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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的時候,我就在旁邊。」秦楨喃喃道,眼前閃過大片大片的血光,過往的時間中她被保護得太好,那是她第一次接觸如此觸目驚心的事情,「葉煦,他因為你死了。」
而那位為了黎明百姓而出生入死的將軍,也險些命喪於異鄉!
更有甚,也有不少士兵死在了那場皇權的爭奪之下,期冀著榮歸故里出生入死的他們,就這麼死了。
這是秦楨所無法接受的。
後來的話,都不用葉煦言語她都明白了。
他入京,或許是為了赫王辦事而接近她,也可能是為了探尋沈聿白的消息而著意接近她,不論如何,她就是葉煦那時的突破口,他急需通過自己獲得消息。
「你沒有想到的是,我和沈聿白的關係沒有那麼好,對嗎?」
「對。」葉煦想要抬手擦去落在她頰邊的落花,指腹距離還有一拳之時,女子側過了臉,他停在半空中的手久久才收回,「我得知你每年冬至時分前幾日都會前往瑤山,是以和梁釗接連兩日都等候在那兒,想著若是沈家的車輿出現,也要尋個機會和你認識。」
誰知秦楨乘坐的車輿並沒有刻有沈國公府的印記,直到他看到沈聿白,又看了眼他身側的女子,這才確定那應該就是沈聿白的夫人,秦楨。
不過葉煦也沒有想到的是,和秦楨之間的交集會來得如此之快。
她出言提點了梁釗。
秦楨是祁洲這件事,也出乎了葉煦的意料。
那日他開始審視這個決定對不對,他對祁洲的才華向來是敬佩的,無意將他扯入這段關係之中,也沒想到她當晚就出了事,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也是那麼的巧合。
就像是老天爺的特地安排,將秦楨推到了他的面前。
「天算不如人和,誰知我和沈聿白之間會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斷了你的念頭。」秦楨不甚在意地笑了下,著實覺得眼前的人很是陌生。
他們之間這三年的親疏關係雖不能說親密,但也能算是無話不談的知己,現下想來只覺得可笑。
她就像是個透明人,就這麼直白地呈現在他的眼中,可他是什麼樣的,若不是沈聿白的出現,她都無法察覺。「後來呢,我都和沈聿白斷了關係了,你又為何還要和我當朋友,又……」
問著問著,秦楨就不想再問下去了。
不管是什麼原因和她交的朋友,她都不在乎了。
秦楨抬起眼眸,澄亮的眸子中閃過一絲失望,下一瞬,她的視線中出現道小匣子,匣盒安安靜靜地被葉煦托在手中,遞到了面前。
她掃了眼匣盒,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葉煦掀開匣盒蓋子,看向匣盒的眸光要比平日裡都溫柔許多,「這是我來京城的另一個理由。」
秦楨凝眉,垂眸掠了眼匣盒。
借著餘暉看清匣盒中的半塊游龍玉佩時,眸中的光漸漸地聚攏在一起,眉心微動。
見狀,葉煦就知道她認出了這塊玉佩。
秦楨拾起匣盒中的玉佩打量著,這和娘親留給她的那半塊玉佩實在是太像了,就好似是那半塊玉佩的另一半。
離開秦家之後那塊玉佩就被收在包袱之中,思念雙親時就會拿出來,不論是形狀還是玉的成色都牢牢地刻在她的心中,也讓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半塊玉佩。
她神色驚詫地看向葉煦,「你是誰?」
葉煦輕輕地勾過那半塊游龍玉佩,道:「你三歲那年,我們曾見過,只是你已經忘了。」
那年葉煦七歲,是第一次隨著雙親進京。
葉家手中擁有大量的玉石,是以葉父和京中的工匠或多或少都認識,而在這其中和秦懷安最是要好。
葉煦進京那年就去了秦家,見到了不過長輩膝蓋的小秦楨。
冬日時節,小秦楨被裹得圓溜溜的,像是個晶瑩剔透的湯圓,湯圓外衣還是紅白相間的,講話時的語氣也是糯糯的,和湯圓的口感一模一樣。
秦楨那時小,家中僅有她一個孩子,家中附近也沒有和她年紀相仿的孩子,是以初次見到葉煦時,她興奮地拉著葉煦陪她一同去過家家。
不過葉煦那時候沒有在秦家停留多久,得知他要離去時,小秦楨哭得那叫個地動山搖,圓溜溜的眼珠子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小手揪著他的衣角問,「哥哥,你下次什麼時候會再來陪我玩?」
離開秦家就是要回徽州了,葉煦也沒法給她準確的答覆。
小秦楨見狀哭得更響,又跑去問自家爹娘。
而葉煦的母親見狀忍不住笑出聲,半蹲下捏了捏小秦楨肉乎乎的雙頰,問:「就這麼喜歡葉煦哥哥呀?」
「嗯!」小秦楨奶聲奶氣地應道,又怕大人不信,重重地點下了頭。
葉母一下子就笑開了花,瞥了眼自家兒子,又看了下乖巧可人的小姑娘,語出驚人地道:「那楨楨往後嫁給葉煦哥哥當夫人如何?」
年歲尚小的秦楨不懂這其中的含義,但是聽說可以日日在一起玩耍後,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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