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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更不爽了。
但他不可能因為這個針對晏遙，只好把火氣和敵意全都算到顧大白頭上。
他們進去的時候，顧大白還在當場摸魚刷手機，聽到聲音之後一秒放下了手機，將旁邊的文件蓋了上去，然後才抬頭詢問：「有什麼事？」
一本正經，完全看不出來剛剛還在玩手機的樣子。
他粗聲粗氣的，體型也格外魁梧。
「大白在成為鬼之前是教書匠的。」晏遙低聲和哪吒介紹他曾經的部下，「再上輩子是殺豬的，以前經常跟我們說什麼上輩子殺人這輩子教書，其實脾氣很好。」
還沒有等他上前，顧大白那邊已經躥上來了，熱情又激動，「大王！你終於發現我們地府其實很好準備回來了嗎！我這就和小紅他們聯繫！看看能不能趕上這屆閻王競選......」
不好意思地摸著鼻子，晏遙有些難以開口，「那個，其實地府以前不是改革過嘛，我提到過，然後有個外國混進來的鬼當時就提議搞選舉，輪流選鬼擔任閻王，幾百年一期。」
「你當過閻王？」哪吒不太相信。
「沒有，那個時候搞什麼提名，但是我不想當鬼想當人就跑了。」晏遙小小聲，解釋完之後才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
「先不說這個，我來介紹一下，這是顧大白，我原來的部下。大白，這位是哪吒，我在天庭認識的朋友，現在給我幫忙辦事。」
部下和朋友，這個對比讓哪吒稍微滿意了一些，勉強衝著對方點了下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顧大白趕緊讓他們坐下，態度熱絡，「我們家大王多謝你照顧了，聽說天庭那邊折騰這個折騰那個的相當不好混，您要不要也跟著我們大王來地府......」
晏遙趕緊開口，避免他繼續胡說下去，「這都是什麼年代了，大白你瞎說什麼呢，地府現在都是公務員制了，怎麼還大王大王地喊。」
他掏出之前特地的留心的靈草，給顧大白遞了過去，「我這次來還是有事，找你也是為了打聽消息，小紅他們幾個的份就麻煩你幫忙帶過去了。」
「難得回來一趟您還給帶這個。」顧大白也不和他客氣，「既然來都來了，就多待些日子吧，別像上次那樣，聽完歌，等小紅他們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人影了。」
地府很大，黃泉古鎮這邊只是一個轄區而已，剛好顧大白在轄區內，本著就近和方便，晏遙才帶哪吒來拜訪的他。
「改天改天，下次我一定記得多留。」晏遙含糊應付了過去，將劉青的事情簡單和他解釋了下，「要是能開的話，讓他那個朋友直接上台就行，也算是完成生前的心愿。」
「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是一樣體貼。」顧大白忍不住感慨，「那叫李謹的鬼要我特殊照顧嗎？」
晏遙想了一下，搖頭，「不用，這樣太給你添麻煩了，日子還是得自己過。」
「要是遇到危險......」他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有危險的話就救一救吧。」
顧大白瞭然，笑著說了句是。
哪吒全程沒有說話，只是聽晏遙和顧大白敘舊，中間偶爾夾雜著幾句吩咐。不樂意歸不樂意，可這樣發號施令，將事情安排得緊緻得當的晏遙還真不多見。
等寒暄完，顧大白又掏出手機打了幾通電話，把事情都吩咐好之後，晏遙立刻在房間內用了個防止走漏消息的法術，將這件辦公室整個都屏蔽起來。
顧大白還帶著不明所以，就看見他數百年之前的老大和某位傳說中相當厲害的天神對視了一眼，嚴肅道：「除了剛剛拜託的事情之外，我們其實還有點問題要打探。」
「您說就是，用得著這麼謹慎嗎？」他問道。
晏遙沒有回答他，只是搖頭，「以防萬一。」
「以前也不見這樣謹慎。」顧大白隨口答道，但面色也跟著冷峻起來，「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晏遙報了上界三有限公司的名字，「還多虧了哪吒，不然我注意不到這個。」
他說的是哪吒一時興起點的龍肉。
顧大白愣了一下，「確定是這家？」
從反應來看，他顯然對這家公司不陌生。
「這家......」五大三粗的壯漢皺著眉，臉上橫肉也擠作一團，「這家公司也不是不可思議，而是肯定有問題。」
鑑於晏遙當了他多少年的老大了，現在也和地府關係不大，顧大白也沒有瞞著的打算，「之前您下地府的時候這家公司還沒開，也就是近幾年才開的，剛開就火遍了地府，什麼東西都插了一腳。」
「新鬼可能不覺得有什麼，我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傢伙都覺得有些不對頭。」他壓低了聲音，「您還記得之前和您關係不怎麼樣的那位嗎，玩火的那個，那位幾年前出了點意外，直接掉下去投胎了，結果沒過多久，手下的勢力也全被那個公司吞併掉了。」
晏遙其實早記不清了，但還是點了下頭，「你的意思是他們弄的？」
「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他們。」
顧大白沒有把話說死，但從神色來看，他應該就是這麼認為的，「非但如此，他們現在還已經把手伸到了閻羅殿，十殿裡面現在基本都有他們的人手，也不知道目的是什麼。」
在他開口說這些之前，晏遙只是覺得這家公司有嫌疑，但顧大白袒露了這點之後，晏遙心中的懷疑已經漲到了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