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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溪之倏地紅了臉,嘟囔著:「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其實她說的沒有錯,顧牽白雖是在夜裡查案,但都是先查了,再來李溪之屋外等著。
見不到人,他有些睡不著。
風吹著臉頰,卻還是熱,李溪之冷靜不下來,在某人懷裡動來動去的。
「阿之……」
顧牽白的聲音似帶著幾分無奈。
「怎麼了?」李溪之沒抬起頭,只悶聲道。
「不要亂動……」
李溪之才沒管他,他越說自己就越要跟他反著來,誰曾想他伸出一隻手來摁住了她的肩,手心的溫度透過衣裳穿到李溪之身上。
有些燙。
李溪之頓住了,她抬眸看向顧牽白。
不敢動了。
她笑眯眯地轉移話題,「明日去查案帶上我吧,我也睡不著。」
顧牽白慢慢鬆了手,「你不怕麼?」
他怕。
李溪之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輕觸了觸他的臉:「一點也不!」
隨後起身跑走,留下一縷微風。
「快回去睡吧!我困了,明日見。」
李溪之就是怕他拒絕,也怕他因為上次那事而心有芥蒂,才這樣讓他猝不及防。
顧牽白這人軸得要命,又只會將情緒壓在心裡,時間一長容易出毛病,還是得她自己來解決。
顧牽白抬手撫了撫自己的臉頰,將那本欲說出的話又拋散了去。
好。
明日見。
李溪之回到屋內,沈離霧睡得很死,根本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她走到窗邊,往外瞧了一眼,空空如也。
走這麼快。
李溪之正欲關窗,窗前忽地冒出個人來,驚了她一跳。
窗前之人拽著她往前一靠,李溪之下意識閉眼,那人卻給了她一朵海棠後便匆然離去。
一時失了力,窗戶「啪」地一聲落下。
正在睡夢中的沈離霧被這動靜給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看向窗戶邊的李溪之,嘴裡含糊著:「襲三你怎麼睡在窗戶上了?」
李溪之收緊了海棠,「窗戶開了。」
二人牛頭不對馬嘴的竟也能對上話。
沈離霧道:「你怎麼又踢被子。」
但她翻了個身後便又沉沉睡去,李溪之的心臟仍在猛跳。
有些刺激。
到了第二日夜裡,才用完飯沒多久,李溪之就坐在海棠樹下等著。
沈離霧不解她為何要這樣,看著她坐在那,也想跟著一起坐在那,她也好奇這樣坐著能瞧出什麼花來。
李溪之看著她也搬來椅子坐在自己旁邊,眉頭一挑,將椅子正轉了個方向,直直對著沈離霧,然後,一直盯著她看。
沈離霧被她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弄的有些無措,更是被她盯地發毛。
「你,你盯著我看做什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不成?」
李溪之不講話,就只是看著她,嘴角還微微上揚著,這讓沈離霧有點害怕。
「襲三!你發什麼瘋啊!」
最後,沈離霧受不了她這樣,連腳傷都顧不得,跳著跑走,直喊:「阿音!把那椅子搬進去,我要睡了!」
跳到門前時,她下意識往回看了一眼,發現她仍盯著自己瞧,天色暗,離了遠就看不清人臉了,但沈離霧總感覺怪,說又說不上來,還是急急進屋關上門。
「襲姑娘,別在這坐著了,」來搬椅子的阿音關切道,「外頭冷,進屋吧。」
李溪之還未開口,便聽見里頭傳來聲音。
「阿音!別管她,冷死她算了!」
李溪之笑笑:「無妨,你去忙自己的吧,我在此坐坐。」
阿音也不知兩人又鬧了什麼彆扭,只能默默將椅子搬走。
金繡拿了件毛氅披在李溪之肩上,「姑娘莫冷到了,要不要拿手爐?」
李溪之搖搖頭,取下毛氅,「沒事,你拿走吧,今晚誰都不要進來,就說我們睡了。」
金繡沒多問,只說:「是。」
剛聽阿音說兩人鬧了彆扭她還不信,這會子倒是有些信了,只是這屋只留她兩個,打起來沒人拉怎麼辦?
可姑娘那麼厲害,肯定能打得過。
這麼一想,金繡放心了。
等了有半會兒,里面沒了動靜,猜著應該是睡了。
終於是睡了。
李溪之手裡捏著一朵海棠,望啊望。
忽然散來一陣風,吹動起地上零落的海棠花。
「你怎麼在外面等我?怎麼不多穿些?」
聲音從李溪之後上方響起,還挾著幾分無奈。
李溪之捻了捻手中的海棠後站起身來,「我就試試你晚上在外面等我有多冷,不過你是後半夜,還是站著等,我是前半夜,坐著等,是有些不一樣。」
顧牽白有些懊惱,放下手中的包裹,「阿之,下次別這樣。」
李溪之道:「那你下次也不許這樣。」
終是無奈,顧牽白忽而笑了一聲,聲音極輕。
「好。」
李溪之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道:「今夜去查什麼?是新泥築嗎?你帶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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