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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當真陪他一輩子,然後給他當一輩子的丫鬟奴僕?是他腦子有病,還是她腦子有病啊。
溫楚聽他又再說這些車軲轆話,便是理都不想理他了,自顧自給穿起了鞋襪。
下了地之後,她連整理床榻的心思都沒有了,他嫌棄就嫌棄吧,是他自己非要把她弄到這上面的,又不是她求著他的。
好在宋喻生也沒有在這事上多做糾纏,兩人先後走出了隔間。
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而屋外的雨還在下著,只是較之方才小了一些。
宋喻生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兩人便往宋府回了。
*
那一邊承德堂內,祁子淵的母親祁夫人和宋大夫人坐在一處閒話。
因著上一回宋禮情為了跟宋禮德慪氣,而故意說屬意祁子淵一事,叫那宋大夫人當了真,竟直接派了帖子請了祁子淵的母親上門。
人是午時到的,本來宋大夫人是在園子裡頭搭了場戲台子邀她一塊看戲,結果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亂,而祁夫人也被這場大雨困在了宋府。
高門夫人也是時常聚在一處,就如各式各樣就宴會也都是主母們去辦,貴族之間的夫人們自然少不了往來。那宋大夫人從前也和祁夫人在宴席上碰見過幾面,倒也還算說得上話。
否則若是一面不曾見過,一句話也不曾說過的話,宋大夫倒也不好意思這樣直接喊了人上門。
兩位夫人都是一品的誥命夫人,她們之間的共同話題自是不少,這會共坐主位之上,在一處談天說地,也算是快活。只可惜是苦了那個坐在旁邊的宋禮情,聽著她們的那些話一個頭兩個大,後悔死了那天為逞一時嘴快而說的話了。
若是早知道有今日這齣,她絕不會去說什麼祁子淵的好話。
那祁夫人還時不時地要提一嘴宋禮情,讓她跟著一塊說話,宋禮情害怕自己若是露出了一點不端莊之態,要挨了母親的斥責,整整一個下午都端在此處,在祁夫人提起自己的時候時不時點頭微笑。
那兩夫人都有一樁心事,那便是家中兒子婚事,萬變不離其宗,說著說著就又繞回了這個上頭。
宋大夫人道:「你聽聽這事情,這說出去能有人能信嗎?我家這孩子都二十二的年歲了,還不肯說親,一說這事就直接躲著不見我了,這當母親的怎麼能不著急!」
祁夫人說到了這個話題,也是頗為相見恨晚,兩個夫人握著對方的手,兩眼淚汪汪,祁夫人道:「是了,怎麼能不急!別家的公子這樣的年紀,孩子都能寫會跑了,我家里頭也就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倒還叫我省心,小的這個,怎說都不聽!」
宋禮情在旁邊聽的,心道這祁夫人也忒是誇張了些,就算是十八娶妻生子,那如今也不至於就說是能寫會跑了吧......
「誰說不是呢,不過啊,你好歹還有個大兒子能省心,我這個小女兒,素來也是不安生的......我也沒見她誇過誰,就連她哥哥在她的嘴巴里頭都是上不了台面的,獨獨那天,說起了祁小將軍......」宋大夫人要說起了宋禮情的事情,也怕她面薄,特意湊到了祁夫人的耳邊小聲說道。
宋大夫人將那天宋禮情說的話說與了祁夫人聽。
祁夫人其實早在宋大夫人喊了她上門聽戲的時候,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她聽到了宋大夫人這樣說,便是懂了事情的始末。原是宋禮情對自家兒子誇了幾句,叫大夫人上了幾分心。
宋家門第高,況且還是清流人家。若說真能和宋家結成親家,自然是再好不過。
「好好,甚好,我看禮情這孩子也喜歡得緊,若是禮情有心,自是再好不過了!」祁夫人忽地想到了什麼,接著道:「哎呀,你看看,今日本是你喊我來府上看戲,可這老天也不知怎麼就落了淚,倒是沒能看上幾齣,這樣吧,若不如過些日子,我家那位也剛好要在京郊那處辦場馬球賽,你帶上禮情還有祈安來啊。」
宋大夫人問道:「大概是什麼時日,若祈安在休沐,我自會帶著他一同去。」
祁夫人道:「約莫是在六月三十!」
兩人說下了這事,外面的雨也恰好停了,祁夫人便離開了宋府。
祁夫人走後,宋禮情忙跟大夫人道:「母親!上回我那話不過是用來氣氣宋禮德罷了的,哪裡能當得了真啊!」
大夫人淡淡地瞥她一眼,「如今我已經和祁夫人說好了的,還能怎麼辦呢。況且說了,你難道真的甘心宋禮德和祁小將軍說親嗎?你見她得了好,能舒坦?」
宋禮情聽這話,那雙眼睛瞪得圓又大,她頂嘴道:「那我就算是不甘心又能如何啊?打打嘴炮就好了,還真能讓我和祁子淵說親不成。」
宋禮情又不蠢,倒還沒僅僅是為了跟宋禮德慪氣就把自己搭了進去。
可宋大夫人哪裡會聽她的話,兩個夫人都有著自己的打量和小心思,祁夫人看宋禮情不錯,宋大夫人對那個祁子淵也算可心,況祁家是皇太子母族,若是將來皇太子登基,那祁家自然也是跟著一塊水漲船高。
她絲毫不管宋禮情如何想,只道:「反正你老老實實的就行了,你不操心你的婚事,我這個做母親的自然是要幫你盯著。你也別瞧不成這頭,瞧不上那頭了,祁子淵比京都里頭那些個公子已是好上了太多,你再看也看不出什麼別的花頭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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