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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無力呢。
何源接著又交代了阮渢濘一些注意事項,末了叮囑她心態一定要放平,沒有什麼是解決不了的,然後收拾東西離開了。
天巧一時間不敢亂說話,給阮渢濘找了些糕點墊墊肚子,隨後去拿藥了,腳步聲再度傳來的時候,卻沉穩了不少,阮渢濘心有所感抬頭望去。
果真是江矚珩來了。
他似乎是下了朝匆匆趕來的,連朝服都沒換下,一臉疲態,看見她還是露出了笑,順勢接過進門的天巧手裡的湯藥,讓人退下,自己則在床頭坐下,輕輕吹涼湯水,往她口中送來。
一舀一遞,一喝一吞,這幾分鐘,他們心照不宣地沒有說話,等一碗湯藥見底,他又幫把碗放到一旁,幫她擦了擦嘴,輕聲問:「苦不苦?」
阮渢濘第一反應是搖搖頭,畢竟更苦的藥都吃過,但是搖了一半想起了什麼,又改為點點頭。
他便笑著把事先準備好的蜜餞餵到她嘴裡,看她緩緩咀嚼,才說:「等過幾日修養好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望著他並不輕鬆的神情,又想想何源說過的話,她十分敏銳地反問:「江哥哥是不是想帶我去尋醫?」
江矚珩的笑容於是收起來了,摸摸阮渢濘的頭,說的雖然是問句,語氣卻是陳述事實:「你現在可睏倦了?」
「坐起來這麼久,似乎沒有完全清醒的時候,大腦始終是昏沉的。」阮渢濘若有所思點點頭,儘管清楚自己的情況,也還是想讓氣氛輕鬆些,打趣道,「難道是什麼瞌睡蟲後遺症?」
平常的江矚珩一定會笑吟吟接話,眼下卻只是認真地把話題帶回正軌:「在過問多方之後,朕幾乎可以確定,你身上的事情,應當與巫族脫不了干係。」
阮渢濘一愣,眼睛快速眨了眨,顯然沒有料到這句話。
他言簡意賅地說出設想:「朕這段時間會把接下來的一些事情先處理了,隨後空出來的日子想帶你去巫族看看,大概率那裡就有幫助你解毒的辦法,你可願意?」
「當然願意啊。」在他眼眸中的阮渢濘笑起來,只是笑意不達眼底。「反正一時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死馬當活馬醫也不錯。」
「會解決的。」江矚珩拉著她的手,堅定而沉靜地說,「相信朕。」
她一怔,思慮好一會兒,眸中逐漸含笑:「好。」
她如今也只有他可以信任了,既然如此,那便全心全意相信吧。
第66章 南疆
連綿的雨洋洋灑灑, 馬車一行行駛過崎嶇不平的山路,兩邊的樹木濃密又茂盛,三三兩兩長在一起, 平日在普通道路上行駛沒有感覺, 此刻往山上走才知道有多不方便,不停打滑,偶爾陷坑的輪子,再好的車馬也著實是不太平穩。
又是一個大晃動,阮渢濘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是躺在江矚珩的腿上睡著了,他察覺到動靜,低頭開口:「還有一段路,再歇會兒?」
她揉揉眼睛,他們數日前就出發, 因為她嗜睡的時間越來越長,為了行程方便, 一行人幾乎是連夜奔波, 遙遙領先在大部隊之前,抄近道,走小路, 只希望能儘快到達巫族。
外頭旻越嘀咕著:「這根本就是荒山野嶺, 後頭真的能有一整個巫族?別是什麼靈鬼精怪假扮的。」隨後抬高聲音,「皇上, 前頭的路越來窄,而且都是在兩堵峭壁之間一線天的狹路, 恐怕馬車沒法再繼續走了。」
這一大片都是密密的繁葉,烏漆嘛黑的, 三個人拿著三個火摺子,旁邊依舊伸手不見五指,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大片枯藤老樹,帶來一道道颯颯聲。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頭終於出現了一處暗門,旻越按照之前書信上交待過的做法,分別朝上下左右敲了兩下,爾後中間的部分果真打開一處能容下手掌的地方,他往裡一按,原本高聳巍峨的山體之下出現了一條甬道。
順著一直走,火摺子燒得差不多了,前方終於出現了稀稀落落的光亮,似乎是固定在那里的燈燭,繼續走,走出身後的長路,前頭迎出來三五個人,為首的那位拿著火把,身著黑色盤扣長衫,正是納韃西。
「燕王陛下,您的腳程還真是快啊,鄙人這邊都差點準備不過來。」相較於在大燕境內,他不再拘謹,舉手投足間一派彬彬有禮,「陛下這是輕簡出行,怎麼隨行的只有兩個人而已?會不會有些太不安全?」
旻越聽出他話里話外的意思,冷聲道:「這個你不必擔心,之後的車馬部隊應該再有三兩日車程就到了。」
「噢······看起來是鄙人多慮了。」納韃西識趣兒地跳過這個話題,「鄙人這就領諸位前去見族長。」
自從踏上這一條山路的時候,阮渢濘就有一種心裡很慌的感覺,更別提離開那條長道走出來的時候,只感覺暗中似乎有無數雙眼睛盯著他們三人,她的直覺本身敏銳,猛然回頭看去,毛骨悚然的事發生了,後頭哪還有什麼甬道暗門,只剩下一堆荒草叢生,完全找不到來時的路了!
阮渢濘雖然大腦昏沉,但幾乎是迅速調動周身的所有還能調動的感觀,尋找可以逃跑的道路,但是找了一圈,她驚恐地發現,根本就沒有可以通到外面的地方,她就這麼站定在原地,摸了摸腰間的匕首,想好至少能隨時放血的最快動作,江矚珩不動聲色地拉住了她的手,向前一動作:「有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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