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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去的時候,秦楨也是坐著沈聿白的馬車走的,為了不給她壓力,他甚至沒有跟來,而是命鶴一駕駛馬車送她回去,自己則是騎馬送沈希橋回府。
尚未回到院落時,吵雜的人聲駕著清風入耳。
秦楨揮開窗欞帳幔探頭望去,一眼就瞧見已經開始值守在院外的侍衛們目不斜視地巡視著,而洶湧的人群也不敢靠近院落,但都等在了榕樹外圍。
車輿停靠在院落門口時,喧鬧的人聲愈發的火熱,呼嘯而來的討論聲幾近要將人影淹沒。
下了輿後,秦楨頭也不回地往院中走。
直到合上臥閣門扉,吵雜的喧鬧聲方才隔絕在外。
秦楨早知公開身份之後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只是真到了這一日才知道過去都只是想像,如今真實的情況要比想像中還要熱鬧上十來分。
倘若不是有侍衛在門口把守著,院外的洶湧人群或許可以將這處院落踏空。
「真的沒有想到祁洲是位姑娘。」
「別說你了,滿京城都沒有人猜到祁洲是女子啊,我曾經多次在璙園遇到她,也只是以為她是愛玉石之人,根本沒想過秦楨就是祁洲。」
「都說女子不如男,現下現實可狠狠地給了那群老頑固一巴掌,讓他們好生看看哪裡來的女子不如男,如今京中除了蘇琛大家,還有誰是能夠與祁洲匹敵的嗎。」
不過十三四歲之齡的姑娘憤憤說著,惹得附近的人樂不可支地看著她,笑容間更多的都是溫和,而不是覺得她的話有甚不對之處。
「蘇琛大家對祁洲也是讚不絕口,欣賞之意溢於言表,甚至都超過了他自己的兒子。」
「可別說他的兒子了,說著就讓人生氣,我要是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出現在大家面前丟人顯眼。」
「以我對蘇霄的一知半解,他不是什麼氣量大的人,否則也不可能與祁洲分庭抗禮這麼多年,今歲好不容易轉變了些許心思,覺得可以與祁洲掰掰手腕,如今又遭受如此打擊……」
「他氣量不大又能如何,難不成還能殺了人不成。」
眾人聞言靜了一瞬,不約而同地看向出聲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著應該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也就重新討論了起來。
時間越往後推移,坊間關於祁洲的討論聲就愈發得熱烈,不是在討論秦楨就是祁洲一事,就是在討論長公主別院中發生的事情,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跡象。
不過這些都與安靜待在院中收拾行囊的秦楨無關。
身份公開的第二日,喬氏和周琬兩人前後腳來了院中,秦楨也和姨母說好了要出京些許時日的事宜,得到她的首肯起就開始收拾外出的行李。晚間時,她也和周琬約好了,屆時她先乘坐馬車前往城門口,再換乘王府的車輿離去。
明日就要出京,是以一早聞夕就出門尋駛出京城的馬車,她則是在家中確認是否還有遺漏的事物。
此前從未離開過京城,秦楨對這趟行程的期待幾乎要溢出,來來回回確認了多次行李,恨不得將院中的事物全都戴上,不怕帶多隻怕帶少。
這些年,聞夕和京中租賃車馬的當鋪掌柜也稱得上熟悉,出院子不過兩刻鐘就已經談妥了事宜回到院中。
推開門扉靜坐在樹蔭下不知在想著什麼的姑娘,細小的花朵隨風揚落在她的身後,這一幕甚是恬靜柔美,聞夕不禁想起適才聽聞的消息,不出門不知情,出了門她才發現大街小巷都是在討論自家姑娘一事。
就連江家夫人一連七日前往國公府與夫人討論兩家孩子婚事一事,京中也有不少人知曉,眾說紛紜。
有人說國公府已經應下這樁婚事,是以江夫人才會一連多日前往國公府探討姑娘和江懷澈婚期,也有人說國公府對於這樁婚事並不在乎,只消看姑娘的想法。
不論如何討論,對於江夫人多日前往國公府之事,沒有任何人反駁。
而這一點,聞夕和自家姑娘在院中是半點消息都沒有聽說的,仔細想來應該是夫人著意命人不准將消息透露叨擾了姑娘,在她看來,這江家夫人未免也過於心急了些。
姑娘如若真的和江家公子有緣,也不止於這幾日,何故多日前往國公府。
說得好聽一些是討論兩家姑娘公子的可行性,說得不好聽點都可以稱得上是逼婚,也真真是不矜持。
第72章
「也不知蘇霄如今作何想法,我若是他定是追悔莫及,這宴會不參加也罷了。」
「非也非也,我由衷地感謝他參加此次宴會。」
「若不是蘇霄,你我眾人怕不是這輩子都不知道祁洲到底是誰。」
男子間對視了眼,少頃過後不約而同地笑出聲來,三三兩兩地附和著此話。
歡笑聲透過紅木雕福祿壽屏風盪入樓宇頂層露台徑道,駕著微風拂入男子耳畔,男子修長指節交叉隨性搭於露台闌幹上,微垂的眼眸不知是在凝望著什麼,緊抿的唇梢掠著淡淡的笑意。
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蘇霄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眸,唇梢淺薄的笑不及眸底,這時候,青瓷茶盞落地的咔呲聲一道接一道的響起,他循聲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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