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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修容本該信的,可心情還是輕鬆不起來。有一份太過濃烈的愛,她接住了,卻找不到這份愛的起源。這讓她忍不住會擔心,會不會這份愛也會突然消失,就如同他突然到來一樣。
見她眉眼還不舒展,周淳潤眼尾瞥見不合尺寸的衣架,忽的動心。
與其計較前塵,他更想繼續方才未完之事。
「榕榕,這衣架是你買的吧?」不動聲色的帶她走到衣架前,周淳潤慢慢靠近她。
「嗯。」點點頭,陸修容也注意到它有些矮小了。
「那可要重新換的,還是榕榕去吧?」
這是自然了,陸修容奇怪的扭頭,就發覺他到了自己身後,眼眸深沉如淵,毫不客氣的吞沒她。
周淳潤已將她抵在了衣架前,執起她的手貼在衣架上,靠近她耳側。「既如此,榕榕就該量量這衣架,下次換多大的也就有數了。」
竭力忽略他的動作,陸修容咬著牙,感受自己的手被帶著一點點摸過衣架子。
低頭在她後脖頸落下一吻,周淳潤嗓音低沉,「那便好好記下尺寸。」
第39章
拭去她臉上的汗漬,周淳潤又為她掖了掖被角。
腳步聲就是此刻響起的。
有條不紊的起身穿戴好,周淳潤細心為她放下床慢,緩步走到房門前。
一把拉開,外面正站著蘇時鶴,身後是重重宮廷禁衛。
周淳潤挑眉,沒有帶面巾,用自己的面孔與他對望。
蘇時鶴威風凜凜的朗聲道:「眼前便是反賊李珏,給本王拿下他!」
「拿下便拿下,那般大聲做甚。」周淳潤笑起,理了理自己的衣領,抬腳無視一眾伸向他的刀戟,緩步走向蘇時鶴。
「榕榕剛累極睡著,吵醒她可不好。」
咬緊了牙關,蘇時鶴才掐著掌心穩住身形,他看的清清楚楚,周淳潤的脖子上有那般曖昧的紅痕。
看穿他神思慌亂,周淳潤冷笑一聲。
這便受不了了,那早些年他遭受的一切,可比這種程度剜心多了。
「逆賊,你能張狂幾天!」蘇時鶴仿佛才找回聲音,叱道。隨後氣勢洶洶一揮手,禁衛就押住了他,見他被束縛手腳強彎下腰,蘇時鶴才舒暢許多。
又掃向門窗緊閉的屋子,蘇時鶴強壓一時的衝動,帶禁衛回皇宮。
層層疊疊的窗幔中,陸修容雙目緊閉,一滴淚從眼眶滑落。
存了故意折辱他的心思,蘇時鶴故意帶著禁衛軍繞了遠路,從人聲鼎沸的街上走過。
路過的百姓們都小心的看著這邊,手指著其中押送的人指指點點。
勾唇,蘇時鶴越發催慢馬步,朝後瞥去。
卻沒有他預想中的狼狽閃躲神色。
周淳潤身帶鐐銬,但面容平靜,如同閒散信步。注意到他的目光,望過來的眼底甚至有冷笑。
猝然收回視線,蘇時鶴將馬鞭用力捏緊,反加快了禁軍的速度。
不需多久,他們就到了皇宮。
崇和殿中,皇帝面前站著一眾臣子。
「陛下,本該重刑處死的反臣之子竟然還苟活於世,實乃對我朝律法與天子的蔑視啊!」
「陛下,從陸丞相供詞來看,當年李氏一案恐有疑情,還需再查。」
如此言論,已來來回回吵了數次,皇帝不耐的捏了捏眉心,瞧向站在最前面不發一言的人,「太子,你如何看?」
「回父皇。」李暢上前,衝著皇帝深深一拜,「陸志雋的供詞,並不足以成證據說明李氏無辜。但李氏餘孽尚有存活,卻是不爭事實。」
言語落下,臣子們面面相覷,忍不住嘀咕。
「慶王殿下到——」
正在此時,殿外的太監用尖細的嗓子喊了一聲。
皇帝忍不住坐直了一些,連那些鬍子發白的大臣們都側過身去,看著走進來的人。
來者只著一身布衣,面容雖看上去乾淨溫和,卻怎樣都顯得滄桑孤寂。讓人不忍心與記憶中那英姿勃發的小將軍比較,尤其他前面走著的蘇時鶴昂首闊步。
大殿中一時的沉寂,從窗欞中透出來的光下,細小的灰塵浮動著。縱然是各自立場不同,可這種英才被毀的惋惜,總都是相通的。
「參見陛下,臣已將逆賊李珏帶來聽候發落。」蘇時鶴跪地,鏗鏘有力的開口。
身著枷鎖,周淳潤勾唇,無聲跪在另旁。皇宮還是這般熟悉,可也物是人非了。
皇帝不知不覺間從龍椅上站起來,深深凝視著他的身形,寬大的袖子之下手指竟有些顫抖。那也曾是他最親近欣賞的子侄,同他撒嬌嬉鬧著長大的孩子。
「果真是你。」
伴著一聲帝王的嘆息,對他的處罰也有了定論。
「押入大牢,待查清如何逃脫之後重判相關之人!」
用手遮面,蘇時鶴不由的得意,「陛下,臣願效力。」
面上顯露疲態,皇帝坐回龍椅中,「朕另有人選。」
伴著皇帝揮手的動作,禁軍入內來將周淳潤帶走。
卻沒有帶他去大牢,反而就近關在了一個偏殿之中,外有禁軍把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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