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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守慣會偷懶耍滑,生怕有事務找上自己,叫嚷著腹痛直奔茅房。
成禮年紀雖小,卻十分老成懂事,自去井邊打水澆菜園子去了。
傅綾昨夜沒睡好,回房補眠,直睡到天色黑透,她迷糊著醒來,也不知是什麼時辰,忽地想起為師父治病一事,忙起床穿衣,梳發束冠,直奔而出。
今夜無月,四周黑黢黢的,傅綾來到師父門口,見門虛掩著,室內亮著燈,她推門而入。
「師父?」
屋子不大,竹桌竹椅,地上放著兩隻蒲團,床榻隱在屏風後,此時那後面卻傳來輕微的水聲。
師父的身影映在山水畫軟屏上,他倚在浴桶邊沿,肩膀很寬,脖頸修長。
師父竟然在沐浴!
傅綾心口撲通撲通跳了兩下,暗叫糟糕。
她太過魯莽,沒知會一聲便冒然闖入……
師父他應該沒發現她進來了吧?傅綾屏住呼吸小心往後退,腳跟卻忽地撞上了椅子腿。
「吱呀」的聲響在寂室顯得尤為突出。
屏風後傳來低問:「成素?」
傅綾尷尬至極,只得硬著頭皮應:「師父……徒兒是不是來早了?」
屏風後傳來一陣嘩啦啦水聲,師父似是起身了,傅綾連忙背過身去,不敢多看一眼。
不多時,師父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你沒早來,是我覺得身上出了汗,沐浴一下方覺清爽。」
傅綾這才轉身,見師父穿著寢衣盤坐在蒲團上,長發兀自滴水,有縷額發微翹著,衣領微敞,露出一截精緻鎖骨來,使他顯得沒那麼難以接近,多了幾分少年模樣。
此話不對,師父不過比她大四歲,弱冠之年,可不還是個美少年?
傅綾掩飾性地咳了兩聲,跪坐在他對面,小聲問:「師父,今日還是像昨日那般嗎?」
梅霽凝著她,「成素,你試著觸碰我手臂、肩膀。」
「哦。」
兩人身量相差太多,傅綾微微直起身,靠近師父,手指輕輕戳了戳他的小臂。
唔,師父瞧著清瘦,手臂肌肉倒很結實呢。
梅霽神色凝重,「你試試像珠夫人那般撩過。」
傅綾「啊」了一聲,腦海中閃過那日三師兄模仿珠夫人的情形,似乎太過妖嬈了些,她、她怎麼做得來!
可見師父對她滿是信任,她只好硬著頭皮,手指軟綿綿、若有似無地拂過師父的小臂、肩膀。
師父肉眼可見地緊繃起來,傅綾也渾身僵硬,仿佛手腳都不聽使喚。
她一時間忘了呼吸,只覺離師父太近,鼻息間滿是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氣,似乎還夾雜著清淺沉香,很是好聞,就是聞多了讓人臉色微微發燙。
梅霽忽地低問:「你怎麼了?臉紅得厲害?」
傅綾連忙搖頭,抿唇道:「想是穿得厚了些,有些熱。」
「你指尖觸碰我脖頸。」
「哦。」
少了一層衣衫,指尖觸碰到他肌膚時,兩人俱是一頓。
傅綾小心翼翼問:「師父,你還好嗎?」
梅霽呼吸微促,俊臉泛起薄紅,「沒事,你繼續。」
傅綾便手指舒展,如彈琴般在他頸間輕觸彈跳,粉白指甲不經意間划過隱隱凸起的青筋,引得梅霽悶哼一聲,瞬間紅透耳根。
「師父!」傅綾有些心慌,「我弄疼你了嗎?」
「沒有。」梅霽的聲音微微沙啞,「你繼續。」
傅綾面露猶豫,見他似乎只是臉紅得厲害,倒不似昨日那般出汗,心下微松,纖指毫無章法地亂拂,期間碰到了師父下頜下的那處凸起。
梅霽一時不察,發出一聲低吟。
嗓音低沉,聽得傅綾耳朵微微發癢。
她玩心忽起,故意去觸那塊小骨頭,輕輕揉搓,見師父臉色越來越紅,甚至連修長脖頸都染上一層緋色,清冷謫仙轉瞬間便艷冶如妖。
梅霽喘息漸重,烏黑漂亮的眸子泛上水霧,鬢角額間生出細汗,儼然很不舒服,卻仍未叫停。
傅綾目不轉睛地盯著師父,猝不及防與他四目相對。
在師父的眼睛裡,她看見了一張面若桃花的巴掌臉。
忽地一聲燭火燃燒聲響炸起,將傅綾驚醒。
她耳根微燙,將手挪離師父的喉結,正欲去摸摸那對精緻的鎖骨時,就聽師父開口道:「好了,今日暫到這裡。」
「徒兒遵命。」
傅綾乖巧應下,心頭卻有點失望。
那鎖骨看著挺好摸的,也不知明日師父還給不給摸了?
「辛苦你了成素,我感覺比昨日好一些。」
傅綾彎起唇角:「徒兒不辛苦,只要師父覺得有用就成。」
梅霽臉色仍泛著緋色,薄唇微勾,對她笑了笑。
這一笑看得傅綾直接呆住,她從不知,男子笑起來竟會如此惑人。
回房後,傅綾猶在回味師父方才的笑容,只覺胸口處跳得厲害,她懷著疑惑沉沉睡去。
翌日,做完早課後,傅綾正在煉丹房煉藥,就聽得外面傳來陸承的聲音。
她愣了一下,走出房門,見果然是他。
「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說平日無事,別來道觀找我嗎?」
她雖是俗家弟子,那也不能與「俗世」中的人來往甚密,若不然今兒他來,明日爹娘來,吵吵嚷嚷的像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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