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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晉嘿嘿笑了兩聲, 撓著頭難為情道:「我這還沒娶媳婦兒呢, 哪捨得死啊?秋蕪姑娘,你打算啥時候嫁給我啊?」
難過的情緒戛然而止,秋蕪揚起頭掐著腰, 佯作厲害的模樣踢了他一腳。這一腳正好踢在膝蓋上,壯若牛犢子似的的衛晉突然彈跳起來,一屁股栽倒在地上,神色十分痛苦。
「你別騙我啊, 我哪裡有那麼大的力氣?」秋蕪嘟著嘴,半信不信。
「我沒裝, 你正好踢我傷口上了。」
衛晉抱著腿在地上打滾,秋蕪看他不像是裝得,湊過腦袋一看,果然,膝蓋處已經滲出血來,她立刻慌了,顧不得男女有別去查看傷口,這一看嚇了一跳,只見膝蓋青紫一片中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刀傷。
「你走進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怎麼傷的這麼嚴重啊?」
秋蕪急哭了,衛晉從痛苦中回神,勉強擠出生硬的笑容,「你別哭啊,我這不是怕你擔心,所以才硬挺著走過來見你的,再說,我不受傷,不還得戍守邑化關嗎?」
提到邑化關,臉上的痛苦煙消雲散,衛晉指著那處刀傷得意道:「你可知我這刀傷是怎麼來的嗎?」
似被他的話吸引,秋蕪停止哭泣,一瞬不瞬的看著他,衛晉登時來了精神,神采奕奕道:「這是本副將與隆嘉年大戰幾十回合的戰果!本副將厲害吧?那可是隆嘉年啊,清墨與他交手都不見得能討得便宜的人?」
「都這樣了,還吹牛皮呢!」秋蕪有些氣惱。
「我可沒吹牛皮,我說的都是真的。」
說著說著,他突然認真起來,「秋蕪,我知道我是個粗人,你自幼跟在公主身邊,日子過得精細,我衛晉配不上你,可這次死裡逃生,我腦子里心裡想得全是你,如果說我當時有什麼遺憾,那就是我還沒娶你。」
衛晉緊緊盯著她,突如其來的情話讓秋蕪紅了眼,她慌忙轉過身,支支吾吾道:「我,我不嫁人,這輩子我都要留在公主身邊伺候她。」
衛晉欣喜,「那正好啊!公主和清墨,你和我,我們四個永遠在一起。」
可公主和將軍走到今日這個境地,他們怎麼還能在一起?
礙於這一點,秋蕪就不能答應他,她早晚都要與公主離開這裡的,早晚……
看著衛晉期盼的目光,秋蕪的神色漸漸冷淡,「將軍薄情,你母親又是杜如冰的人,就憑這兩點,我不可能嫁你。」
「我母親就是照顧她一陣子而已,怎麼就是杜姑娘的人了?還有,清墨怎麼就薄情了……」
衛晉急了,辯解完後又覺得哪裡似乎不對,苦悶道:「不是,他們和我們在不在一起有什麼關係?」
只那兩句話就讓秋蕪覺得心冷意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與其來問我,你不如去問問杜如冰和你好兄弟做的事。」
秋蕪氣沖沖說完,轉身離去。
「不就是上回冷香閣和碧霄院的衝突嗎?我跟清墨說了,清墨說會設法讓杜姑娘離開將軍府,他不也做到了嗎?」
衛晉朝著遠去的身影解釋,希望她能回心轉意,可他的話還未說完,遠處的房門「嘭」的一聲合上,算是給了他一個答案。
他落寞的看了一眼腿上的傷口,轉過身一瘸一拐的離開,一抬頭,見景陽站在不遠處正看著他,他訕訕道:「公主!」
這一年多以來,他和楊清一個在邑化關一個上京城,鮮少能聚在一起,且楊清不是喋喋不休的人,並不會事無巨細的告訴他。
意識到景陽聽見了適才說的話,他乾脆直接請她幫忙,「公主和清墨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勞煩公主跟秋蕪解釋解釋,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樣。」
她聽到了,聽見了他說楊清會讓杜如冰離開將軍府,可他做的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抬高杜如冰的身份,風風光光的迎娶她嗎?難道不是為了攜手奪她皇兄的江山嗎?
她差一點就相信了楊清說得那些話,可這幾日靜下來後,她只覺得可笑。
所有的真情都是假意,亦或是他良知僅剩的一點愧疚,她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衛晉還在殷殷等著她的回答,景陽見狀,抬眸問道:「衛副將還不知他與杜如冰聯手騙我玉佩,夥同瑞王謀權篡位吧?」
「不可能。」
衛晉下意識的斬釘截鐵道:「清墨怎麼可能會做這件事!」
「他親口承認的,會有假嗎?」
衛晉撓了撓頭,支支吾吾道:「若是他親口說的,那倒,倒不會有假,」
他還是有些不信,再次問道:「公主,他真親口承認了?」
「若是不信,不如衛副將親自去問一問。」
景陽不願再提起那段過往,神色懨懨的將話語轉移到另一件事,「衛副將身上有傷,怎麼還千里迢迢的趕回來了?」
「這不是清墨放心不下你,讓我回來照看一下。」
他難為情的避過視線,喃喃道:「我也放心不下秋蕪。」
聽到楊清這個名字,景陽就覺得頭痛欲裂,扶著額頭往屋內走去,快至門口時,她忽然轉過身對他說道:「我希望秋蕪能有個好歸宿,過得好些,至少她在她夫君的心裡應該凌駕於任何人任何事之上的,衛副將,這一點你做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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