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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熱鬧的官員們議論紛紛, 似乎對於徐騫究竟能不能抱得美人歸頗有心得,莫衷一是地發表自認獨到的見解。
有的人被打動了, 感嘆起人間有真情,人間有真意:「我看吶, 狀元郎當真是想要娶玳貞公主啊,這一臉拼盡全力的模樣, 說不定是真心實意喜歡。」
也有的人不屑一顧,表示自己閱人無數,把別人看得清清楚楚:「喜歡什麼,喜歡公主府上的金銀財寶,還是公主身旁的榮華富貴?娶到公主,可是能少奮鬥十幾年,能不拼盡全力?」
剩下一些個牆頭草,哪邊聽起來有氣勢,哪邊聽起來有理,就順著哪邊的話頭說下去:「如此看來,倒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瞧這話說道,各位莫不是忘了徐騫他最後的對手是誰了?那可是驍勇善戰的景臨王殿下!狀元郎一介文人,怎麼可能打敗王爺娶得到公主。」
「噓,可別越說越大聲了,這皇家的事情,也是你們能議論的?收收聲好好觀賞吧。」
這面聊得熱火朝天,不遠處的看台上,蕭子珏沒無表情直身坐著注目,只覺得這小兒科的比試無聊透頂,一路看著徐騫靠著蹩腳的功夫贏過更沒水準的廢柴們,他著實深感浪費時間,又不得不耐心等待所有對抗結束。
「王爺,手里沒有攜帶兵刃的那位便是巫族的納韃西。」千夙目光鎖定,低聲稟報導,「此人招數詭異得很,卻不是常規的路子。」
蕭子珏抬眼望去,擂台上一位比試者身著華貴衣服,手持一柄細劍,面容嚴肅,另一位一身紫灰色布衣,手中雖無物,面容卻十分舒緩,看上去絲毫不把這場比賽當一回事,亦或許勝券在握的自得也未嘗不能將這表情囊括在內。
這次的比武招親,為了防止不熟練使用的人誤傷,一般而言不會攜帶兵刃,但與納韃西對上時,因著了解到南疆人善蠱,不論是技巧性的武功還是剛強的本事,只要同他接觸上,就會泄力失效,便也破例允許對手攜帶身外之物,也算得上另一方面的公平。
二者相對而立,繞著圈子僵持不下,納韃西輕蔑一笑,超對面勾了勾手指,那華服公子最受不得激將法,沉不住氣地先發制人,大喝一聲執劍朝前一股腦刺去。
蕭子珏放下茶杯,輕聲吐出二字:「愚蠢。」
擂台上的動作發生得太快,甚至看不清誰出招了,誰抬手了,只掃見兩人身影交疊一剎,又迅速重新分開,背對著背,依然保持先前的姿勢,數秒之後,納韃西手心滲出血來,可他嘴角一彎,跪倒在地上的卻是華服公子,全場喧鬧起來,無一不是詢問周圍到底發生了什麼。
「只顧著進攻,卻忘記了要防備。」蕭子珏哂笑道,「如何,你可看清他的動作?」
千夙眸光一斂,分析道:「以身作餌,趁刺傷之時讓對方以為成功占上風而卸下防備,擦肩的瞬間無可避免地靠近,應當就是那時下的蠱。」
「你以為,他們巫族人還會使什么正當手段?」蕭子珏輕蔑地望著在宣布聲中趾高氣昂下台輪休的納韃西,大拇指摩挲杯口,「那血便是媒介,趁著飛濺出去的功夫,將蠱蟲下到對方身上,不敏感些,還真是難以避免,果然,論髒人的功夫,還真沒人比得過這群鬼里鬼氣的家伙。」
「王爺可是想到應對的法子了?」
蕭子珏輕笑一聲,啟唇道:「你忘了麼,蠱毒蠱毒,說到底還是毒,我鑽研毒藥這麼久,何時在『毒』上能落了下風?怎麼,莫不是靜挽一事,你竟也被我的情緒傳染,有些關心則亂了?」
千夙掩於睫下的低垂眼眸微動,想解釋點什麼,又咽進喉中,最後只吐出一句:「是屬下思慮不周,以下犯上,望王爺責罰。」
「倒也不必如此,這一方面你該學學阿順那打死不願輕易認錯的厚臉皮勁兒,將玩笑與動氣分得清楚明白點,一個你,一個雪吟,看你們在我背後都挺能說的,也挺能瞎耍的,怎麼等到了我面前的時候就全部成了啞巴?」蕭子珏從未想過自己每一次將看中的人帶回府上時,都給對方留下了何等危險可怕的形象,他那樣自負的人,只覺得如此再平常不過,寧願說是歷練的必經之路,也不會懷疑自己有半點問題。
他好笑地將千夙的反應盡收眼底,不以為意道:全年無休更新騰訊群好絲而珥爾霧舊易斯期「同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對我忠心耿耿,對靜挽之事如此上心,我又為何要找事責罰。」
二人視線落回擂台,徐騫已經和對手比試得如火如荼,千夙視線鎖定那面色稍顯有異的狀元郎,沉吟道:「徐騫這模樣,倒是愈發離譜起來,不主動傷人,一個勁防守,十來招之內能解決的事情,硬生生打到二三十招,雖然保守得穩紮穩打,實際反而更難以取勝,王爺,我看他那模樣,動作頗是不熟練,多半是教導他的人故意要他如此。」
「很明顯了,他在拖延時間。」蕭子珏目光雖然緊盯著比武的兩人,四周一丁點兒的微動卻都在掌控之中,微哂道,「太子也真是閒得發慌,這都要在意我的動向,還真以為此事乃瓮中捉鱉?」終歸笑不達眼,冷聲接言,「正如我所想一般,今日靜挽那兒,當真是有人要搞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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