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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即此,溫迪斯攥緊了掌心,躁亂的情緒以及隱隱作痛的傷口讓他的額角流下了幾滴冷汗。

  他的手指將掌內掐住了一道血痕,這才勉強保持著清醒,故作鎮定地說著。

  「今天出了些狀況,我發了消息,不是故意爽約。」

  溫迪斯沒問宋楠竹為什麼會在這,只是解釋著今天自己缺席的原因。

  他的眼神雖是迴避著宋楠竹的注視,但是神色卻算得上是坦然,面上的一絲歉意更是不像作假。

  「你剛才去哪了,溫迪斯。」

  這一問出乎溫迪斯的意料,宋楠竹竟是直接避開了剛才的話題,反而詢問起了自己的行蹤。

  和宋楠竹相處的這段時間,溫迪斯自認已經足夠了解對方。

  他從來不會限制自己的自由,更不會過多地打聽溫迪斯的私生活。

  雄蟲的理智,有時甚至讓溫迪斯覺得對方其實並不在意自己。

  溫迪斯自己也不知道伴侶之間的相處方式到底應該是怎麼樣,但是他卻了解自己。

  自己巴不得宋楠竹能夠縮小,讓他能夠時刻揣在口袋裡,最好永遠只能看見他一個蟲。

  而雌父與雄父之間那種奇怪的相處方式,更是自小便告訴溫迪斯,愛是獨占,是要時時刻刻將對方緊緊抓在身邊。

  但溫迪斯也明白,宋楠竹並不喜歡這種方式,故而他隱藏得很好,總是會在宋楠竹的底線之內適當地滿足一下自己陰暗的心思。

  若是宋楠竹在其他任何時間這樣問自己,溫迪斯估計能暗自高興許久。

  但是今天不一樣,他最近所做的一切都是悄悄瞞著對方在做。

  自己的行為違背了和宋楠竹的約定,宋楠竹在離開皇宮後和他說過,希望他這段時間能夠安心養傷。

  在丹洛斯山脈中精神力枯竭的經歷,即使目前看起來已然痊癒,但是仍舊給他的身體造成了不少的消耗。

  所以,他背著宋楠竹做的這些事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畢竟當時宋楠竹嚴肅的表情讓溫迪斯知道對方並不是在開玩笑。

  而宋楠竹此時的這個問題也正如他的突然到來一般,是一件令他歡喜的事,但卻出現在了一個錯誤的時間。

  溫迪斯似是反應過來逃避對方視線的自己實在是過於可疑,這才將門緩緩合上。

  他想了想還是沒有將燈打開,只是轉身走到桌邊給宋楠竹倒了一杯水。

  「教官那裡找我,我沒有辦法推拒,明日我...」

  「溫迪斯,今天所有的教官去出任務了,這是克蘭瑟總教親口承認的。」

  溫迪絲:.....

  宋楠竹接過了溫迪斯遞來的那杯水,他晃了晃水杯,仰頭喝了下去,良久才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在戳破雌蟲十分拙劣的謊言之後,宋楠竹含笑看著對方。

  在溫迪斯僵硬的面色下,宋楠竹拎起茶壺為他也倒了一杯水,手指輕推,將水杯推向了溫迪斯的方向。

  杯內的液體微微搖晃,在溫迪斯的沉默中緩緩歸為寧靜。

  面對著不發一言的溫迪斯,宋楠竹只是借著月光打量著那個普通的水杯,似乎對溫迪斯之前所說的謊言毫不在意。

  「我..是外面的任務,因為涉及機密,所以我也不能多說,你會有危險。」

  溫迪斯仍舊故作鎮定地辯駁著,但他話還沒說完,整個蟲的衣領便是一緊,宋楠竹輕輕拽著他繁邊領結將他帶了下來。

  這一下,讓一直閃躲的溫迪絲徑直迎上了宋楠竹微微發光的碧色豎瞳。

  溫迪斯在宋楠竹面前從來不設防,一時沒反應過來,直接被拽彎了腰。

  由於動作幅度問題,難免拉扯到了腹部的傷口,突兀的劇痛讓他不由悶哼一聲。

  見他這個反應,宋楠竹收束領結的那隻手就是一松。

  隨即在溫迪斯沒來得及阻攔的情況下,他一把掀開了他的衣服下擺,露出了那圈正不斷滲著血的紗布。

  「執行任務不會穿著你那套正裝,而這裡的傷口也不是什麼普通任務能夠造成的疤痕。溫迪斯,你並不擅長撒謊,現在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了嗎?」

  溫迪斯剛想隨便找個藉口把這道傷口含混過去,宋楠竹卻在他開口前就提前截住了他要說的話。

  「別和我說什麼訓練時受的傷,只要是長了眼睛的蟲都知道這是異獸造成的撕裂傷,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宋楠竹的手指划過溫迪斯腰腹周圍疤痕處的淺色新肉,雌蟲宿舍在秋天並不會開啟調溫器,故而此時輕輕劃在溫迪斯腰間的指尖帶著些許深秋的涼意。

  原本就新生的肌肉在這樣的觸碰之下泛起陣陣癢意,溫迪斯的腰腹處肌肉下意識地收緊。

  卻未料在這一動作之下,原本就在滲血的傷口出血更為嚴重了。

  宋楠竹見到繃帶上大量洇暈出的血漬,面上的表情驟然一冷。

  他不顧溫迪斯的勸阻,小心翼翼地將那圈包紮粗糙的繃帶拆了下來。

  可能是由於包紮時過於著急的緣故,新生的一層肌肉組織已經和繃帶表面粘連在了一起。

  即使宋楠竹再小心,依舊不可避免地帶下來一層皮肉,這才讓那道傷口正大光明地展露在宋楠竹面前。

  那是一道近乎覆蓋了溫迪斯半截腰身的撕裂傷,異獸造成的傷口之上迭加了一道很深的血洞,這一處便是溫迪斯傷口遲遲不能自愈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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