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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瀅被迫趴在桌上,大驚失色,「夫君!」
如意花團的錦纈桌布被扥來扥去,抖落一地瓷壺杯盞,碎片飛濺在一雙黑色的皂靴上。
衛湛向前,踩過碎片,靴底發出「咯嘣」的瓷裂聲。
桌腿磨地,不堪重負。
不似先前幾次的溫柔,衛湛如黑夜的魅,目光幽深,帶了點偏執的貪念,進擊著,索取著,便是飲鴆止渴,也自認值了。
小別後的瘋狂,註定是綿長旖旎的。
桌面的肌理木紋被工匠打磨得平滑,可此刻,膩理細潤的肌膚被硌出細痕,寧雪瀅素齒咬唇,以手肘撐起身體,費力扭過頭,「慢、點。」
平日不沾灰兒的肘部漸漸發紅,寧雪瀅又趴了下去,以額抵住小臂。
如藻的長發朱釵歪斜,更有一支珠花墜地,鑲嵌其上的圓潤珍珠滾至桌腳,被皂靴踩住,又被踢開。
月光如紗化作綃幕,夜霧化作煙幌,遮擋住屋裡的繾綣。
痛苦聲漸漸演變成絲絲忻愉。
兩顆思念的心,越靠越近。
綾羅堆疊,寧雪瀅曲膝縮腳,跪在桌上,如湖面的天鵝,揚起優美的鵝頸,感受月光拂面。
男子官袍整潔,只松垮掉了革帶。
借著圓桌的高差,女子低眸捧起衛湛的臉,附身落吻。
男子托著她的腋,溫柔回應。
忘情,也忘記時辰。
是真的忘情到忘記了時辰,以致心口傳來狂跳時,想要抽身已是難事。
而寧雪瀅還沉浸在衛湛給的柔情中不能自拔,學著他的動作,主動去撬他的唇。
等待她的,是生疏且熱烈的回應。
子夜中段已過,就在寧雪瀅莫名感受到對方的生疏時,偶然望向漏刻的一剎,不由僵住了身子,驚慌地退後,卻是退無可退。
站在桌前的人還是那副俊美模樣,可寧雪瀅品出了異常。
男子淡笑,傾身以一隻手撐在她的身側,溫柔地撫著她紅潤濕漉的臉蛋,開口沙啞:「不繼續嗎?」
寧雪瀅無力偏頭,萬丈思念一頃收斂個乾乾淨淨,她想要跳下桌去,卻被堵住去路。
衛九語氣難掩欣喜,又帶著點點失落,「知道是我,就不繼續了嗎?」
寧雪瀅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胸膛,轉回臉認真道:「你不是他。」
「沉睡」半月之久,醒來就被蜜罐兜頭潑灑,衛九還沉浸在適才的悸動和受寵若驚中,不願清醒過來。
他捏住寧雪瀅小巧的下巴,淺啄了幾下她的臉,又探入她的唇。
寧雪瀅起初還能忍受,可隨著他的貪念蔓延,她手腳並用地掙脫起來,「衛九,你別這樣。」
衛九啄在她沁出汗的脖頸,一下下極盡寵愛,「就一會兒,讓我做一會兒衛湛。」
他柔聲輕哄,含笑索取。
寧雪瀅戰慄不止,赤腳踹向他。
衛九捉住她踹過來的足,閉眼吻在腳背上,又嘬又吮。
被他病態的模樣嚇到,寧雪瀅僵坐不動,直至被扯開小衣的系帶才反應過來,一巴掌招呼在男人的臉上。
「我......」她捲起指尖,有些驚慌,很怕惹怒這個瘋子。
衛九舔了舔溢出血的嘴角,替她掖好裙擺,遮擋住了漂亮的腿型,難掩低落地退離開。
寧雪瀅如獲大赦,倉皇跑開。
月光溫柔輕拂蘭堂中的男子,輕拂他孤寂的身姿。
須臾,他緩步走進東臥,給了女子充足的穿衣時長。
「恭喜你。」
寧雪瀅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站在窗邊離他最遠的位置,「恭喜我什麼?」
「或許我與衛湛又交換回了占據身體的時長。」
那可真是太好了。寧雪瀅恨不得立即迎來初十那日一探究竟。
她面上不顯,臉頰的緋色也漸漸消退,恢復平靜,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
衛九走過去,伸手將她圈在雙臂和窗欞間,似笑非笑道:「我和衛湛達成共識,以後輪番陪著你。」
衛湛是不會與他達成這個共識的,寧雪瀅避無可避,索性正面迎上,「看你能不能撐到初十再說。」
嘖。
多氣人的一句話。
可衛九不知自己怎就對她恨不起了。
他撫著女子的臉,狎昵中隱藏著生怕被看出的小心翼翼。
分開半月有餘,兩人又尋不回之前的虛與委蛇,至少在情之一事上,寧雪瀅不會遷就他。
月色下的女子太過柔美,讓衛九忘乎所以想要更為靠近,反正窗戶紙已經捅破,他也不想學君子的做派,讓自己不好受,「讓我當一日衛湛行嗎?」
「你不是最討厭當影子。」
是啊,他是討厭,可不當影子,如何觸碰到那會兒蘭堂中毫無顧慮綻放的她?
「就一日,行嗎?」
男子生得太過清俊,懇求的模樣可憐兮兮。
寧雪瀅只遲疑了一會兒,就被擒住了唇。
衛九喜歡她的唇,柔滑,清甜,像奶酪。
「唔。」
寧雪瀅被抬起下巴,被迫承吻,雙手抵在他的胸膛,有著明顯的抗拒。
可在說出拒絕的話時,又被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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