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你日車呢？
「不會的，你為他犧牲那麼多，他又怎麼會不明白呢?這次之後，他會待你很好的。」白瑞山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可是，如果莫寒知道我已經被沈驍……」
「你不說，他又怎麼會知道呢?」白瑞山眸光深暗，「這也是白叔叔讓婉白將你送到這裡的原因，沈驍對你做的事，只有你與我知道，沈驍已經被沈明涵抓住，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只要你不告訴莫寒，他又怎麼會知道?」
「她還會願意要我嗎?」
「當然。」
付溫晴聽到這樣的安撫，方才有些放心。
事情已經變成這樣，她知道自己再難過也無濟於事，她最怕的，就是白莫寒會嫌棄她，或者藉口不要她。
她做一切都是為了和白莫寒在一起，若無法達成，豈不成了笑話?
「晴晴，你只需要做個小手術，一切都可以當做沒發生過。」白瑞山提醒。
付溫晴恍然。
她去做個初女膜手術，白莫寒就不會發現。
她們還能訂婚，還能結婚。
「白叔叔，我好想見莫寒，你要他來看看我好不好?」付溫晴握住白瑞山的手。
「當然好，莫寒其實早就說過要來看你，是叔叔攔下了他，叔叔想著你的情緒不穩定，才阻止他的，只要你好好的，像從前一樣，莫寒馬上就會來看你的。」
「好，我好好的，我等莫寒來看我。」付溫晴接過白瑞山遞來的燕窩粥，大口大口吃下去。
白瑞山下樓，叫來林婉白，「告訴莫寒，明天回來陪晴晴吃晚飯。」
林婉白一陣頭疼，卻也只能硬著頭皮應了一聲好。
她到醫院，將事情告知白莫寒。
白莫寒聽後冷笑了一聲，「付溫晴恢復的倒是挺快。」
「你若不去，白瑞山可能會……」
「知道。」白莫寒臉色沉了沉，「去，早晚都是躲不過去的，早些解決也好。明天曉楓和洛凡會過來，我不在時，你幫我好好照顧我姐。」
隔天早起，白莫寒照例幫塗輕語擦過全身，之後就不見人影。
擦身體這事本來是一天一次，晚睡前擦一遍，可不知不覺就被白莫寒強制換成了一天兩次，早晚各一遍。
擦得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睡覺是蠻舒服的，可是脫得光溜溜暴露在白莫寒眼前，連私密的地方也不被放過，就不太舒服了。
不過臉皮這東西，撕下一層又一層，塗輕語漸漸也開始麻木，擦就擦吧，哪裡他沒碰過呢。
白莫寒走後，塗輕語和林婉白去樓下轉了一圈，回病房後沒一會兒，塗曉楓就過來了，照例摟著她哭了一鼻子。
「姐，你怎麼會從樓上摔下來摔到釘子上呢，我聽說你住院都嚇死了，可真怕釘子扎在臉上，就破相了，還好扎在肚子上……」
塗輕語差點笑出聲來，不由得望向洛凡，摔釘子上了?這誰找的藉口，太可笑了吧?
洛凡摸了下鼻子，他也就是信口一編，沒想到塗曉楓這二貨深信不疑。
洛凡公司還有事，中午就走了，塗曉楓沒戲也沒課，混到晚上白莫寒回來才走。
白莫寒從莊園帶回飯菜，都是下午時吩咐廚房做的，按他的要求加了很多補品進去，盯著傭人把湯燉好。
塗輕語白天吃的是林婉白做的營養粥，淡得可以，終於有湯喝高興的不行，伸手就要接碗。
白莫寒卻沒給她，端著碗坐在她床邊，「姐，我餵你。」
「我手好使！」
「我想餵你。」白莫寒舀了一勺湯。
塗輕語擰不過他，也確實有些饞了，便點點頭，乖乖張嘴。
湯的味道有點怪，可能是加了補品的緣故，加上鹽很少，也沒比粥強到哪裡去。
「太淡了，一點都不好喝。」塗輕語撇撇嘴，
「你傷還沒好，不可以吃油鹽重的食物。」白莫寒嚴肅提醒。
「那不喝了。」塗輕語避開他送過來的又一勺湯，她其實不是餓，就是饞，想吃點鮮鮮辣辣的。
白莫寒把湯含進嘴裡，摟過塗輕語，唇貼唇渡了過去，後抽身坐直，「這樣會不會更好喝?」
「……」塗輕語。
「還是像剛才那么喝吧。」
「我還挺喜歡這樣餵你的。」白莫寒半真半假的嘆惜一聲，表情似是惋惜。
