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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上多好。」葉煦挑起眼眸示意了下旋車上的玉石,「還沒有這塊的成色好。」
聞言,秦楨也就沒有再追問。
她手中這塊玉石成色算不上佳品,作為小玉墜正好合適,不過若是作為玉雕倒是少了些許味道。
葉煦隨手搬來道椅子坐在她身旁,「昨日出京時,正好遇上了長公主和三公主出京遊玩,長公主還在問你的身體如何了,需不需要她府中的御醫前來看看。」
秦楨懶懶地掀了掀眼皮。
不等她開口,葉煦就如同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的道:「我幫你拒絕了。」
秦楨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等過些日子我再遞拜帖到公主府。」
這三年來,除去璙園等玉器繁多場合,她最常出沒的地方就是長公主府,只是也有段時日沒有過去。
生病是個緣故,另一原因是三公主章舒墨這些日子都住在長公主府中。
她的假死,章舒墨也出了份力,也知她還在京中,這些年為了隱瞞她的行蹤也出了不少力,對於她偶爾出沒於長公主府也不感到奇怪,但秦楨也著實不想和故人相見。
與三年前的傳言不符,章舒墨沒有嫁給沈聿白,而是在她離開的一年後嫁給了新起的探花郎。
至於沈聿白,也未再娶。
而是發了瘋似地尋找自己的蹤跡。
秦楨偶爾聽聞姨母給自己捎來的他又出京的消息時,都覺得他莫不是患了失心瘋。
她假死半年後,處於奪位的赫王離奇死亡,沈聿白領著聖旨帶著大理寺侍衛以搜查刺客為由將赫王府翻了個底朝天,也是不巧,在赫王府翻出了道地牢,地牢中關押著位年輕貌美的姑娘。
聽聞那姑娘神志已不大清明,身側還散落著些白骨,看到侍衛時也是傻傻地樂呵著。
一時間朝野震驚,皇帝著命沈聿白徹查赫王府。
不過短短的半個月間,領著聖旨的沈聿白將赫王及其身邊的人連根拔起,不論是肆意斂財的官員,還是手握大權的權臣,他都乾脆利落地斬斷了這些人的脈絡,順藤摸瓜地扯出不少貪污行賄事件。
一時間入獄的入獄,流放的流放。
彼時京中盛傳,若是在這麼抄家下去,朝中重臣都不剩幾個,可無人不認可他的手段,嘴上雖沒個把門的說著,可對他所為皆是拍手叫好。
不過半年,沈聿白一連幾跳入了內閣,成為了當朝最為年輕的內閣重臣。
而章舒墨也在這時嫁給了探花郎。
不久後皇帝身亡,太子繼位。
宣惠帝繼位後,沈聿白手中的權勢愈發大。
若要說宣惠帝是執刃之人,沈聿白便是他手中最為鋒利的那把利刃,手起刀落間一血封喉,不給任何人喘息的機會。
這三載他也沒有放棄過尋找秦楨的步伐。
所有人都告訴他,秦楨已然消散於山崖之中,不必再過分緬懷,可沈聿白對她『離世』這件事始終抱有懷疑的態度。
秦楨著實不知道人證物證具在他到底在懷疑些什麼,也不想去猜測,只是唯獨苦了自己。
沈聿白跟瘋了似的,出京找是常事,偶爾神思一跳又回在京中找上一番,提前收到消息的她只好尋個去處躲起來,躲得她都有些厭煩。
這不,近幾日他又出京去了。
他出京了,秦楨方才能夠好好地靜下心來打磨玉石。
思及此,她心中微微嘆息。
沈聿白這人說來也是奇怪,她在身邊時他視而不見,她離開後反而對她上了心,這又是什麼個道理。
秦楨理不清,也不想去理。
「我離京的路上遇到了沈大人,他又領著身邊的人出京去了。」葉煦道。
秦楨回過神來,瞥了他一眼,『嗯』了聲,「前些日子姨母告訴我了,我打算明日上街去趟璙園,看看有沒有好的毛料。」
她已經有段日子沒有去璙園,說起來也是因為沈聿白。
他在京中時,時不時地就會去璙園坐上些許時候,惹得秦楨個把月都沒法去璙園。
趁著沈聿白不在,她也得以去躺璙園。
不過秦楨也確實厭倦了這樣躲躲藏藏的日子,很多時候她早已經忘記了這個人,可沒多久消息傳來時他陡然又出現在神思中,擾得她不得清明。
若是可以,她是真的不想再躲了。
「秦楨。」
「嗯?」
秦楨不解地看向葉煦。
他的身影隱在樹蔭底下,深邃的眼神晦暗不明。
久久都沒有聽到他的聲音,而不遠處聞夕招著手,秦楨餘光瞥見後道:「來都來了,一起用些?」
葉煦聞言,掀起眼皮視線隨著倩影而動,他抿了抿唇,「好。」
秦楨走在前頭,垂下的目光始終落在那道欣長身影上,心中嘆了口氣。
她不是沒有心的人,並非感受不到葉煦的好意,或者說是偶爾會流露出來的喜歡,可她也確實無法回應這份喜歡。
家底不在盛京的葉煦這三載多是在京中,因而那場盛筵,他們之間也漸漸相熟了起來,也不再像最初認識那般客氣不已,有時遇到摸不準的事情時,秦楨也會詢問他的看法,一來二去間也慢慢處成了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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