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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地點離這裡不算太遠,只在兩條街外一條河川對岸的老舊工廠中。
住在這附近的人都對那個建築物有相當的印象,那家工廠高聳的煙囪到了傍晚時分總會整齊地向外吐出煙霧,直到連接天空的雲。而風向的大小與強弱,總會讓煙塵偶爾覆蓋一小片生活區,讓細微的粉塵迎風飄來,弄髒人們剛洗的衣物。
既然如此……有了!
她即刻回家從迦勒底帶回的魔術禮裝中掏出擱置已久的西裝,又將頭髮紮成了低馬尾便出了門。
為了走近路,她通過一片蘆葦地,徑直走向了守在工廠門口的守衛面前。
沒有化妝,也沒有戴遮掩用的帽子或口罩,但此時的藤丸立香卻和平常那個活潑開朗的高中生判若兩人,儼然一副老到的社會人形象。
對面看了她一眼,在各種猜測下沒有立刻將人趕走,只是語氣有些不善。
「喂,你來這裡有什麼事嗎?」
因為正好逆光而立,那被風吹開的細碎劉海遮住了藤丸立香的一隻眼睛,投下一片陰影。明明比他們矮了一截,他們卻被鋒銳而不詳的金色眼瞳所刺痛。
「來這裡有什麼事?倒不如說是你們抓了人質卻不一聲不吭是不是有點過分?」她的語氣沒有咄咄逼人的味道,反而是一種輕飄飄的怪責。
兩名守衛相視一眼,他們團伙一起合夥幹了幾年,不可能記錯任何一個人。
可關於抓到關鍵人物和人質的事確實只有自己人知道,這恐怕是道上盟友的人。
不過對方那風雨欲來的氣息,確實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
抓到的人莫不是他的什麼仇家?
「可我們就這麼放你過去也不好交代不是嗎?」兩名守衛迅速的對了哥眼神,在這個道上不當聰明人可活不長久,「只要你又足夠的籌碼,我們可以當做沒看見你進入過這裡。」
「唉,你們平常也做過這種事?」藤丸立香挑眉,似笑非笑道,「那作為你們的委託人可真是倒大霉了。」
「!!!」
兩名守衛這才驚覺到一件事。知道這個消息趕來的仇家,為什麼就不能是委託人本人呢?
「對不起,我們還以為……」
藤丸立香擺了擺手:「道歉的話就免了,我的時間很寶貴,還是想快點見到他們,帶個路?」
「失禮了,請往這邊走。」
其中的一名守衛忙不迭地開門帶路。
而另一邊,織田作之助還處在精神緊張的狀態之中。
要是只是他自己被捲入什麼奇怪事件倒無所謂,但現在還有孩子們和藤丸立夏就麻煩了。
他們是來找太宰治的人嗎?
率先清醒的織田四下相望,周圍黑漆漆近乎見不到光。但從樓上能隱約聽見機械的運轉聲,周圍還有一股鐵鏽味,可以判斷他們大概是處在隱蔽的地下室。
哪裡都沒有太宰治的身影,是一個人逃走了嗎?織田作之助想了想,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雖然只和他有過隻言片語的接觸,但奇怪地,他並不覺得對方會那麼絕情。
無論如何,現在還是得想想怎麼讓孩子們脫身,一共兩人,能做得到嗎?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目視著前方走來的男人。
而對方帶著難以忽視的怒氣,一腳踹在他的肩上,要不是他及時穩住,恐怕此時已經翻倒在地。
「就是你吧,多年前偷走畫的人。」
織田作之助稍慢一拍:「畫?你們不是來找太宰的嗎?」
「哈啊?太宰是誰啊?」
第22章 回歸日常的第二十二天
來人以為織田作之助正在戲耍他們, 直接拿起了掛在牆上的鞭子。原來這裡不光是地下室,還是審訊室,那濃重的鐵鏽味是血的味道。
「讓你轉移話題!」宛如泄憤一般, 那鞭子落在軀體上的清脆餘音讓人為之一顫,原本被綁在柱子上昏睡的藤丸立夏陡然醒來。
注意到這邊人質的動靜, 室內的兩人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頓時想到了「更好的主意」, 向著立夏走去。
織田作之助眉頭一皺, 但在全身綁緊的情況下實在沒法做些什麼。
而這時的立夏卻如麋鹿般睜著眼睛, 仿佛沒搞清狀況, 眨著眼看著逐漸走近他的人。
「咦,還以為是綁匪,結果警官先生?難道我已經得救了?」
對了,當時放下催眠彈時,這小子在廚房燒飯, 怕是沒聽到他們談話吧。
在黑暗中身穿警官服的兩人對了個神色,一人迅速堵上織田的嘴, 一人笑眯眯的衝過去。
「還以為你會更慌張一點的, 眼光不錯嘛, 沒錯哦,我是來救你們警官。但在此之前,我們還有一些問題,你和那邊的織田先生是什麼關係?你看上去不是什麼被收養的孩子啊。」
藤丸立夏:「啊,我是他的鄰居,彼此之間認識很久, 所以才會在他家借用廚房,請問……是織田收留的那個傷員做了什麼壞事嗎?」
「傷員?沒看見啊。你的鄰居織田先生多年之前偷走了別人的東西, 那是一幅出自名師之手的畫,你有沒有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