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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的蹙眉，看她的好奇，亦是看她面上隱隱泛出的期待與著急之色。
一瞬之後，秦瑤撤回視線，唇角邊上忽然帶上了一瞬淺淡的笑意。
不勉強，竟像是得到了寬慰一般釋然。
「我算是幫到他人了嗎？」秦瑤看著風瀾發問。
風瀾這才稍稍移開一直看著相歡的視線，一雙瑰紫色的眼眸中清清冷冷，淡淡開口：「算。」
「那便好。」秦瑤開口。
而在這句話音落之後，案桌這邊的秦瑤便消了蹤影。
相歡聽得雲裡霧裡，秦瑤跟風瀾說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
「她幫了你的忙？」相歡站起來，仰首瞧著他問。
風瀾瞥她一眼，眸中神色頓時冷淡一分，看得她心中驟然一驚。
「與你何干。」言罷，風瀾換了個方向徑直往竹葉湖的方向走去。
……
相歡嘴角一抽，這又是怎麼了？
「秦瑤故事中的銀髮人，是你麼？」相歡快走兩步追上去問，「說實話，你總是這麼神神秘秘，會讓我覺得很有距離感。」
前頭風瀾的腳步驟然一頓，轉身面向她，「這柱香是我點的，你說我想讓你知道些什麼？」
「哈？」她不明白，又想猜測一番，「所以收集菩提香的人是你？托淺幽交菩提香給我的人也是你？你早就認識我是不是？」
一瞬間的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旋即風瀾上前兩步一手握了她的後頸，將她緊緊擁入懷中。
第51章 擾紛亂
「這又是在幹什麼？」相歡心跳明顯加快，卻在說著十分冷淡的話，「我問你話，你就不能正常回答我一次？」
這樣的相處方式是風瀾的習慣，而相歡從未正面拒絕過，以至於到了現在風瀾想對她做什麼便做什麼，似乎什麼顧忌都沒有。
就是這麼隨便的一點，讓她心中很是不舒服。
話雖然說出去了，但風瀾擁住她的手卻沒有鬆開半分，她亦是沒有想要從他這溫暖的懷抱中掙脫。
「你知道對我來說找回記憶有多重要，要是你真的知道些什麼，就真的不能給我透露一點麼？」
相歡的態度莫名軟了下去。說來也是奇怪，在風瀾面前，即便是她想發作，這脾氣也始終不會真正上頭。
「菩提香是我在收集，認識你也是很久之前的事情。」風瀾開口，正面回答：「點燃這柱菩提香更是因為我的私心，我想讓你知道我早就找到了你，只是沒有來見你而已……」
風瀾溫熱的呼吸有一下沒一下的吐在她耳畔，讓她的心跳始終都無法平靜。
「我們從前，是什麼關係？」相歡眸中一動，接著問下去。
風瀾卻不怎麼願意繼續說下去，沉默一瞬旋即道：「什麼關係……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風瀾的聲音忽然變小，瑰紫色眼眸中前一瞬的欣喜驟然褪去。
相歡是定然不相信他這句話的，可為什麼她竟覺得風瀾這般的風流人物在傷心？
這種感覺異常強烈，強烈到讓她想問卻克制著自己沒有再往下問。
從來到這方世界開始，她便什麼都不記得。在這方世界生活了幾十年，接受了這裡的一切，之前的記憶對她來說是遺憾而不是傷疤。
可，若是問了風瀾便是揭開了他的傷疤又該如何是好？
相歡忽然產生這種想法，更是生生將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她一直垂下的手在這一刻很想抱抱風瀾，然下一瞬風瀾已然鬆開了擁抱她的手。
不過一刻時間而已，風瀾便收起了眸中所有神色，似乎方才那番對話不曾發生一樣，面上又掛回了最初的風流與風輕雲淡的模樣。
「我要離開一趟，這段時間暫時無法充當你的搖錢樹。」風瀾淡淡吐出一句話來，絲毫不變扭就轉了話題。
一聽到「搖錢樹」三個字相歡便馬上佯咳一聲，雖說這也是事實，可這話從他嘴裡說出來怎麼感覺這麼尷尬……
總之先「哦」上一聲，然後忽然想到上回在忘川發生的事情，這迴風瀾不會是要回九重天界吧？
是君景在找他的茬？
眸光不自覺便朝著風瀾面上多流轉一瞬，引得風瀾開口：「此去不久，我不日便回。」
然後，他像是看出她心中的擔憂，在話語最後還補上一句：「不必擔心。」
相歡又莫名其妙被他這淡淡的語氣給帶了進去，總是會在他說完之後不自覺應上一聲「哦」或者「嗯」。
一瞬間的錯覺，她的視線鎖在風瀾右手手腕處。那裡微微有一道略帶妖紅之意的光芒閃現。
然只有一瞬便消失，讓她甚是恍惚自己方才應是眼花了。
稍稍期待，她問：「『不日』是哪日？」
風瀾唇角邊上盪開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與她擦肩之際還不忘拉拉她的手先揩一把油再說。
「明日。」
耳邊還在迴蕩風瀾這句自帶回音效果的話，他便早就不見了人影。
風瀾暫離，淺幽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相歡一個人待在菩提齋內，簡直無聊到原地爆炸。
一手撐著額，一手去倒騰剛剛送過來的甜點，怎麼感覺今天的胃口異常不好。
心中總是在想著風瀾上界是不是因為忘川的事情，如若是的，那君景又會怎麼懲戒風瀾的疏忽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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