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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隨便一問,並不指望著勢如水火的關係下,池珏會認認真真地回答,因此沒能料到,對方沉默了一會,居然真的緩緩說道:「原因很簡單。」
「都是同一個爹媽生的,年齡相差不大,我的天賦又不比你差,為什麼在我這個年紀,你已經快凝結金丹了,我還是個低微的練氣。」
兩字總結——嫉妒。
「為什麼?原因很簡單。」
將同樣的的句首發語句重複一遍,池珮驚詫地看著他:「傻孩子,誰讓你真的信了他們那些男寶都是後起之秀,所以可以隨便吃喝玩樂的鬼話。」
「......」
看來他還是少說了一個理由,這女的也忒能說了,十幾年了嘴裡就沒吐出過象牙。
懟了池珏一通,池珮走了,推門而出之際還要展現一下自己並不比容雲川差的絕佳演技,低著頭抹著並不存在的眼淚,讓外邊專程趕到現場的池思源看了不由暗喜。
從家人入手果然有效,他要將那小子往死里打,以泄心頭之恨。
再之後,她回了趟房,出來時便不再是孤身一人。
秦長老聽聞腳步聲來,隨即便有吱呀一聲,大門推開,風風火火闖進門來的少女讓他恍惚一瞬,緊接著就見一樣樣東西擺在了面前。
池珮對待恩師的態度可就和對待小弟的大不相同了,帶回的楓山特產都是精挑細選過的,攏共可以分為兩類:現在就能用上的,和遲早能用上的。
這要是讓池家兄妹倆看到估摸著還要吐槽兩句,說他們兩個果然還是遊刃有餘,別人在妖獸潮里都快累死了,他們還能有心思挑挑練練,拾掇些有用的回去。
即便清楚秦長老見多識廣,多餘的話哪還需要再提,池千硯仍舊一一耐心介紹過來,他難得地柔和了神情,捻起其中一樣,眉眼帶著淺淡的笑意:「在書中新看到一樣大補的方子——」
池珮雙手按在他肩頭,探出張笑嘻嘻的臉來:「趕明做個十全大補湯給您,日日在學堂為著學生操勞著,這腦力活干多了,不好好補補可不行。」
「你們兩個有心了。」
秦長老動容地笑了笑,心中熨帖,將兩人拉到椅上坐好,張了張口,想著問問楓山小試煉中的經歷和那掀起眾人議論的妖獸潮。
只是他想嘮的和池珮不是一套磕,後者先行開口,嗆的秦長老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放下手上的茶水猛地一陣咳嗽,緩了緩才道:「 你這臭孩子,咱能不整天惦記著辰砂嗎?你就不能給它忘了?」
「我就惦記,」池珮理直氣壯,「您一天不告訴我這裡頭有什麼鬼,我就一天忘不了!」
池千硯在旁邊煽風點火,幽幽道:「長老,您就從了她吧。」
但秦長老就是不從。
他很是不願意,於是又使出了事遁的那一套傳統藝能,站起身:「我忽然想起有點事還沒辦,你們繼續在這喝茶聊天吃糕點,我先走一步了。」
「這是您家,您要走哪去?再說了,這又是有什麼事沒辦?」
秦長老擦了把冷汗:「我老婆生孩子了。」
他眨眼間消失在原地,留下知道他底細的兩人面面相覷。
這老頭自打來到池家就始終孤寡,哪來的老婆。哦不對,準確來說,聽聞很久之前還有一個病殃殃的小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不出現在大眾視野內。
後來更是無人得見,就此銷聲匿跡,想來是病死了。
「壞了,」池珮後仰往椅背一靠,頭疼扶額。這也怪她,山洞裡見到白骨和辰砂同屏出鏡後,心底便一直掛念著,見面時忍不住先提了提,沒成想就這麼把人嚇跑了,「還沒同他說說你的新情況,比起辰砂,這可重要多了。」
「沒事,」傷勢在己,池千硯表現的卻很淡定,「還有傳訊符呢。」
只是他們都沒有想到,最先用上傳訊符的場景不是為此,而是因為一人。
容雲川。
估計是背後的勢力催得緊,回到家族還沒一會兒,他就遞來了聚會邀請,美其名曰共患難一場大家都有了感情,正好借著空無之境開啟前的時日出門好好聚一聚,順便洗去之前正好撞上妖獸潮的一身晦氣。
臨近末尾,隱隱透出了真實意圖,試探著說族中新來一位客卿長老,自稱是他們池家秦姓長老的故友,只可惜秦長老從不出門,無緣得見。所以想要托他請秦長老出門一聚,敘敘舊情。
於是,他又因此來尋求池珮的意見,做個中間人。
池珮的意見是她有意見。
她給秦長老發出了傳訊符,將魔氣入體的突發狀況和所謂故友的存在一併告訴了。
幾乎是在下一刻,池珮抬頭一看,就見方才還在焦急等待臨盆妻子的秦長老風風火火地推門而入。
入門第一句話:
「都傻愣著作甚,收拾鋪蓋咱們一起跑路!」
池千硯微挑了下眉。
池珮正端著茶水潤喉,聞言一下子沒忍住,還沒咽下去的一口直接噴了出來。
第103章 遺蹟
整個池家裡頭, 與秦長老最是交好的小輩只有兩人,一個是穎悟絕人的學生池珮,他這人惜才, 又覺其與逝去的小女兒有幾分相像, 因而在日常生活中多加體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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