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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省省吧!近300年來,人類社會暴發了4次工業革命,科技增長超過過去幾千年。咒術師這時候在幹什麼?咒術世家在守著自已那一小片地方回憶昔日榮光。總監部里那群老不死在爭權奪利。我再問你一遍,你為什麼不殺光總監部那群老不死的?」
夏油傑終於怒了,他掙斷繩子,拍桌子吼道:「該死的是那群猴子!」
「你要是殺光了總監部,我還算你是個男人。對弱者下手,你不過是逃避責任的懦夫。你不就是自卑嗎?因為五條悟的成長太快,遠遠把你甩下。你自認為自已不如他。」
「你……」夏油傑忍得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死死地握成拳頭。他今天受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羞辱。
美美子和菜菜子忍不住喊道:「不許你侮辱夏油大人。」
兩道咒力擦過兩人的頭髮,穿透牆壁。頭髮散落下來,兩人呆住了,雙眼瞪大,身體不住地抖動。如果再低一點,穿透的就是她們的腦袋。
手冢結月輕蔑地對夏油傑笑道:「你信不信我今天放她們走出高專,一個月內,她們必死無疑。你把她們養成這種性格,是想在救下她們10年後,送她們去死嗎?」
夏油傑憤怒地瞪著手冢結月,「只有咒術師的世界不好嗎?咒術師再也不會因為咒靈而死。」
教師悟蒼藍的眼眸注視著夏油傑。
「傑,你錯了。哪怕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咒靈,咒術師們也會因為利益撕咬,為權力殺死對方。人類的本性就是如此。」
五條家與禪院家的死仇因此而來。
手冢結月這下倒是有些驚訝,她沒想到教師悟對人性看得如此透徹。
手冢結月又看向後面的乙骨憂太。「乙骨君,發現邪/教買/凶/殺/人,該怎麼辦?」
乙骨憂太一直在回憶相關的法律常識,條件反射地站起來。「報警。交給警察。」
手冢結月厲聲質問夏油傑:「你在法制社會生活了15年,為什麼沒有想到報警?盤星教買/凶/殺/人,村民虐待兒童都是違法行為。不要告訴我你那15年的人生中沒有報警這個選項!五條悟沒有接受過正常的教育,你呢?」
夏油傑臉色青白交加。
「警察算什麼……」
「不以法律為準則行走在世間,你和咒靈有什麼區別?而法律僅僅是道德的最低底線。人類和動物的區別根本不在於力量的強弱,而是人類懂得利用秩序維持社會穩定。你口口聲聲說普通人都是猴子,實際上,你才是那隻破壞秩序的猴子。」
手冢結月嘲諷地看著夏油傑。
她的咒力化為兩根鐵索捆住美美子和菜菜子,將她們掛在天花板上。
兩個小姑娘嚇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她們終於讀懂了一點眼色,知道出聲只會惹怒手冢結月。
夏油傑臉上的肌肉不停顫抖,拳頭握得死緊。「你放過她們。」
「你認為咒力低微、沒有術式的人都是猴子。我覺得這種想法非常可笑。一隻手指就能碾死的螞蟻和一腳才能踢死的野狗,有區別嗎?」
夏油傑錯愕又不甘地看著手冢結月。
同樣是特級,他打不過手冢結月。所以,在她眼裡,他到底算什麼?
其餘人都被這話震住了。特級與一級之間的鴻溝猶如天塹。特級能夠秒殺一級,像五條悟,能同時秒殺10個一級。
高專悟注意到眾人的神色,想說些什麼,又咽了回去。現在還不是時候。
手冢結月冷漠地問:「盤星教的幕後之人,你了解多少?」
她要在法則允許範圍之內給他們透題。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夏油傑也不介意在此刻透露一些消息。「沒有什麼幕後之人。你覺得我會允許別人騎在我頭上嗎?」
手冢結月冷笑,眼裡露出憐憫。
「根據警方給我的消息,盤星教大量資金去向不明。一隻螞蟻活了一千年都能長成一隻大象。何況一個存在千年之久的□□。盤星教是誰的還猶未可知呢?」
盤星教清查出來的資產嚴重不符,警方怕她不滿意,特意讓高丘真治詳細給她說明。盤星教每年都有部分資金流向黑市,盤星教高層們也說不清具體用在什麼地方。
手冢結月猜測是腦花動了手腳。
夏油傑如遭當頭棒喝,臉色大變。這簡直是說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傀儡。
高專悟的關注點在另一個地方。「那理子她們的留學費用夠嗎?」
盤星教那群傢伙居然還在這裡面玩手段。
手冢結月點點頭,「盤星教的固定資產會拍賣,所有成員的個人資產全部會轉入我的帳戶內。」
她是會吃虧的人嗎?雁過拔毛,盤星教一毛錢也別想剩下。
很久沒有聽到天內理子的名字,夏油傑恍惚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理子還活著嗎?」
手冢結月知道他的心結。
「在我們那邊,她活得很好。我給她造了假身份,送到美國去留學。黑井女士在她身邊照顧她。」
教師悟想起他趕到盤星教時,那些人圍著理子的屍體歡欣鼓舞。那時他真想把那些人全部殺了,是傑勸住了他。也不能說是勸,傑說的是,這已經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