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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什麼?」

  杜蒙:「問他是不是心悅你唄。」

  *

  陣法傳來異動時,黎止還以為自己出現錯覺了。

  來人速度很快,幾乎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沒多大一會兒就從山腳一路竄到了銜月觀,然後一下一下拍起了門。

  黎止匆匆披上外衣出去。

  門一開,渾身涼意的謝時宴就撲了過來。

  賀長風和唐希都被他的敲門聲驚醒,兩人一前一後出現在不遠處,看見這情形都有些愣。

  賀長風舌頭都快打結:「師,師尊?」

  唐希則有些不忍直視似的,他表情委婉的提醒:「師尊,這裡是外面……」

  黎止也沒經歷過這種事,一時間動作都僵硬起來。

  懷裡的人還試圖抬起頭,被黎止用手按到肩膀上,他假裝無事發生道:「還不回去?」

  賀長風顫顫巍巍伸出手:「那,那是,謝師弟嗎?」

  黎止嗯了聲,沒否認。

  賀長風眼睛瞪得像銅鈴,他看起來似是真的很疑惑:「他怎麼了?是不是冷啊,要不我回去拿個手爐……嘶,你幹嘛?」

  唐希默默收回腳,對黎止道:「謝師兄如果沒有大礙,我們就先回去了。」

  反正也被看到了,黎止索性換了個順手的姿勢把人抱起來,同時囑咐道:「我提前備下的解酒湯拿一碗來。」

  謝時宴不知道在外面待了多久,整個人都像冒著涼氣似的。

  解了披風以後半天都捂不熱,黎止沒辦法,只好翻箱倒櫃的找出一件毯子給他裹上。

  期間,謝時宴很乖的一言不發,只是視線沒離開過他,與半夜悄悄離開昭羽峰跑來的行徑簡直判若兩人。

  給毯子簡單打了個結,黎止沒忍住在他腦袋上揉了一把。

  謝時宴揚著頭看他,忽然站起來,有樣學樣地在他頭上也揉了一把。

  黎止一愣,隨即笑著湊過來仔細看他:「真醉了?」

  方才他就嗅到了些許,現下沒有了冷風,他身上淺淡的酒氣聞起來更加清晰。

  謝時宴當即反駁道:「沒有。」

  黎止:……

  很好,醉酒人的顯著特徵之一,說自己沒醉。

  謝時宴騰得一下站起來,為了證明似的,把腰間的無歸解了下來。他單手握劍,直接就要開始比劃——

  被黎止按住了。

  「我沒醉。」謝時宴揚聲。

  黎止替他把劍收起來,安撫道:「好好好,沒有。」

  眼看謝時宴安靜下來,黎止又壞心眼起來,兩根手指伸到他跟前,問:「這是幾?」

  謝時宴愣愣盯著看了一會兒,隨後伸長脖子,用下巴卡進了他的手指之間。

  很好,醉酒人的顯著特徵之二,行為迷惑。

  手上重量陡然增加,黎止有些猝不及防。

  指腹傳來溫熱而細膩的觸感,讓他心頭髮軟,竟然沒捨得第一時間把手抽出來。

  他變為用手托著謝時宴的頭,順便撓了撓他的下顎:「那認識我嗎?」

  謝時宴很乾脆地搖頭。

  黎止氣笑了,原本托舉的手去捏他右半邊臉頰:「不認識大晚上跑過來做什麼?不怕我把你賣了?送給妖獸吃了?」

  謝時宴似乎被他捏得有點痛,右眼閉了下小聲道:「分不清。」

  黎止:「什麼?」

  謝時宴:「你。」

  謝時宴喚了他一聲:「兄長。」

  黎止應了一聲。

  不想謝時宴又很不意思似的小聲道:「道侶。」

  黎止頓時有些愕然。

  謝時宴醉時的眼眸很澄淨,就這麼盯著黎止看,竟然生生盯得他別過了頭。

  他知道謝時宴在想什麼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與謝時宴是相互心悅,但兩人間的身份差異以及所處的兩峰並不和諧,還有那像劍一樣懸在頭上血脈,現下實在算不上好時候,故而一直沒有挑明。

  於是他理所當然認為,謝時宴也是這麼想的。

  但他忽略了一點,謝時宴的此前可能根本不通情愛,根本沒有曖昧期這一概念。況且從他的角度來看自己的身份更高,面臨相同情況時,還真未必也這麼想。

  就像現在,遲遲不言明他會感到不安。

  以至於喝醉了才跑過來委屈巴巴的小聲說分不清,自己對他來說是兄長還是道侶。

  「不是嗎?」見他沉默許久,謝時宴輕聲道,「那為何待我好呢?」

  他伸手揪住黎止的衣襟,吸了下鼻子,想說什麼,話到口邊又停住了。

  黎止收斂了平日的態度,靠近了些:「你想嗎?」

  謝時宴沒答話,於是黎止又問了一遍:「想我做你的道侶嗎?」

  眼前的人看上去依舊有些茫然,眼眸甚至因為酒精的作用開始渙散。

  黎止嘆了口氣,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看向自己,他壓低聲音,額頭幾乎貼上謝時宴的:「那我想做你的道侶,怎麼樣,要不要點個頭?」

  良久,謝時宴才道:「想。」

  他看了黎止幾息,又點點頭。

  黎止有點好笑:「怎麼還後反勁?」

  他忽然想到:「你喝醉了不斷片吧?明天起來不會忘了吧?」

  本意就是逗逗他,誰知謝時宴聞言後站起了身,先去了桌邊,看了看後又去了床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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