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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結了她父兄機關算盡搶奪來的江山!
她知道父兄此事做得不妥,可她只是一個普通人,想過平凡的日子,她做不來大義滅親的舉動,而她間接做了這一切讓她深陷痛苦,她該怪誰?是怪自己無能,還是怪他的欺騙利用?
景陽神色痛苦,好似被烈火焚身,楊清嚇到了,凜然的氣勢消散,手足無措,滿眼擔憂:「景陽,景陽,你怎麼了…」
他想抱她,安慰她,可伸出的手又慌亂的無處安放,醞釀了許久,他的手終於落下,卻見顫抖的人兒猛地推開他,大喊道:「別碰我!」
「如果此事就是不能如你意呢?你要怎樣?還要再逼一次宮嗎?」
楊清:…
他無法辯駁。
他退出了門外,喚來秋蕪,秋蕪一見公主的模樣,狠狠瞪了他一眼,衝進屋子裡後抱住公主,須臾,屋內傳來悲咽的聲音。
楊清站在門外,久久不肯離去,耳邊傳來臨走時衛晉的那聲質問:「瑞王三公主逼宮之時,你在做什麼?」
「公主說,你親口承認你參與此事了,清墨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參與此事?」
一座大石壓在心底,沉甸甸的,楊清仿若石化了般,半晌才道:
「沒有。」
…
景陽的情緒好不容易平靜下來,把自己關起來,閉門不出,和親一事不可能就這麼了了,她在等一個答覆。
午後,陽光灑進屋裡,落在身上暖洋洋的,景陽猶如困在地獄的囚犯,只能感受到四周的陰冷潮濕,她又披了一件外裳,坐在窗前的陽光里,汲取一寸寸溫暖。
門扉發出「吱嘎」一聲,景陽轉頭看去,不等秋蕪開口,她便開口道:「我不去。」
這一會兒的功夫,楊清已經讓人來請了數次,只要她離開這座牢籠般的屋子,去哪賞玩都好,可她還有什麼賞玩的心情呢?皇兄自焚,母后被囚,她不過想以徒有虛名的公主身份做些有意義的事情罷了,但他不允。
秋蕪合上門,走到她的身旁矮身說道:「公主,陸大人來了!」
陸大人?
景陽緩緩轉過頭,是陸達嗎?
她下意識以為是他,可這不是上京城,他怎麼會在這裡?秋蕪眉眼彎彎,笑著的模樣讓她確定那就是陸達。
自從坤承殿前一面後,她再未見過他,想起幽州謀逆案翻案那日,他曾問她,「…大盛內憂外患,承受得起這樣的後果嗎?你承受得起這樣的後果嗎?」
那時她還不懂,只以為糾正了父兄曾經的錯誤而已,救偏補弊能有何錯?
如今她懂了,正是這一舉動讓父兄民心盡失,失去眾臣擁護,但是,為時已晚。
原來走到今日局面的每一步都有她的痕跡。
景陽心臟絞痛,蜷著身體捂著胸口,秋蕪擔憂的喚道:「公主,公主!」
見公主遲遲直不起身來,她轉身向門外喚道:「來人啊,快喚大夫!」
正緊張之時,景陽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揚起蒼白的臉笑道:「我沒事,帶我去見陸大人吧!」
景陽擦去額頭上的冷汗,塗抹些胭脂水粉蓋住臉上的蒼白,又點塗些檀色唇脂,整個人的氣色才看著好了起來。
楊清站在廊下等了許久,才見她步若蓮花走了過來,一身縷金流彩暗花雲緞裙翩翩起舞,飄逸似雲,儼然一副精心打扮的模樣,見她臉色紅潤,丰神異彩,他的心情也不禁跟著輕快起來,凝矚不轉的見她一步步走近,含笑伸出手準備扶她。
景陽笑意盈盈的朝他走來,越來越近,喜形於色,在他滿心歡喜之時,從他身旁經過,向他身後走去,「陸大人,果真是你!我還以為秋蕪認錯了人呢!」
楊清空歡喜一場,心底似灌滿了冰水,隨著她的身影向身後看去,見陸達不知何時站在了身後。
「公主走得匆忙,在下想著送公主一程,可在下這跛腳緊趕慢趕,不僅沒有追上公主,還走錯了路…恰巧路上碰到了楊將軍,他讓我在此處等著公主,所以在下便在西武關等著公主了。」
陸達一身布衣,蓬頭散發,不似昔日那般意氣軒昂,景陽喜悅之餘,開始上下打量著他,見他滿面滄桑,跛著足從上京城追趕到邊關,頓時心生愧疚。
「怪我走得匆忙,沒有與陸大人當面告別。」
和親之事定下來後,僅僅兩日她就出發了,未防走漏風聲,和親隊伍出發當日,消息才在上京城傳來,等陸達聽到消息後,她早就離開上京路了,而且為防楊清阻攔,他們特意繞了路隱匿蹤跡,也難怪他追不上。
楊清看著兩人熟絡的寒暄,講著近日以來的事情,好似他只是這裡的草木,被冷落在一旁。
他無聲喟嘆,轉過頭打斷道:「外面風大,我命人備了些酒菜,進屋說吧!」
話落,他先行一步在前引路。
「走吧陸大人。」
景陽擔心站得時間久了,陸達的腿腳會不適,於是順著他的意思說道。
陸達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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