之後的幾天，白莫寒大部分時間也都在醫院裡，每天一日三餐各種補品餵著塗輕語。
塗輕語想，還好自己不是易胖體質，不然早就被餵成小豬了。
這天，一早白莫寒就離開醫院，中午的時候，沈明涵帶著沐璃過來。
塗輕語見到二人還有些奇怪，「沈先生怎麼和沐璃一起來?」
「沐璃聽說塗小姐住院了，非吵著要來看看，正好我過來，順便稍了她一路。」沈明涵笑著道，把買的鮮花果籃放好。
沈明涵那天陪沐璃一起去療養院後，沐璃就變得比較粘他，只要他回去就纏著他聊天吃飯，他無意中得知沐璃和塗輕語是朋友，想著這也是個套近乎的辦法。
那日見過白瑞山後，他就知道自己與白莫寒如今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既然彼此依仗，短時間內無法分開，那就把感情處好一些，哪怕只流於表面也好。
沐璃小吃貨走到哪裡都要帶些零食，從進門就在吃辣條，坐在床邊和塗輕語說話的時候，塗輕語不停聞到辣條飄來的香味。
塗輕語心思越飄越遠，等沈明涵出去，就按捺不住。
「沐璃，你那個辣條，看起來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輕語姐你想吃嗎?」沐璃眨了眨眼。
塗輕語眼巴巴的點點頭，這麼多天清湯寡水的，真是把她饞壞了。
沐璃從小小的口袋裡掏出一大包辣條，「這個給你吃輕語姐，就當我探病帶來的禮物。」也不知道怎麼塞進去的。
塗輕語趕緊接過來，想著這個禮物深得朕心，比沈明涵的禮物好多了。
辣條一入口，塗輕語有種在吃山珍海味的錯覺，很快就將一包吃了個空，袋子都舔了兩下。臨走之前，塗輕語偷偷和沐璃約好了明天帶醬豬蹄過來。
白莫寒下午回來，進病房後，照例先給了塗輕語一個吻，隨即發現不對，「姐，你中午吃了什麼?」
塗輕語頓時有些心虛，「就粥唄，婉白送來的那些。」
「姐……」白莫寒目不轉晴的看著她，「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實話。」
「就粥啊！」塗輕語有些急了，早知道吃完後應該刷個牙的。
「姐，你再不說實話，從明天起，我不准任何人再來看你。」白莫寒威脅道。
「別啊！」塗輕語氣急敗壞，她也是有人權的好嘛！這種被管得像小朋友一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辣條！是辣條！」在白莫寒逼視的目光睛，她最後還是妥協了。
「你身體還沒恢復，不能亂吃東西，怎麼不聽我的話呢?」白莫寒無奈，「這筆帳先記著，等你傷好了，一起懲罰。」
話落，目光落在塗輕語身上，很是意味深長。
塗輕語被看得一激靈，差點脫口而出那我還是別好了，不過想想這麼說好像也不對。
等塗輕語去刷牙的時候，白莫寒出去問一直守著頂樓的兩個人，「今天有誰來過?」
「沈先生和沐璃小姐。」其中一人答道。
白莫寒不動聲色點點頭，在走廊撥通沈明涵的電話。
沈明涵接到電話時，正在和許初河談生意擴張的事。
「你今天和沐璃來看我姐了?」白莫寒問。
「是啊，聽說沐璃和塗小姐從前是朋友，我就想著……」沈明涵正想說幾句話套套近乎，被白莫寒冷聲打斷，「以後別再來醫院。」
「怎麼了?」沈明涵一陣莫明。
「你自己知道。」
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啊！他只在病房待了半個小時，即沒看臉也沒看胸的，怎麼就又招惹白莫寒了?這真是比許初河還霸道！
沈明涵還想再問，白莫寒已經掛了電話。
「是誰，姓白的小王八蛋?」對面坐著的許初河問道。
沈明涵點點頭，心裡還在納悶，這白莫寒最近怎麼喜怒無常的?這可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小王八蛋和你一樣都不是好鳥，等老子收拾完手下的爛攤子再收拾他！」許初河氣呼呼道。
