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墜落茶盞鋪前男子抬頭,隔著幽長而又吵雜的街道,兩人視線相撞。
不多時,一駕馬車不緊不慢地穿過拐角,踏上出城的長道。
蘇霄望著車輿窗欞探頭尋望的嬌俏容顏,眼眸中閃過一抹別有生趣的笑,轉過身半倚著闌干看了眼來人,扯下腰間的錢囊隨手扔過去。
來人接過錢囊掂了兩下,拱手笑著離去。
樓宇下的馬車穿過層層疊疊的人影,踏上人煙稀少的街道朝著城門口跑去。
微風盪起窗欞珠簾,日光照射下斑斕珠子時而相撞時而分離,朝氣蓬勃的餘光穿透珠簾時不時地掠過眸光雀躍的秦楨身上,平日中恬靜的面容此刻已經被期冀取締。
坐在一側的聞夕也被她眼眸中的笑所感染,心下也不由得興奮了幾分,對潮府這個只存在於別人口中的地區充滿了嚮往,「潮府錦緞是出了名的,都說一匹錦緞都需要工藝最精巧的繡娘制上兩個多月,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秦楨聞言,垂眸掠了眼手中的帕子,這帕子就是用潮州的錦緞裁製的,她神色愜意地道:「這回過去,得空了可以去瞧瞧。」頓了頓,想起件尤為重要的事情,「你晨間過去國公府時,可有再次告知姨母我們半個余月後才會回來?」
去潮府一事,秦楨多日前就已經和喬氏說過,今日再遣聞夕過去,也是想著再說一番。
聞夕頷了頷首,餘光瞥見了懷中的行囊想起晨間撞見的場景,神色帶著些許不悅但更多的是不自然,她道:「夫人還給我帶了些物件給姑娘。」
秦楨甚少見過她臉上出現如此尷尬的神色,循著視線定定地看向她始終抱在懷中的行囊,狐疑地看她,「是什麼?」
「……」聞夕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眸,眼看離城門口還有不遠的路途,動作敏捷地解開了行囊,露出行囊中一道又一道的名帖,而後抬眸看向神色稍顯震驚的姑娘,道:「夫人說,這些是她近段時日收到各世家遞來的名帖,她已經篩選過一番留下這十餘人,命我一定要盯著姑娘將這些男子的名帖看完。」
望著神情愈發驚詫的姑娘,聞夕停頓了下,耳畔回響著夫人叮囑的話語,翻出擺在最上頭的遞給她,說道:「夫人還說了,姑娘定要從中挑選三四個合眼緣的,到時回京了就再相看一番。」
清澈如水的眼眸一動不動地凝視著半空中的名帖,別說十來冊名帖,就是一冊秦楨都沒有想過會出現在眼前,只是這事說令人驚奇也端不得多麼的驚奇,聞夕神色如此尷尬的樣子,想來也不會是因為這事。
沉吟須臾,她問:「你過去時,姨母在做什麼?」
聞夕也沒想著要瞞她,只是一時半會兒不知道如何言說才拖到了現在,她摸了摸鼻子,道:「我早些時候過去時,江家夫人和許家夫人都在府中,我在外等候時,兩位夫人不知怎麼的就起了口角。」
如若不是親眼所見,是他人告訴自己,說江家和許家兩位夫人起了口角爭執,聞夕都會覺得那人是在誆騙自己。
偌大的盛京中盤踞著不少的世家大族,江家和許家也稱得上是世家中甚是有頭有臉的府邸,而江家夫人和許家夫人也是出了名的端莊,怎麼可能像小兒玩鬧般起爭執,且說到最後言語間都毫不掩飾對各自孩子的誇讚。
言辭間的意思就好似若是姑娘不選擇她們家公子,那姑娘往後必然會後悔。
這話聽得等候在院中的聞夕瞠目結舌,和院中伺候的丫鬟對視了好幾眼,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聽完聞夕所言,秦楨也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垂眸掠了眼行囊中一道又一道的名帖,想來這些時日應該有不少人前往國公府小坐一時。
如此想著,她眼眸深處的笑意散了幾分。
秦楨知曉自己是祁洲一事被外人得知後她的生活會受到干擾,可她沒想到這份困擾國公府也會經歷,不過,「沈聿白不在?」
聞夕不知姑娘為何提起世子,搖搖頭如實道:「我打聽了番,下人說世子這段時日早出晚歸,甚少有人能夠瞧見他的蹤影,姑娘是要找世子嗎?」
對上她狐疑的目光,秦楨微怔須臾,搖了搖頭,「沒事,問問而已。」
說罷探頭望了眼窗欞外,車輿現下所在的位置,與城門口相隔不過百來丈的距離,她和周琬約好在城門口見面,也快到了她們約定的時辰,不過王府的馬車似乎還未到。
聞夕快速地從另一側窗欞環視了圈,確實沒有瞧見王府的馬車,「琬姑娘還未到。」
秦楨收回視線,「應該也快要到了,等等就行。」
只是說完後,快要靠近目的地的馬車本應該放慢速度,誰知臨近出城門之時馬車卻忽而加快速度疾馳了起來!
收拾著名帖的聞夕被忽如其來的加速弄得身體一歪,若不是秦楨眼疾手快地穩住她的手,她的額頭定是要狠狠地撞上車輿橫壁,聞夕眼眸微微瞪大,不明所以地敲了敲輿內牆壁,高聲問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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