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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牽白想到她人坐在外面不知等了多久,身上都帶著幾分寒氣,有些生氣,一把搶過她手裡
的海棠。
正在等回應的李溪之:……?
之後他又捏了捏自己微涼的手:「今夜去泗河街的春水館,監管林苑的不止楊斌一人,還有工部其餘人,其餘人我都查過了,就剩這個吳深了,他平日得了閒都會去那,說不定有什麼線索。」
顧牽白將包裹遞給李溪之:「這是衣服,你去換上,會方便許多。」
那春水館李溪之倒還真聽過,還是襲少州提過的,是家茶館,里面會說書的極有意思,只是一直沒機會去瞧瞧,今晚倒好,簡直一舉兩得。
李溪之躡手躡腳地進屋,換下衣裳後,後面卻有了動靜。
「襲三。」
李溪之身軀猛地一滯,僵硬地朝後看去,卻發現只是沈離霧說的夢話。
她鬆了口氣。
又躡手躡腳地出了屋,道:「走吧!」
第48章 打生樁(八)
泗河街地處長水一側, 入夜後沒有宵禁,是全都城最熱鬧繁華之地,匯聚著各地來來往往的商人。
而這春水館的位置正處於街市中央, 地理位置極佳,門頭也好。
每日來此聽書的客人比喝茶的還要多上幾分, 都是奔著那說書人去的,只因那說書人是個女子。
女子說書, 在這是件很新奇的事。
那女子叫黎憂,長相極其艷麗,平日就是只穿著一身素衣,頭上什麼也不裝飾, 都能勾出幾分俏來, 生得一副好模樣, 就是老天賞飯吃。
就是不知這春水館的老闆為何會收一名女子來說書。
很多人一開始根本不是奔著聽書去的,全是奔著人去的, 就是想去瞧瞧一個女子能說出什麼花來。
男女都有, 有時女子的比例都還要大過於男子。
到了地方,聽上這麼一遭, 全都聽迷了。
這黎憂說書時是一個樣,私下又是另一個樣, 從別人口中聽聞, 這黎憂在說書時,一身素,但說得那叫一個好, 情景、對話從她口中說出, 好似身臨其境一般,牢牢地揪著人的心, 私下卻是極其溫柔的女子,可又穿得極艷,與在台上時幾乎可以說是毫不相干。
她說書有個特點,台下聽書的客人不能超過三十人,多一個不行,少一個也不行,開講後,除非這故事說完,不然期間只對這三十個人開講。
對外,這春水館的茶票簡直就是千金難求。
繁鬧的泗河街道上,行人過客來往絡繹不絕,可最扎眼的便是道中央的兩名男子,一名身形高挑,肩寬腰窄,穿得一身青黑色勁裝,長相俊俏,一路上惹得不少姑娘頻頻回頭相望,另一名則就相對矮些,身子也較單薄,全身上下一身黑,帶著幾分銳的眉眼生生壓下了模子裡流出的秀氣來,但他唇角漾著笑,不知牽著多少姑娘的魂去了。
「不許笑了。」顧牽白低低道。
李溪之哪裡知道她這打扮起來還挺招女孩子喜歡的,於是肆意地展示著自己的帥氣,像極了出門遊玩的紈絝子弟,絲毫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顧牽白慢慢黑了臉。
被這鬧市的繁華迷了眼的人,根本沒聽見他說話。
俄頃,她的手被人攫住,故意顯露在外人前,李溪之震驚回頭。
那些姑娘們瞧見二人突然牽著手,紛紛抬起手捂住胸口,儼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恍惚間還聽見誰說了句:「多好的兩個俊秀公子,怎麼偏就是斷袖!」
李溪之:「……」
她偏頭往上看,撞見顧牽白那雙眸子裡滿是無辜,且手中的力更緊了幾分。
「襲公子,還笑麼?」顧牽白微微揚起唇,故意道。
李溪之收了笑,轉而露出一個較之前更大的笑容來,滿目挑釁。
就笑就笑。
「就是傳出去,也是你顧牽白在外找了個漂亮的小公子,拋棄了才剛議親的未婚妻子。」
顧牽白笑道:「我兩個都要。」
李溪之:「真貪心。」
顧牽白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嗯,不過你可不要和我的未婚妻子打起來,她脾氣不好。」
李溪之:「……」
給他玩上了還。
顧牽白不知從何處拿來了兩張春水館的茶票,倒也是方便,省得還要偷摸著爬進春水館中。
李溪之在了解過春水館後,便對這吳深有些好奇,他既是常客的話,這一票難求的茶票卻讓他次次都能買到。
「到了。」
春水館的牌匾很舊,暗紅的匾額上褪著黃,三個字都被塗上了黑漆,最具標誌性的就是那水字刻得比另外二字都要深些,裡面似乎還嵌著紅閃粉。
入了門,顧牽白將茶票遞給門內的茶小二後,那小二露了顆尖牙,便將人領了進去。
「二位,上房湘字號,請。」
「你怎麼拿到票的?」李溪之好奇道:「襲少州跟我提了好幾次,都說沒搶到,還一直跟我說那春水館裡的黎憂姑娘說書說得可好了,但他只見過一次,再後來就沒搶到過票,」李溪之暗暗捏了捏他的手,「你不會是這裡的常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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