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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師悟:?
感覺師生顛倒了呢!她真是什麼時候都想掌握主動權。
手冢結月掏出兩顆糖,遞給教師悟。「你今天也辛苦了。」
教師悟大笑,眼睛里高興得像個孩子。
手冢結月:原來他想要的自始自終都是學生真誠的感謝。當他從獄門疆里出來面對死傷慘重的高專師生時,該有多麼痛苦。
教師悟拎著手冢結月回到高專。
…………
夜色沉沉,冷風陣陣。
在他們走之後,夜蛾正道讓大家回去休息,明天還有任務。
夏油傑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高專悟向夜蛾正道點點頭,示意交給他。
高專悟拉開椅子,坐到夏油傑對面。「你很意外是嗎?結月看起來心狠手辣,實際上心軟得要命。她心裡自有一根線判斷人的好壞。即使是壞人,她覺得讓對方接受法律的懲罰就夠了。」(手冢結月:其實不夠,法律判得太輕了。她想要更改法律。)
夏油傑看著高專悟,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和他做了三年同期的五條悟,可他還是忍不住把他當成高中時期的五條悟。他們太像了。
他紅著眼睛問:「為什麼咒術師要遭遇這些?為什麼只有咒術師遭遇這些?」
高專悟面無表情地說:「結月的父母、爺爺、叔叔都是警察。她的父親在她還未出生的時候,追捕殺人犯時,被犯人推下高架橋摔死。她的母親在她6歲那年,為了從持刀歹徒手裡救出小孩,與歹徒同歸於盡。」
夏油傑怔了一會,心中有種無法言喻的感覺。愧疚、痛苦、難堪各種情緒糾纏在他心裡。
高專悟:「你覺得咒術師的犧牲過於慘烈。其實普通人自已也在努力維護這個世界。犧牲到處都有,而你只看到了咒術師的犧牲。」
夏油傑巨震,這不像是這個世界17歲時的五條悟能說出來的話,也不像高專悟一直表現出來的樣子。
高專悟:「傑,你太傲慢了!」
傲慢這個詞,很少人會用在高專時期的夏油傑身上。實際上他確實是傲慢的。術式是難得一見的【咒靈操術】,體術上天賦出眾,高專二年級被評定為特級。他也有傲慢的資本。
夏油傑臉色白得像紙。
高專悟深深地看著夏油傑,就算是另一個世界的夏油傑,他也無法接受夏油傑會變成這樣。「我還是想不通,你為什麼會走上這樣的路?我們不應該攜手改變這個腐朽的咒術界嗎?」
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說著咒術師是為了保護非術師的高中生,居然會想著殺光所有非術師。
「明明咒靈是因為非術師才會產生,卻要讓咒術師們付出生命來祓除,這公平嗎?」
「這世上本就沒有公平,我們出生就擁有強大的術式,而那些人沒有,這公平嗎?你覺得咒術師被非術師虐待非常殘忍,可在咒術世家裡,同樣是咒術師,也會因為嫡庶、旁支這樣的原因而遭受虐待。」
想起了不開心的事,高專悟按了一下太陽穴。他在古老而封建的家族裡長大,對裡面的惡行知之甚多。他從不把人簡單分成咒術師與非術師。
夏油傑半晌無語,如果他當時跟五條悟坐下來好好聊一聊,是不是就不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過了許久,他仔細打量高專悟,「總覺得今晚的你,不像五條悟。」
高專悟冷靜地看著他,「你覺得五條悟應該是什麼樣的?」
夏油傑想說,目無尊長、囂張肆意,而不是會和他講這些大道理。卻猛然記起咒術界一直有一個傳言。【六眼】冷酷無情,像神的使者。
他遇到的五條悟性格外放,肆意妄為,討厭大道理。和傳言沒有一點相似。
「是你的女朋友改變了你嗎?」
高專悟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你喜歡那群爛橘子?」
為什麼會認為是結月改變了他,明明是他與結月想法一致。總結起來就是,一切都是總監部的錯。
夏油傑的臉色變了,他終於明白他們之間最大的分歧。五條悟成長於咒術世家,所見到的都是咒術世家的爛事。非術師對咒術師的迫害對他而言,與咒術世家裡發生的事並無二樣。
這場遲到10年的談話,發生在他和另一個世界的五條悟身上沒有任何違和感。
夏油傑眼里水光閃動,他以為自已應該擲地有聲地說出這句話,實際上只比呢喃聲大一點。「我想保護咒術師的。」
高專悟更困惑了。「那不是應該提刀殺進總監部嗎?」
夏油傑笑得比哭還難看,「是啊,我應該殺進總監部的。」
17歲的夏油傑並不清楚總監部在社會中扮演了什麼角色,而27歲的夏油傑知道總監部的無能。
他應該提刀抵住總監部高層的脖子,問他們為什麼不保護好咒術師,為什麼要讓學生上戰場?
灰原死的時候,還不滿17歲。
「我想看看灰原。」
高專悟拿出舊手機,翻到灰原雄的照片。
照片上是手冢結月正在指導灰原雄體術,手冢結月氣定神閒地站著,灰原雄躺在地上。
照片清晰度不夠,只能勉強認出灰原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