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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雪瀅單手托腮笑吟吟的,「沒想好。」
反正是自己的夫君,平日沒少欺負人,今兒讓他也吃吃苦頭,也好在以後的行房中溫柔一點兒。
這麼想著,她直起身深深呼吸,拔下峨髻上的步搖,遞到男子嘴邊,「咬住。」
冷峻的面容出現一道破綻,衛湛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後,稍稍別開臉,避開了那支步搖。
寧雪瀅用步搖上的金流蘇撓他的臉,心裡百轉千回,「不咬嗎?」
衛湛不理。
金步搖被丟在床尾,寧雪瀅披散著長發趴到他的胸膛上,張口咬住他的嘴,施以懲罰。
「讓你不聽話。」
漆黑的清瞳驟縮,凸起的喉結止不住地上下滾動,衛湛被徹底點燃了慾念,揚起脖頸回吻。
雙腕無意識的擰動,大有要掙開之勢。兩日不同房,如隔三秋。
這份柔情太過折磨,炙燙了五臟六腑,似要掀起翻湧的心浪。
寧雪瀅卻戛然而止,拉開距離,反手蹭了蹭水潤的唇,「不許掙開。」
吻,在此時此刻是對他的懲罰,不是獎勵。
繃緊的小臂驟然卸去力氣,衛湛陷入兩難,沒再動作。
一面要哄妻,一面掩飾不了身體發生的變化。
適才的吻,令他有了反應。
同樣感受到異狀的寧雪瀅視線順勢而下,落在了衣擺上的某處。
俏臉一瞬通紅,她扯過錦衾蓋在其上,氣呼呼地對上衛湛的臉,嬌面泛紅欲滴。
外人永遠不會知曉,端方清雅的詹事大人在床帳中是如何孟浪的。
被勾起念想的一剎,衛湛那點倦意被摧殘個乾乾淨淨,他坐起身,單撐起一條腿靠坐在床柱旁,「幫為夫掩好。」
「......」
他是在羞恥嗎?
寧雪瀅紅著耳朵替他理了理衣擺,裝作雲淡風輕地問道:「喚我什麼?」
衛湛低眸,「瀅兒。」
寧雪瀅還算滿意,但還是想要得寸進尺,「換一個。」
「夫人。」
「換。」
衛湛想了想,又一次別開臉,「娘子。」
逗弄獨屬於自己的「男花魁」可太有意思了,寧雪瀅忍住不笑,沉腰靠過去,在他側臉上清淺一吻。
眼睫輕顫,衛湛轉過臉來,與之鼻尖相抵。
眸光交匯,寧雪瀅心跳如鼓,快要自我攻破防守。她解下自己的裙帶,蒙住了男人那雙洞察人心的眼。
視野被蒙住,聽覺被無限放大,衛湛耳畔響起了窸窣聲。
生平還沒遇見過能來回拉扯他定力的人,除了她。
兩世皆是她。
可雙手被縛後,他什麼也做不了。
有意磋磨他,寧雪瀅壯膽褪了外衫,剝開一側肩頭,聳肩靠近他的鼻端,「喜歡嗎?」
她變壞了,亦或是婉約的外表下藏了一顆狡黠的心。
暖香撲鼻,衛湛感到一處微痛。
寧雪瀅觸及了他的疼痛。
劍眉蹙起,他揚起修長的頸,額頭沁出薄汗。
寡淡的人在夜半失了態。
寧雪瀅卻忽然斂淨春情,忍笑躺到了床帳里側。
心,終於舒坦了。
被折磨至極的男子轉過頭,雖看不到妻子的臉,卻也不難想象那得意的小模樣。
他抿抿唇,猶豫著開口:「瀅兒,做事不能半途而廢。」
寧雪瀅用被子蒙住腦袋,不予理會。
衛湛靠在床柱上重重呼吸。
長夜漫漫,折磨人的源頭閉閘,折磨仍在。
衛湛挪動身體,慢慢躺下,耳畔又傳來女子的警告:「不許掙開。」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軒然霞舉的衛世子承受了這一荒唐行徑,獨自消解難以言說的不適。
第37章
臘月十八。
晨早例行請安後,寧雪瀅與衛湛回到正房。
自成婚後,衛湛都會在府中簡單用些粥食再乘車前去宮城,今日亦是如此。
手腕上留下細細的勒痕,衛湛絕口不提,如常用膳。
反倒是寧雪瀅薄了臉。
黑夜助長的那點囂張和小壞,見不了光。今日要送娘家人離京,她是一丁點也不敢提昨晚的事,以防被當場「報復」和「教訓」,耽擱了時辰。
須臾,她隨著衛湛一同去往東廂房。
田氏一行人於今日啟程,而衛湛還要去上朝,作為女婿,是要與岳母正式道別的。
田氏單獨拉過女婿,說了好一會兒。
衛湛時而點頭,態度恭敬,緋色身影融入朝霞,謙謙有禮,芝蘭玉樹,與昨夜判若兩人。
送衛湛離府,寧雪瀅悄悄回到房中,拿出偷藏在櫃底的男子寢褲,混入府中日常的廢棄物里,一同丟掉了。
前半晌,她為母親打下手,為肖遇慕施了一副針。
趕上極寒天,肖遇慕的病症愈重,難以直立行走。
衛馠看在眼裡,心緒極為複雜。自長嫂入門,她從沒好顏相待過,而對方,竟是以德報怨。
得知田氏曾是皇后娘娘在治療痹症上的醫師,衛馠這兩日輾轉反側,有種山窮水盡又遇甘露之感。
出去透氣兒的工夫,她瞧見自己那個不學無術的二哥優哉游哉地提著遮布的鳥籠回來,忍不住嗆道:「二月就要會試了,二哥上點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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