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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
再快一點。
手冢結月閉上眼睛,反正視力無法捕捉到教師悟的動作。那就用身體來感受。這裡沒有其他人干擾, 教師悟自帶的咒力無比顯眼, 更別提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靈魂。
身體對危險有著預知,既然是躲避, 自然不能等著他進攻, 而是不斷地變換自已的位置。讓對方摸不准,只能跟在她身後。
她不知道教師悟有沒有放水, 只感覺對方追上自已的速度慢了。
教師悟已經觸碰不到她了。
手冢結月感覺自已的身體興奮起來,有一個聲音對她說,你可以反擊了。另一個聲音說,不,你明明在練習躲避。
兩方不停交戰。
她咬了一下嘴唇,教師悟是她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心裡升騰起強烈的戰意。
這是很難得的機會,僅僅是用來練習躲避也太浪費了。
手冢結月快速地向後退了將近50米。
教師悟一愣,他也感受到了手冢結月閃躲技巧地提升。從剛開始的僵硬,到後面的靈巧。次次如水中的游魚般從他手下逃走。她突然跑遠,絕對有原因。
手冢結月將咒力集中到拳頭之上,猛得一跳,撲向教師悟。
教師悟:這是個掌控欲和攻擊性都超強的孩子啊!不滿足於只是練習躲避。戰鬥的本能鐫刻於她的身體裡。
他沒有【開無限】,而是用身體告訴手冢結月,該怎麼躲避。
教師悟從出生起就不斷遭到暗殺,躲避攻擊與反擊的訓練從未間斷過。在與伏黑甚爾一戰之後,體術訓練更是日復一日的刻苦。即使這樣,他也要感嘆手冢結月的天賦與努力。
16歲的手冢結月體術已經超過了17歲的五條悟。
手冢結月多次進攻都沒有打到教師悟,心裡有些泄氣,力道小了下來。
教師悟開啟【無下限】,擋住她的進攻。「今天就到這裡,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手冢結月聽到這話,放鬆下來,才發現自已身上沒有哪一個地方不疼。她坐到地上,給自已施展【反轉術式】。負面的咒力轉化為正面的咒力之後,身上的擦傷慢慢消失。
教師悟:「地上很涼。你不回去再治療嗎?」
「不,他看到會心疼的。你不會想再跟他打一場吧?」
兩人心知肚明,那人是誰。
教師悟:「那還是算了。我今天也很累。」
如輕紗一樣的月光籠罩在樹林之上,清風拂過樹枝,掃落樹上僅有的枯葉,帶來些許涼意。
望著這美好的月色,教師悟感到一陣悽然。今天不停地威脅、說服,令他煩燥不堪。在這裡與手冢結月打過一場架,心裡倒是舒服多了。
他不禁問:「改革必需要做暴君嗎?」
手冢結月被他的腦迴路驚呆了,「你到底哪來的自信能做暴君?暴君是不會在乎弱者的生命。不對,他們不在乎任何一個人的生命。」
就他這種自願被道德束縛的強者,怎麼可能成為暴君?
教師悟看過來,深邃的藍眼睛在月色里顯得格外迷茫。
手冢結月忍不住問道:「假如你是一名將軍,手握5萬大軍。太子囚禁了皇帝,兩方都派人給你送信尋求你的支持,你會支持誰?」
教師悟用不確定地語氣說:「看誰做得更好?」
想到教師悟剛才的指點和原著中0.2秒的【領域展開】,手冢結月只想尖叫,怎麼會有人把智商全點在戰鬥上?打起架來堪稱無敵,政治鬥爭堪稱小白。
她面無表情地說:「不,你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自已上位。」
教師悟震驚了,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可以這樣嗎?
手冢結月:就你這樣還做暴君?
「不管你倒向誰,最後都會被收拾。因為擁兵自重就是你最大的罪名。同理,現在你一個人支撐整個咒術界,功高震主。總監部當然看不慣你。」
教師悟臉上露出一絲愴然:「所以我別無選擇。」
「你想任人宰割也行。」
教師悟當然不想任人宰割,這麼多年,他和總監部像是在打拉據戰。他以為自已能等到和學生們一起掀起變革。
在手冢結月眼里,這場所謂的拉據戰,就像小孩子耍脾氣,沒有什麼大的作用。
「你掌控總監部,夏油傑掌控盤星教,你要刻意誇大他的實力,有外敵在,總監部里的咒術師才會團結在你身邊。」
教師悟皺起眉,「傑,他……」
「盤星教的理念當然要改,什麼毀滅世界,殺光非術師,想都不要想。盤星教存在的理由只能是不滿總監部。」
教師悟在心裡嘆氣,果然,即使是再次攜手,他和傑也不可能在明面上繼續做朋友。
不用問,手冢結月很討厭傑。
「你不討厭我嗎?」
聽到這個問題,教師悟失笑。「你怎麼會這樣想?」
「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生,逼著你做不喜歡做的事。很討厭才對。」
教師悟的聲音有些低,他不知道自已能不能做好。「你說得對,那是我該做的事,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對別人是不公平的。」
「這個很簡單的。我明天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