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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有好的一面,男人的氣息雖弱,卻不再有心悸脈象。
曾困擾他的心疾自愈了。
這是大仇終得報後,於潛意識裡放下了執念吧。
「夫君,今兒天晴了,你醒醒,陪我去看繁星好嗎?」
寧雪瀅仍會自言自語,樂此不疲。
她會在夕陽西下布滿霞光的傍晚,為男人擦拭面龐。
會在陰雨天,為他搓揉軀體。
會在晨曦中,擁著他喊「晨安」。
會在每一個日出日落陪在他身邊。
雖沒有胃口,卻不落一頓飯,只為維繫體力。
又幾日,她在檢查完男人的傷勢後,溫柔笑道:「夫君的傷口快要癒合了,快誇誇妾身。」
她坐在杌子上,緊握男人的左手,呢噥道:「誇誇瀅兒好不好?瀅兒不想哭,不想夫君擔憂。」
「瀅兒有好好用膳,沒有消瘦,夫君起來誇誇我好嗎?」
她悶頭抽泣,淚水大顆大顆滴落,滴落在系有絨球的草鞋上。
鼻尖懸掛一滴淚,她抬手擦掉,又吸了吸鼻子:「我快堅持不住了,夫君要是再不醒來,我就一直哭,讓外人看了笑話去。」
她趴在床邊,哭得嗓音發啞,雙眼紅腫。
倏然,發頂落下一隻大手,輕輕抓揉起她的發旋。
她驀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著面色蒼白的男子睜開了狹長的眼。
瞳眸漆黑瀲灩。
男子薄唇乾裂,喑啞開口:「瀅兒不哭。」
日光灑進屋子,照在寧雪瀅的半邊臉上,怔愣過後,她破涕為笑,臉上掛著晶瑩的淚滴。
她的夫君醒了。
終於醒了。
**
當世子醒來的消息傳遍客棧後,影衛們齊齊舒口氣。
秋荷站在客房外,抱住哇哇大哭自責不已的青橘,「行了,你贖罪的方式就是閉上嘴筒子。」
青橘抹眼淚,又哭又笑,緊緊抿著嘴。
薄霧散開,晴空湛藍,寧雪瀅吹拂著湯藥,一勺勺餵給靠坐在床圍上的男子。
藥汁苦澀,男子眉頭不皺一下,在喝完藥汁後,拉過忙前忙後的妻子,「瀅兒,坐。」
寧雪瀅放下盛粥的碗勺,一瞬不瞬地盯著男子的臉,深知醒來的是衛湛。
她彎唇,眼底恢復了亮晶晶的光暈,「怎麼啦?」
「我有話跟你講。」
「嗯。」
衛湛握住她的手,覆蓋在自己的心口上,默然片刻,道:「我感受不到他了。」
隨即緊凝她的雙眸,辨別著她隱藏的那部分情緒。
寧雪瀅主動抱住他,歪頭靠在他肩頭,水潤的杏眼泛著點點漣漪,「衛九曾說,他是為護你而生,如今,他的任務完成了。」
心中灼痛難忍,她卻笑得雲淡風輕,「夫君,他沒有消失,只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融入了你的骨血,你們是一個人,從來都是。」
不知不覺,眼淚又流了出來,純粹而剔透,是為衛九而流。
她也不知從何時起,習慣了衛九的黏糊、狡猾和善變,習慣了這重靈魂的存在,如今反倒不適應了。
可事已至此,也許是最好的結果。
衛九,謝謝你。
謝謝你來過。
**
衛湛雖醒了過來,但傷口還未徹底癒合,不過好在年輕,身子骨又健壯,靜養了一段時日後,基本恢復如初,但身上多多少少留了刀傷的痕跡。
五月陰雨連綿,風乾的棉被又有些潮濕。
深夜,寧雪瀅鋪好被子,坐在桌邊用杵臼搗著草藥。
衛湛沐浴走來,身上的綢緞衣衫貼在強壯的身軀上,被湯浴的熱氣氤氳的有些半透。
寧雪瀅瞥一眼,繼續低頭搗藥,直到衛湛拿開她手裡的杵臼。
「很晚了,咱們睡吧。」
「喔。」
寧雪瀅張開手,帶著撒嬌等待男人抱起。
衛湛勾起她的腿彎,將人打橫抱起,平放在床上。
「廿九,可過月事了?」
寧雪瀅羞赧,沒有直接回答,「讓我再看看夫君的傷。」
說著爬起來,跨坐到衛湛身上,扒開了他的中衣查看。
秋荷配製的藥膏極為有效,不到一個月,刀疤已經變得平滑,留下深淺色澤的刀痕,沒有一處凹凸不平的傷疤。
寧雪瀅滿意地點點頭,視線落在他肚臍右側的傷口上,附身吻了吻,明顯感覺唇下的肌膚抽搐了下。
她坐起身,卻被衛湛轉了一圈,同向而坐。
寧雪瀅背對男子的胸膛扭頭,「要做什麼?」
衛湛自後面摟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頭,「月事可淨了?」
「嗯。」
衛湛雙手繞過她的腰,「那就好。」
當腰肢被掐住,整個人先上後下時,寧雪瀅臉蛋泛紅,輕咬下唇,十根腳趾不停絞動,氣息不穩道:「衛郎......」
「嗯,我在。」衛湛蜷縮著十指,感受著小妻子體態的變化。
比之剛成親那會兒,更為婀娜,腰細臀圓,該豐腴的地兒一點兒也不含糊。
天氣本就熱,寧雪瀅額頭溢出汗,臉頰紅得快要滴血。
像是坐進了最顛簸的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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