沈明涵雖然抓了沈驍殺了古砌，但沒那種本事一下擺平下面所有人，那畢竟是沈驍幾十年積累下來的，他人一失蹤，下面便有很多人不服，開始躁動。
由其是許初河手下的人，因為老大義氣，一直忠心耿耿，就連許初河被抓的那段期間，也一直想著營救，對沈明涵不過是面服心不服，拖延時間等待機會。
沈明涵也是深知這一點，才放了許初河一馬，這種紛亂時期，不適合樹立更多對手，不如賣個人情，拉攏合作夥伴。
古砌的人不好收攏，沈驍手下的生意也跟著亂成一團，大多數人並不服沈明涵和許初河，因此想要擺平所有事，著實需要一段時間。
「亂事之秋，還是先合作的好，許哥要算帳，咱們以後光明正大的算，弟弟給你陪不是了。」沈明涵笑著道。
「你放老子的事，老子承你一次情，咱們之間的帳一筆勾銷，以後的帳，老子留著跟姓白的小王八蛋算！」許初河咬牙切齒。
無論過程如何，結果已經擺在眼前，亂事之秋，是擴張勢力的好機會，誰有本事誰吞，沈明涵吞不下去的，他幫著吞！他吞不下的，自然還有別人吞。
……
半個月的「牢獄」生活過去，塗輕語終於被醫生批准可以出院。
出院當天，白莫寒直接將她接回別墅。
兩人才到家，就接到王敬國打來的電話。
「莫寒那個小兔崽子呢?不是說過來麼?這都半個月了，人呢?怎麼還不來?你們是不是把姥爺和姥姥忘了?在市里住慣了嫌棄農村是不是?」王敬國一通興師問罪，仍是那副中氣十足的樣子。
「明天，我們明天就回去。」塗輕語陪著小心道。
從白莫寒回來，事情接連不斷，是有好長時間都沒回去了，姥爺表面在罵人，實際上心裡是想她們了，更何況還有三年不見的白莫寒。
「這回可得說好了！明天中午趕不回來吃飯，看我不把你們幾個都給趕出去的！」王敬國掛斷電話。
這些年S市周圍都陸續規劃了，老家所在的村子因為靠山比較近，就在山腳下，因此被忽略不計，隨著四周高樓疊起，老家變得有點類似於城中村，也算一處獨特風景。
因為王敬國一句話，塗輕語本來想找沐璃出去大吃幾頓解解饞的計劃也被擱置，忙著打電話給洛凡商量明天回去的細節，掛斷電話後，又和白莫寒出去買回去要帶的東西。
第二天一早，四人出發。
從S市到村裡有一段山路，不太好走，村裡的路也不像S市這般，總有些崎嶇和陝窄。
四人選了一輛越野車共程，東西放在後備箱中。
塗曉楓一上車就開始興奮，坐在副駕駛上雙腿晃個不停，「我昨晚都沒睡好覺，想著今天咱們回去看姥姥就開心！」
塗曉楓前些年小一些的時候，還有點受不了王敬國的脾氣，自從張芹住了一次院，意識到生命脆弱親情可貴後，對王敬國也忍讓了不少，那之後再挨說從來都不頂嘴了。
「說起來，我有整整三年沒見到姥姥姥爺了。」坐在后座的白莫寒道。
「老爺子身體硬朗著呢，就是頭髮都白了，不過精氣神很好。」洛凡在駕駛位置，今天充當一把司機。
「姥爺說染頭劑都是化學的東西，對身體不好，所以從來不染髮。」塗輕語笑道。
「老爺子是想多活兩年，多照顧姥姥。」洛凡發動車子。
要說從前，王敬國也並不是那麼愛惜身體的。
自從張芹患病後，便像換了個人一般，養生什麼的處處加著小心，嘴上掛著：「我要多活幾年，才能伺候這個老不死的，不然連我也倒下，你們倒是能照顧她，可誰能每天陪她呢……」
所為患難見真情，便是如此了吧。
想到此，洛凡不由得轉頭去看塗曉楓。
等他們都老了，會什麼樣?
兩個躺在一起曬太陽的小老頭，也很不錯。
洛凡會心一笑，將車子開上路。
離開S市，車子下了高速度後是一段沒什麼人的公路，車輛也少。
塗曉楓最近在在考票，剛考過科一，每天都抽時間去駕校練車。
剛學車的人都有些手癢，見四周沒什麼人，塗曉楓便有些活心。
「洛凡哥，你過來，換我開會兒。」他提議道。
「你?」洛凡放慢車子速度，轉頭看著他，「能行麼?」
「當然行！」塗曉楓急吼吼的，「洛凡哥你別小瞧我，教練都誇我特別聰明，接受學習能力特別強呢！」
聞言，塗輕語撲哧一聲笑出來，笑歪在白莫寒懷裡，「你這樣教練都能誇得出來，非殲即盜啊！」
自己弟弟自己知道，塗曉楓什麼時候學習能力特別強過?
