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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無盡頭。
珠釵橫斜,雲髻松垮,眼前發花,她壓著低吟,面上浮現痛與愉。
燭火映出兩人的影子,落在帳子上,儇狎無邊。
一牆之隔,沉睡的兩個小丫頭被動靜驚醒,都露出不解的目光。
牆體怎麼在哐哐響動?
青橘迷迷糊糊地問:「啥聲啊?」
秋荷辨認過動靜,隱約聽見小姐的輕吟,扯過被子蒙住自己,「沒啥聲,睡吧。」
「我聽著......」
「少說點兒話。」
青橘捂嘴自己的嘴,揪了揪秋荷胖胖的臉。
星月羞得躲進雲絮中,衛湛掐住寧雪瀅的腰緩和了下來,汗涔涔靠在床頭喘氣。
寧雪瀅轉身趴在他懷裡,仰頭吮掉他滑落下頷的汗滴。
衛湛低頭吻她。
寧雪瀅主動迎合,將自己又一次交了出去。
青絲繚亂,媚眼如絲。
衛湛舉著她來回,看她為他動情,心生憐愛,在她後仰起優美的雪頸時,忘情道:「瀅兒,你好美。」
太過沉溺,寧雪瀅沒有聽清,十指陷入衛湛的手臂。
漏盡更闌,寧雪瀅氣喘吁吁趴在里側,看著沉睡的男子,輕輕吻在他面龐。
她淡笑,卻有不自知的惆悵。
今日逢九,那個家伙沒有出現。
第75章
疲憊入眠,寧雪瀅在無意識中仍握著衛湛的手,生怕這場清歡是夢,禁不起夢醒後的殘酷摧殘。
聽見悚然的哼唧聲,淺眠的衛湛睜開薄簾,於沉沉靜謐中凝著妻子柔美的臉,緩緩抬手,划過她一側黛眉,來到側額的位置,輕輕按揉起來。
入睡的人兒果真不再哼唧。
沒了睡意,衛湛將人擁進懷裡,目光似穿透黑夜的細碎流光,臻萃漣漪。
他感受不到衛九的存在了。
那個傢伙用命護住了瀅兒。
瀅兒說,他完成了守護的職責。
那他的守護里,也包括瀅兒吧。
而自己從來沒有期許過他的出現,更沒有真正接納過他。
惹人厭的傢伙,時常自作主張、自以為是、自命不凡,可他的突然消失,倒讓自己有些不習慣了。
默嘆一聲,衛湛閉上眼,對另一個自己說了句什麼。
至於說了什麼,只有衛湛清楚。
也許是「多謝」,也許是「永別」。
**
六月氣候悶熱,夜裡蟲蚊繞燈,寧雪瀅坐在床邊,懶洋洋地搖著團扇。
有薰風吹來,輸送清涼,揚起她身上淡粉的輕紗。
他們在此逗留多時,從春到夏,靜心感受著當地的風土人情。
聽見吆喝聲,粉衣白裙的少女探出窗外,脆聲道:「老闆,來碗糖水。」
狹窄的煙火小巷裡,推車販賣糖水的攤主在燈火闌珊中仰頭,使勁兒眨眨眼,還以為自己瞧見了千年狐妖。
「好、好。」
倏然,女子身後出現另一道身影,俊雅風逸,俊美如儔。
攤主「誒呀」一聲,心道不會是成對的妖狐躥入城中了吧。
衛湛步下客棧,買了一碗攤主推薦的糯米紅糖小湯圓。
回到客棧,被女子問了句:「怎就買了一碗?」
「你食量小。」
意思是,他會吃完她剩下的。
寧雪瀅滿意地點點頭,剛拿起勺子,妙目一轉,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團扇。
衛湛會意,任勞任怨地拿起團扇為小妻子扇涼。
看到糯米紅糖小湯圓,不禁想起自己剛重生那會兒,派人去監視俞翠春,那老媼每晚都會給自己熬上一碗滋補。
「瀅兒可想知道俞翠春現在何處?」
「在哪兒?」
「交給陛下了。」
「哦。」寧雪瀅沒有多問,也不想知道這個人的結局,想必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我不想見她了。」
「明白。」
等待俞翠春的,是漫漫的贖罪之路。
紅糖味很濃,寧雪瀅吃了幾口就放下了勺子,「夫君吃吧。」
看出她明顯不喜這個味道,衛湛扣住她的後頸,吮去她嘴角殘留的一點兒湯汁。
寧雪瀅推開他,反手蹭了蹭,為了證明自己不是浪費,她認真問到:「是不是太甜了?」
「剛剛好。」
「啊?」寧雪瀅記得衛湛不喜太甜的,怎麼成了剛剛好?
衛湛沒解釋,拿起勺子嘗了一口,隨即推開。
這碗糖水甜到發齁。
寧雪瀅笑彎一雙眼,從後面摟住他的脖子,「還以為你變了口味。」
衛湛抿口茶水,沖淡了口壁的味道。
甜度剛剛好的不是糖水,而是妻子唇上的味道。
可矜冷的男人說不出膩人的情話,只用目光追隨那道粉衣身影,流露出繾綣。
夜半,不知寧雪瀅講了什麼笑話,被抱到床上時還在咯咯笑。
衛湛單手解開腰封,系住她兩條細細的胳膊,綁縛在床圍的鏤空處。
寧雪瀅低呼一聲,又笑又羞,扭動著曼妙的腰線,卻在雨打芭蕉中,失了主動。
「衛湛!」寧雪瀅哼吟一聲,聲音難耐,哪裡能想到一個清冷的丈夫,會荒唐成這樣,「放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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