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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楠竹自小就在實驗室里長大,對於溫迪斯傷口處沾染的藥劑再熟悉不過。

  那是彌塞琉專門為少了一隻手的莫蒂所定製的藥液,專門遏制肌肉再生的一種毒液。

  十分適合對付防禦力頑強的異獸,沒想到卻被用在了溫迪斯的身上。

  「等一下,沒必要特意用精神力。你才從成年月出來沒多久,不要因為這種小事浪費精神力,我沒有那麼脆弱,他會自己長好的。」

  溫迪斯見宋楠竹沒有絲毫猶豫,就要動用精神力,下意識就要向後避開,卻被宋楠竹強硬地勾住衣擺拽了回來。

  宋楠竹一邊動用精神力為對方復原著內部的肌肉組織,一邊輕飄飄地丟出了一句話。

  「在我為你治療的這段時間,你可以先想想和我到底是說實話,還是再挑出幾個不那麼拙劣的藉口來騙我,你剩下的時間並不多。」

  頭一次收到宋楠竹赤裸裸威脅的溫迪斯愣在了原地,不知是因為傷口還是因為什麼別的原因,他的身體溫度正在不斷的升高,就連呼吸也急促了起來。

  起初,宋楠竹只當對方是因為緊張的原因,越到後面卻越發覺得不對勁起來。

  溫迪斯整個蟲就像是一個不斷升溫的火球,身體表面滾燙的溫度甚至讓宋楠竹的指尖有一種被燙傷的錯覺。

  他放在對方傷口處的手被溫迪斯一把抓住,雌蟲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就連扣住他手腕的手也微微發抖。

  「出..出去,我沒事..你現在不能..不能待在這。」

  溫迪斯的脖頸處漫上一層血色,清明的眼神此時卻變得混沌無比。

  宋楠竹甚至可以感受到對方不停嚙合的犬齒,像是什麼大型野獸即將攻擊前的預兆。

  宋楠竹看著溫迪斯不停在豎瞳和正常狀態之間切換的湖藍色雙眸,頓時意識到這絕對不是簡單的受傷能夠造成的結果。

  「你...」

  「出去..我能夠解決好一切,不要在這待著..我會傷..傷到你。」

  眼前的這一幕十分詭異,明明兩者一坐一立,居於上位的雌蟲眼中卻透露出了幾分乞求之色。

  他的雙手緊緊扣住書桌邊緣,用力之大甚至將桌角攥出了幾道裂縫。

  溫迪斯額角的青筋暴起,脖頸處的血管也順著不斷湧上大腦的熱流,形成了一道道青色的紋路,在冷白色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有些駭人。

  溫迪斯從未想過暴/亂期會來得這麼快,這並不是他第一次經歷精神暴/亂期,第一次的失控是五年前。

  精神暴/亂期所帶來的頭部劇痛,即使是最善於忍耐的雌蟲也會在頃刻之間喪失理智,發瘋般地攻擊他們所能見到的一切事物。

  暴/亂期像是一道附骨之蛆,它會伴隨著雌蟲的一生。

  伴隨著雌蟲年歲的增大,發作的頻率只會越來越快,烈度只會越來越強。

  如果沒有雄蟲陪伴度過暴/亂期的雌蟲,最終只會在疼痛帶來的瘋狂下徹底變成一個瘋子,在毀滅一切之後,自戕於那難以忍受的劇痛當中。

  溫迪斯對自己第一次暴/亂期的印象並不深刻,那時的他正在訓練室內進行常規訓練,突如其來的精神暴動,直接奪走了他的所有意識。

  待他醒來之後,才從帕克嘴裡得知,進入□□期的他直接將在場包括教官在內的所有蟲都掀飛了出去,像個失控的異獸一樣發瘋地四處亂撞,將各種器械毀了個一乾二淨。

  最後還是愷撒親自來到學校,出手把他打昏,才避免了糟糕的結局。

  而眼下第二次的精神暴/亂期雖說有了預兆,但是強度卻完全不是第一次能夠與之相提並論的。

  溫迪斯的腦子裡像是有無數把鋼鑽在同時往裡面鑽,似乎勢要將他的大腦活生生攪成一團漿。

  他看著面前一動不動的宋楠竹,心下更為焦急,抓起對方的手就要把他往外推。

  其實站在其他雌蟲的角度來看,溫迪斯此次的暴/亂期簡直是來得再巧不過。

  面前可是現成就站著一隻雄蟲,這不叫天賜良機這叫什麼。

  就連法律都會對暴/亂期之間與閣下發生關係的雌蟲從輕處理,甚至會協助雙方締結婚姻。

  但可惜的是,這條少有的偏向雌蟲的法例雖然存在,但幾乎從來沒有被投入實際運用當中。

  因為從來沒有一個雄蟲會不識趣地靠近一隻處於暴/亂期的雌蟲,而雄保會也不會允許這樣的惡性事件發生。

  要緩解那股近乎讓蟲發狂的疼痛很簡單,甚至不需要溫迪斯走幾步。

  他只需要低下頭,便可以觸碰到那片近在咫尺的唇。

  但溫迪斯並不想,宋楠竹那日的拒絕依舊時不時在午夜夢回之際飄蕩在他的夢境裡。

  他不想。

  這三個大字成為了溫迪斯在過去的日子裡為之沮喪的惡咒,也成為了他此刻混沌大腦中的唯一一劑清醒劑。

  「出..出..」

  他幾乎已經不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暴/亂期的到來帶動了他素日累積下來的舊傷。

  溫迪斯的犬齒下意識的摩擦著,甚至在不經意間已經咬破了舌頭,流出了許多道明顯的血線。

  但是他卻恍若未覺,仍舊在不停的撕咬著口腔內的軟肉,似乎在面對什麼可憎的仇敵。

  他不明白為什麼坐在椅子上的這個雄蟲還不離開,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很危險嗎?他不是說了他應該離開嗎?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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