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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楨看出葉煦對自己有意約莫是在兩年前。
彼時初次偶遇沈聿白派人於京中尋找她的下落,臨時得知消息的秦楨微微慌了神,已經搬離兩進兩出院落的她們又緊忙趕回京郊。
翌日清晨,葉煦來到了那處院落尋她。
得知了昨夜的事情後,他沉默了許久。
沉默著沉默著,葉煦忽然問她,要不要和他一起離開京城,只有他們兩人。
剎那間秦楨還以為他是在開玩笑,可看他神情認真的模樣,便意識到事情的不對。
秦楨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很多年,看出另一個人的喜歡實在是輕而易舉,喜歡一個人時,眼神是不會騙人的。
只是葉煦不說,她自然也不會上趕著去問他是不是喜歡自己。
但是在那之後,秦楨也開始注意和葉煦之間的距離,不再像過往那般滿不在乎,也會時不時地跟他提及不要常常來她這兒,要早點兒找個互相喜歡的姑娘成婚。
可葉煦置若罔聞,至今尚未婚配。
葉煦視線落在步伐微急的秦楨身上,在她踏過門檻之時,問:「秦楨,要不要跟我走。」
秦楨步伐停滯了下,良久,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轉過身面對葉煦。
葉煦眸光灼灼地望著她,不疾不徐地道:「他這段時間出京的頻率不太頻繁,京中搜尋的時候也越來越多,可能已經注意到你也許就在京中,你要不要跟我走。」
在此之前,秦楨也聽喬氏擔憂地提起過這件事,她也不瞞著葉煦,「離京的事情我有考慮過。」
「我可以——」
「葉煦。」秦楨截斷了他的話,看了他許久,看清了他神情中漾起的笑意,像極了多年前的自己,道:「我已經麻煩你很多了,若再厚顏無恥地要你帶著我離京,下輩子也還不清了。」
葉煦抿著唇,也明白秦楨的意思,是在拒絕。
沉默須臾,他道:「我等你,若是哪日你想離開了再和我說。」
聞言,秦楨啞然。
等待這個詞實在是太熟悉了,曾幾何時她也等待過個不會回頭看來的人,等到寒了心傷了神方才驚醒過來。
「不要等一個等不到的人,不好。」秦楨嘴角微微漾起,纖白的指尖悠悠地反指著自己,神色間毫無悲傷之意,早已放下過往的她把自己當作例子,對他道:「我就是那個等不到的例子,會抬頭看來的人早早的就會抬起頭,不會的人只會裝作視而不見的往前走。」
「葉煦,我嘗試過等待的滋味,不好受。」
就像是用根繩子拴著掛在前頭的佳肴,它在告訴奔波而來的求者,再努力一會兒再等待一會兒,總有一天會獲得想要的,於是求者再往前繼續邁步,可是也不會有到的那一日。
秦楨嘗試過等待的滋味,她不願他人因自己而成為下一個她。
說完,她眸光一落不落地盯著葉煦看,想要看看他有何反應,看到他忽而笑起來時也是怔在那兒。
葉煦望著她,微微搖頭,眸中滿是笑意。
就連拒絕人的秦楨,也都學不會咄咄逼人,而是慢聲細語地訴說著,認認真真地拒絕,甚至不惜以自己作為例子去勸告他人,這樣的她怎麼不讓人憐惜,又怎麼不讓人心生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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湍流不息河流躍過漫在河底的石子,忽而飄過河流的石塊盪起陣陣漣漪。
河流邊緣,逸烽餵食著駿馬,視線時不時地掠向注目望著湍急河流的自家大人,微微嘆了口氣。
自打少夫人墜崖後,大人領著他多次出京,沿著靜河將四下的村莊翻了個遍都沒有聽聞過少夫人的消息,他和鶴一也曾談過,若真是墜入靜河中,如此湍急的河流莫說是人,就是屍骨也是尋不到的。
連他們都知道的事情,大人怎會不知道。
然而大人還是一次次地出京,搜尋著散落在靜河各地的村莊,這次也是聽聞有處村莊隱於靜河下游的山林高處,得知消息的他們連夜出京。
兩日的腳程,他們只用一日就趕到山腳。
要不是長時間奔波馬匹需要休息,這時他們恐怕已經在山上。
細微的步伐聲響起,逸烽頓時凜神警惕地看向聲源處,睨見熟悉身影時才收回了長劍。
探路而來的暗衛和逸烽對視了眼,拱手對著沈聿白的背影道:「山上確實有處村莊,村莊中的人並不多,屬下問了村莊中的幼童,說是兩年多前確實有個女子出現在村莊中。」
聞言,負手而立的沈聿白轉過身看向他,薄唇抿緊,「她在哪兒。」
逸烽也是一愣,一時之間未能收住眸底的驚訝。
「我們來得不巧,聽說是清早時那女子就進山中採摘去了,說是要傍晚時分才會回來,屬下已經問清那女子的住處在哪兒。」
是否要去那兒等著。
暗衛沒有將這句話說出,也怕等著驚到了女子。
沈聿白眸光掠向山上的村莊,沉聲道:「帶路。」
逸烽和來人對視了眼,啞了啞聲,望著已經翻身上馬離去的身影,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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