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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表情和語氣不像是在服軟。
但寧雪瀅明白見好就收的道理,她沒打算做強勢的那方。在她的認知里,互相給台階下才能將姻緣更長久的經營下去,「不跟郎君打啞謎了,我有一事,還請郎君如實相告。」
衛湛面色不算好,淡淡「嗯」一聲,顯然沒有她抽身快。
「大理寺少卿的三姑娘程胭,郎君可有印象?」
「沒有。」
「那她托青岑給你送過信的事,可還記得?」
「不記得。」
據青岑講,他家世子不是過目不忘嗎?怎麼什麼也不記得?莫不是面對程胭,連眼都沒入,還把富含情意的親筆信直接丟掉了?
寧雪瀅捏捏額,與衛湛說起近些日子關於她欺負蔡妙菱的流言。
衛湛冷眸,這等是非很少入他的耳,只因無人敢在他面前非議。
「知道了,你不必為此困擾,我會處理妥當。」
衛世子出手,定然會讓對方付出成倍的代價,寧雪瀅沒有懷疑,但有些事,她想靠自己解決,而非事事依靠別人。
聽過她的意思,衛湛並無異議。
也想看看妻子的處事能力。
第28章
翌日天明,寧雪瀅傳來姜管家,一邊點茶,一邊請之入座。
熱盞投茶末,以筅調拌成膏體,隨之注水拂擊,直至浮出雪沫乳花。
茶湯鮮白,泡沫咬盞不散。
身為貴女,寧雪瀅在焚香、點茶、插花、掛畫上一個不落。
「姜叔嘗嘗。」
年過半百的老管家頷首接過,笑呵呵道:「大奶奶也快趕上點茶三昧手了。」
「姜叔謬讚,三昧手的技藝之高,是晚輩望塵莫及的。倒是早聽聞姜叔茶藝高超,晚輩不過是班門弄斧,投其所好。」
「哪裡哪裡,大奶奶折煞老奴了。」姜管家執起黑釉盞品嘗,盡顯風雅之姿。
放下盞,他開門見山地問道:「大奶奶有事儘管直說,能力之內,老奴責無旁貸。」
對方是個爽快人,寧雪瀅也不拐彎抹角,「晚輩確有一事相求,想要通過姜叔的人脈查一查自三月起,太醫院的醫女蔡妙菱是否動用和變賣過俞夫人的家財。」
這就要從銀號和當鋪查起了,難怪要尋自己來,姜管家縷縷須,大體猜到了緣由,「老奴會儘快調查清楚。」
「有勞。」
寧雪瀅繼續點茶,姿態從容有度,不受外面風聲影響。
別人毀她名聲,她便加倍奉還。
除非蔡妙菱行為坦蕩,沒有污點,否則就一樁樁來,直至被她拿到把柄。
閒著無事,她拿出醫書翻看。經歷之前的遭遇,她深刻體會到學醫的重要性,對研習醫術的熱忱達到了另一重境界。
十一月十六,是日也,彤雲散去,旭日璀璨,裹冰寒木迎風不凋,竟也有了傲霜鬥雪的梅花之姿。
一大早,姜管家帶來消息,說蔡妙菱從順天府還未立案前,就開始轉移養母的家財,存入自己帳中,還當掉了不少養母做尚宮時得的貴重打賞。
拿出相應的證據,姜管家嘆息道:「此女心思不純,嘴上一套背後一套,可憐了俞夫人用心栽培她十五年。」
寧雪瀅合上手裡的醫書,拿起那摞紙張一一查看,「再勞姜叔將這些證據傳出去。」
姜管家一愣,起初只以為大奶奶要用這些證據換取蔡妙菱的公開致歉,以擺脫近來的風言風語。
「如此一來,那女子定然不會為您澄清流言。」
「靠她來澄清,不具分量。」
寧雪瀅寫好一份請帖,遞給侯在一旁的青橘,「等蔡妙菱無法翻身,再將這帖子送去大理寺少卿的府中,就說我要邀府中三小姐在茶樓一聚,聊聊她向世子遞送情箋一事。」
青橘接過,沒太明白大奶奶的用意,與姜管家對視一眼,而老者已然會意。
情箋,表達傾慕之書信。
想來,程三姑娘曾仰慕過世子爺,並踐行過。
關乎仕女名聲,等同於程三姑娘在大奶奶這裡有了把柄。
待兩人離開,寧雪瀅閉眼按揉起額頭。
無婚約前的男女,以情箋含蓄地表達傾慕雖會被世俗之人非議,但在她看來是無可厚非的,甚至是勇氣可嘉的。
此舉,寧雪瀅自認用的是損招,誰讓是程胭不仁在先,就休怪她以眼還眼了。
雖已找不到那封情箋,但聽聞程胭極其重注臉面,必然是不願讓人知曉她傾慕衛湛一事。
當蔡妙菱貪圖養母家財的事被傳遍大街小巷,甚至傳到了關注俞夫人影蹤的景安帝的耳中,連從不打聽閒事兒的薛御醫都當面指責起蔡妙菱。
「還沒立案,你就急著轉移養母的家財,還滿口仁義孝心,屬實是虛偽至極、忘恩負義!」
不少太醫也在旁指指點點。
蔡妙菱耳根發熱,難以自處,當日告假躲在家中不出,但還是讓錦衣衛找上了門。
是否,蔡妙菱在覬覦養母家財的前提下,對養母起了殺心?
錦衣衛需要帶她回北鎮撫司詳細盤問。
當晚,程胭收到門侍遞來的請帖,拆開後愣在閨房門口,萬萬沒想到自己被一個草莽之女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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