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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年少相識,再不濟也能端著這份情走下去。
可現在這條路走成這樣,喬氏都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喬氏深深地嘆了口氣,塵封心底的想法在這個夜裡呼之欲出。
她道:「聿白,你們和離吧。」
霎時間,沈聿白凝結的眸光如同利箭穿破般裂開,塵封冰山下的一角顯露在外。
他薄唇抿成一條線,並未回答喬氏的話。
等了許久都沒有得到回答的喬氏剛要出聲,就聽到他說,「我會對她好的。」
說罷側身離開宣暉園,不知往哪兒去了。
望著他的身影,又側眸看向閃爍著明黃燭火的臥閣,喬氏嘆了口氣。
這日之後,秦楨便不再出府。
沈希橋和寧笙兩個丫頭偶爾會來院中與她聊天,給她說著京中盛行之事,想要約她出門走走,她都拒絕了。
不是對出府產生畏懼,而是不想出門。
她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偶爾坐在玉雕屋中也能發呆上一整日,不知道該做什麼好。
直到收到宮中遞來的帖子時,秦楨才恍然意識到距離那日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原來已經臨近春日時節。
宮中送來的帖子是章舒墨的生辰宴,著邀請她務必出席。
帖上寫著她的名字,就是換個人去也是不行的。
是以到了那日時,秦楨還是跟著喬氏等人一同前往園林別院。
第24章
「別院的桃花著實開得要比瑤山爛漫。」
聽聞沈希橋的話語,被她挽著的秦楨微微掀起眼眸。
別院春風徐徐吹拂,盪起池塘兩側的楊柳枝搖曳生姿,平靜無波的水面上點綴著粉嫩桃花瓣。
放眼望去,滿園爛漫桃色。
秦楨嘴角稍揚,餘光瞥見沈希橋眸中的嚮往之情,心知她是最喜歡桃花的,禁不住道:「我瞧見許家的小丫頭也來了,我這兒不需要你陪著,你去和她們玩吧。」
「不行。」沈希橋頓時拒絕,斂去神情中的嚮往,凜著神,「不能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情,我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
後來秦楨才知道,是沈希橋趕往大理寺通傳的消息,那晚自己遲遲未歸嚇得她揣揣不安多時。
那日後起,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融洽許多。
書院歸來的沈希橋也不再整日整日地出門玩耍,很多時間中都會來宣暉園陪她,就算不說話只是坐著也能待上整日。
別院外頭重兵把守,秦楨垂下眼睫,難以說出不會出事的話。
也無法向沈希橋保證她不會出事,若真的再出現被擒走的事情,怕是又要驚動所有人。
更何況今日的宴辰聲勢浩大,京中多半的世家都已經齊聚在此。
秦楨這麼想著,也聽前邊人說著。
「公主今歲的宴辰倒是要辦得比往年盛大。」
「可別說,我聽聞京中世家今日全都在此,更別提收到請柬的官員後院,怕是來了上百餘人。」
本朝有五位公主,章舒墨排行第三,都說年長和年幼的孩子最受雙親關注,可她不同。
不論章舒墨乃先皇后所出,也不論她的胞弟是當今太子,僅論她出生那年就被定下封號,七歲那年特賜公主府,就已經在眾位公主中脫穎而出。
且皇帝對其甚是寵溺,其餘幾位公主或是遠嫁聯姻或是下嫁世家子弟穩住朝臣,已然及笄三載的章舒墨至今尚未許下人家。
宮中傳聞,聖上希望三公主的另一半是她的心儀之人,若是沒有心儀之人,就是長久住在宮中也不是不行。
曾有言官在朝中提起此事,認為此舉甚是不妥,當下就被皇帝呵斥退朝。
是以京中雖偶有在背後議論三公主至今尚未許配駙馬,但從不敢當著外人的面明說,生怕稍有不慎刀就落在自己的頭上。
眸前掠過熟悉的身影,秦楨斂下亂想的神思越過層層疊疊的人影微微點頭,對在這兒遇到他也感到新奇。
但葉煦對她在此並不驚訝。
他今日是獨自一人前來,梁釗沒有和他一同來。
不知是甚少出府還是其他的原因,未曾聽聞過京中世家中有葉煦這號人物,他對別院輕車熟路,仿佛在這兒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見狀,沈希橋疑惑地循著她的視線望去,「在看誰?」
「見過幾面的人。」
秦楨收回目光,挽著沈希橋的手不疾不徐地朝許家姑娘的位置走去。
早些時候聞夕回來時,和她說的是梁釗的好友不相信出言指點的人是聞夕,而再次遇見的那晚,梁釗似乎也不是尤為確定她就是祁洲本人,而在他出言詢問時,他身側的葉煦神色自若,對此並不驚詫。
塵封多日的事情樁樁件件串聯開來,秦楨抿了抿唇,想著沈希橋性子活絡,相識的世家貴女也不少,問道:「你可聽說過葉煦這個名字。」
「葉煦?」沈希橋蹙了下眉梢,思忖須臾後搖搖頭,「京中姓葉的官員僅有一位,他家的姑娘和我還算是相識,沒有聽說過有葉煦這個人,怎麼了嗎?」
秦楨搖搖頭,「沒什麼,就是問問。」
對他有那麼些許好奇而已。
又不是京中人,又喚她沈夫人,對玉石頗為了解,甚至能夠猜測到她是祁洲,可知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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