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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要做什麼手腳,易如反掌。
祁鈞注意到她的神情,眸光一閃,道:「還有一種可能,本座早就同你結過命契。」
他已祭了一次神魂,所以不必多此一舉,只差以法訣喚醒。
但他沒有印象,即便是失憶,以養好神魂的時日倒推,他們還未相識。
祝驕忽然出聲,道:「當日你在魔宮中坦白的那些事,倘若沒有發生……我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厭你!」
或許他道個歉,她惱他幾月,也就將此事拋開了。
待他放下對她的情意,歇了囚禁的心思,與鸞飛雲坦誠相待,說不準能做回朋友。
「可是祁鈞,我被你害得很是狼狽,」祝驕深吸了口氣,道,「所有的一切我都經歷過,又僥倖回到了最初。」
如此想來,他能提出讓她奪取往生石,必定也以為那是假的。
若非這陰差陽錯,前世等待她的會是什麼?
靈寵魂飛魄散,友人漸行漸遠,與她交好的勢力倒戈,能說得上話的生靈對她避之不及。
她的世界除了他,只餘下旁人的惡意。
他是幕後推手,卻以救贖之態將她拉出泥潭。
天長地久之後,讓她習慣於依附,再順理成章地動情。
說來諷刺,她因為君千歧對鸞飛雲的利用,很不待見他。
在她的摻和下,這一世君千歧的路走得崎嶇,某些遭遇,又何嘗不是她和祁鈞位置對調?
符籙終於消散,罡風漸停。
祝驕神魂的痛楚有了緩解的趨勢。
祁鈞不知有沒有信她的話,他閉了閉眸,嘆道:「那就……別怪本座了。」
話落的下一瞬,他召出了佩劍。
先前他自保尚是空手,此刻這劍徑直刺向祝驕面門。
「錚——」
劍身相撞,卻是菟嬌嬌擋住了他的攻勢。
祁鈞眯眸道:「滾開。」
菟嬌嬌沒有說話。
他見罡風消失,腦子裡想的分明是要找她算帳。
可看到襲向她的殺招,又忍不住調轉了劍尖。
祝驕退了幾步,看向纏鬥的兩個生靈,道:「你想殺我?」
「你說呢?」菟嬌嬌憋悶地道,「不想死就趕緊走!」
祁鈞愈發覺得這個妖礙眼,冷聲道:「她問的是本座。」
無論所言是真是假,以她的性子,他想撬開她的心防怕是再無可能。
他翻找命契的記錄時,就已有了幾分念頭——
「非但殺你一次,若你和這個妖一樣帶著記憶轉世,不妨讓你次次死於本座之手,直到徹底忘卻前塵,」祁鈞擊開菟嬌嬌的招式,腳步偏移,鋒銳的劍意向她襲去,「本座不信,千千萬萬次輪迴,都不能得到你的情意!」
若是不行,還有無數個千萬次。
他們被命數牽連在一起,她永遠不可能擺脫他!
這次,他的劍又被擋住,卻不是菟嬌嬌,也不是祝驕。
「敖厭?你怎會在此!」
敖厭:「……」
他也想問。
因打坐了許久,他起身想舒展一下筋骨,就被這女妖丟了出來。
他還納罕怎麼連捆仙繩都解開了,誰知迎面就是個殺招!
若非刀口舔血的征戰經驗,他沒能在第一時間拔劍,現在就是個涼透的魔物了。
「小沒良心的,」敖厭磨了磨牙,道,「是不是該給本座解釋一下?」
祝驕直言道:「沒什麼好解釋的,如果不是焰丹走了,我會放他而不是放你。」
誰能想到,那日和時午隨口一言,竟成了真。
「你!」敖厭心中竄起一股火氣,她把赤焰燭龍排在他之前就算了,「你什麼時候放他走的?」
平白無故將別的生靈放走,到了他這裡,就成了用到他了,才把他放出來!
「比你早不了多少,你以為我想關你嗎?」祝驕將兩股捆仙繩重又合在一起,丟了過去,道,「你的東西!」
敖厭更怒,想也不想地拂袖,將那人人聞風喪膽的神器甩了回去,道:「本座缺這一件法寶?送你了。」
她想還清所有,然後和他劃清界限?
休想!
這一來一回,敖厭倒是沒誤了劍招。
他當然能瞧出祁鈞的意圖。
雖說疑惑關係不錯的兩個生靈為何鬧到這般地步,卻也記得她如何護著對方,心下早就不滿。
更何況,她好不容易才在他眼前「起死回生」,還沒活蹦亂跳個幾天……
除了自己之外,他不會讓第二個生靈傷她分毫。
而祁鈞居然敢殺她!
敖厭出手愈發狠厲,直奔著命門而去。
而祁鈞劍術不俗,又心存不甘,也是不落下風。
祝驕來不及將神器再丟回去。
菟嬌嬌尋到間隙,拽住她的胳膊上了行雲,一句話制止了她的掙扎:「我送你回無虞山。」
祝驕沒有反駁,此時不走,再有什麼變故就不妙了。
思及此,她回頭看了下戰況。
那扶住她身形的生靈開口道:「怪我,該讓你和你那情郎再打情罵俏兩句,然後讓另一個情郎送你入輪迴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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