好像也只有演戲，那是因為從小到大假哭裝可憐習慣了。
而且她以前教過兩次塗曉楓開車，那笨手笨腳的樣子，連她都急得慌。
洛凡也有些無奈，教練會夸塗曉楓的原因，他可是一清二楚。
塗曉楓頭兩天練車，因為太笨，不停挨教練訓，洛凡知道後便有些坐不住。
自己的人怎麼能給別人欺負？
他讓秘書聯繫駕校，給塗曉楓換了個教練，好處自然沒少給，而且只教塗曉楓一人。
這不，教練為了討好一下，客氣的誇了這小子幾句，這二貨還真還當真了。
洛凡搖搖頭，把車停下，拉開車門下車，從另一邊上去。
開的不好也沒事，有他坐旁邊看著，總歸不會出意外就對了。
塗曉楓直接橫跨過去，挪到駕駛室。
雙手摸上方向盤，他油然而生一股使命感，好像自己抓的不是方向盤，而是指揮千軍萬馬的軍旗！
他繃緊臉，嚴肅的啟動車子，嘴裡念念叨叨。
塗輕語沒聽清他說什麼，揣著好奇往前湊了湊，這回聽清了。
「離合，掛檔，不對重來，掛檔，離合，哎呀呀，然後什麼來著。」塗曉楓抓耳撓腮。
塗輕語生無可戀，「曉楓，你們教練是男的女的，多大了?」
被打了一岔，塗曉楓只得先停下動作，答道，「男的，四十多了，怎麼?」
「那就好。」塗輕語拍拍胸脯，「我還怕是女的，看上你了，不然這怎麼能誇得出來……」
塗曉楓怔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姐姐的意思，氣結，「姐，我再也不理你了！」
「姐……」白莫寒笑著把塗輕語拉回懷裡，「你可別再挖苦曉楓了……」
「還是二哥好！」塗曉楓哼了一聲，繼續啟動車子。
他到底是新手，腳下沒個輕重，離合老也踩不穩。
車子一聳一停的，幾次過後，洛凡終於忍不住，「塗小慫你日車呢?」
塗輕語笑成一團，白莫寒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洛凡哥！」塗曉楓臉上有些掛不住，「你說什麼呢！我是新手，開的不好很正常！！」
「照你這速度，天黑都到不了姥姥家，坐過來，換我開。」
洛凡道，他懶得下車，說完就直接拍拍自己這邊，示意塗曉楓從駕駛室直接挪過來。
塗曉楓氣呼呼的起身，一條長腿橫跨到右邊副駕駛。
越野車雖然夠大，但畢竟是車裡，空間還是有些窄，洛凡只能等塗曉楓坐過來後，再從他身下抽出身子挪到駕駛室。
塗曉楓被狠狠嘲笑了幾次，心裡不憤，狠狠坐在洛凡腿上，不等他抽身挪動，就故意狠狠往下坐了兩次……
壓死你個碎嘴子！
洛凡悶哼一聲，摟著他腰的手臂頓時緊繃，聲音也有些啞，「塗小慫你找抽呢?」
熱氣撲耳，塗曉楓臉頓時紅了，「我……」
「你就是……」洛凡咬著他的耳朵用氣聲罵了一句，話落摟著腰將人甩在座位上，挪到駕駛室。
塗曉楓整個人都有點懵，耳根都紅了，臉燙得跟發燒似的，兩手侷促的放在腿上，羞恥到不行。
他不太習慣洛凡那種挑逗的語氣，雖然他很喜歡洛凡，覺得離開他的每一天都是索然無味的，確切的說應該是生不如死！
但是兩個男人這種事，以前他沒想過，現在才開始想，接受也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他現在的心理只能接受親一下……再親一下……
親之後還有什麼?想到這些，塗曉楓瞬間覺得好迷茫……
洛凡餘光瞟見塗曉楓那樣子，心裡有些發癢，撩起來的火更是退不下去。
可塗輕語就在后座，他不敢過火，只能在心裡默背圓周率，別被塗輕語看出什麼問題來。
塗輕語沒機會看出問題來，她一直在躲避白莫寒的騷擾。
那人突然就按著吻下來，她咬緊牙關抗衡，還不敢出聲，比洛凡心情還緊張，根本無瑕顧忌其他。
一路上，車上的氣氛曖昧又異常。
戀愛中的人，連目光中都沾著蜜糖，又因為某些不能光明正大的羞澀，更顯得隱秘而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