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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瀅瞥一眼,覺得他適才有些粗魯,但考慮到可能是吃味,也就沒計較。
昨夜突然「睡去」,衛湛拉過寧雪瀅抱坐在腿上,吻起她的側臉,「昨晚他突然出現,有沒有對你......」
寧雪瀅呆呆望著鏡中儇狎的他們,縮了縮脖子,「沒什麼的。」
衛湛窩在她脖頸處,「抱歉,讓你受驚了。」
寧雪瀅搖搖頭,垂眸道:「我都習慣了。」
可下一瞬,就被男人打橫抱起放在了拔步床上。
衛湛傾覆而下,捧起她的臉,以鼻尖相抵,低垂的眉眼帶了點兒古怪的情緒,有些較真,又有些嚴厲,「答應為夫,不要習慣他,永遠不要。」
唇被堵住,也堵住了寧雪瀅的回答。
「唔。」寧雪瀅向後退去,想到一個可快速轉移他酸氣的事情,「你還不知呢,小叔和妹婿雙雙上榜了,妹婿考取了頭名會元。」
衛湛稍愣,眼底卻未有動容,這會兒顯然不適合談其他人的事情。
許久過後,寧雪瀅如落入深潭的魚,隨波起伏。
「衛湛。」
纖纖十指插入男子的墨發中,弄亂了他的玉冠。
衛湛索性摘掉,扶著寧雪瀅的腰向上一提。
寧雪瀅仰躺在床邊,視線翻轉,變得模糊,感覺桌上的燭火在向下竄動。
四更天時,寧雪瀅勉強直起腰,捂住了衛湛的唇,「夠了。」
衛湛拿開她的手,輕嘬她指尖。
怎麼可能夠呢?
遠遠不夠。
疲累感不斷襲來,寧雪瀅有些無奈,「明日還要上朝呢,次輔大人。」
「換個稱呼。」
「衛相。」
「再換。」
情之燥未消,狂瀾拍打身體,寧雪瀅張了張唇,抬手捂住嘴,從指縫中吐出兩個字,不停重複著。
「夫君。」
「夫君。」
三月十五,殿試在新帝的重視下如期舉行。
三百貢士在禮部的安排下,進入宮闕,向新帝行禮。
又在德高望重的老臣宣讀完詔令後,眾考生開始了策問的作答。
三月十八,會舉辦傳臚大典,而在傳臚大典的前一日傍晚,各家學子都會翹首以盼,盼著禮部官員前來報喜。
鑼鼓聲在街道上隱隱傳來,鄧氏帶人站在垂花門前緊張等待,不知是哪家的公子高中了。
這日不會公布具體的名次,但會知曉哪些考生登上了黃榜。
寧雪瀅等人默默陪在側,又是一場煎熬的等待,無聲勝有聲,靜等花開。
衛湛和公爹還在宮裡,應已知曉了黃榜的名單。
這一日,屬禮部、內閣和國子監最為忙碌。
衛馠推著肖遇慕在二進院的廊道中走了幾個來回,看得衛昊口乾舌燥。
「小妹,你閒閒行嗎?」
「要你管?」
最有望做狀元夫人的女子,自然是府中最緊張的人。
這時,鑼鼓聲臨近伯府,姜管家在張望了不下十次後,終於帶著禮部官員跑了進來。
「夫人,府中有喜了!」
鄧氏緊張問道:「哪一個?」
當禮部官員遞出兩身進士服並說起賀詞時,屬於伯府的狂歡終於開始了。
府中人雀躍歡呼,鄧氏緊緊抱住傻住的次子,「昊哥兒,你高中了!」
衛馠也蹲在了肖遇慕的面前略帶驕傲道:「我就知道夫君能行的。」
肖遇慕握住她冰涼的手,放在唇邊呵了呵。
看著母慈子孝、夫妻恩愛的一幕,寧雪瀅會心一笑,轉頭吩咐人去招待禮部官員了。
次日一早,傳臚大典,肖遇慕蟾宮折桂,授翰林院修撰。衛昊在二甲之列,雖不能直接入翰林,但可通過考取庶吉士的方式進入。
對衛昊而言,也非難事,只要肯下苦功夫。
而肖遇慕以狀元的頭銜,與榜眼、探花單獨受到了新帝的召見。
男子從容不迫的氣度,深受新帝賞識。
等三人離開,新帝看向坐在大殿裡的衛湛,「狀元郎不愧是衛相的妹婿。」
衛湛以食指敲打著手中盞,望著被趙得貴推出去的妹夫,中肯道:「他就是他,一個才華橫溢的君子,與任何人無關,有自己的才情和光芒。」
從宮裡離開,衛湛給妻子帶回一個分外欣喜的消息。
兵部批准了寧嵩的申假請求。
與婆母事先打好招呼,寧雪瀅回到玉照苑,吩咐秋荷和幾名從金陵帶來的舊仆收拾細軟,準備兩日後南下省親。
來迴路途遙遠,不宜耽擱。
看妻子雀躍忙碌的身影周轉在屋內屋外,衛湛默默跟在一旁,似乎有話要講。
明日十九,後日啟程,他們似乎沒有多少相處的工夫。
可寧雪瀅只顧著購置京城特產和伴手禮,忽略了一直跟在身邊的男人,直到三更天。
從西臥的架格上抽出一本醫書放進貼身的包袱中,寧雪瀅扭頭道:「我還要再忙一會兒,夫君先歇下吧。」
「瀅兒,明日逢九。」
寧雪瀅這才反應過來,忙系好包袱走到男人面前,「這幾日沒有針灸。」
「那就給衛九針灸,反正他聽你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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