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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維揚說:「你以為呢。」
棠昭說:「營銷號那裡都寫你身經百戰,有人也親口說不會為我守身如玉。」她望望天,仔細回憶,「好像沒有記錯。」
嘲諷的姿態拉滿了。
周維揚有本事四兩撥千斤:「我可以理解為,你在誇我嗎?」
棠昭沒有當即反應過來,誇他什麼?誇他……厲害得像身經百戰嗎?
她臉變得通紅,嘟囔句什麼,隨即起了身。
等再回來,棠昭的手裡多了個東西:「我給你買了這個。」
她晃晃手裡的糖果罐,裡面裝著五顏六色的水果糖。
「周維揚,你戒菸吧。」她誠懇地說一聲,把罐子塞到他手中。
周維揚輕笑,接過:「你怎麼知道我在戒菸。」
他不過順口一說,沒想到棠昭真接上一句:「你的好朋友都告訴我了。」
周維揚視線輕頓,然後挑眼看她:「打聽我?」
棠昭沒有回答。
她說:「我小的時候,媽媽讓爸爸戒菸,就讓他吃糖,菸癮上來了,或者不開心的時候,你就吃一顆糖。」
棠昭取一顆糖放到他手中,說著,「甜的總比苦的好,是嗎?」
周維揚把包裝紙拆了,將糖果塞進口中,淺淺一道酸氣在口中溢開,很快就被青提味的甜覆蓋。
她說:「或者,你吃我的糖的時候,可以想起我說的話,也是很好的。」
他望著她,視線略深,最後,等糖果的甜統統化開,他抿一下,將最後一片糖漿吞入腹中,周維揚輕輕一笑,說道:「你比煙難戒。」
棠昭被他逗得笑了一下,但是下一秒又收斂了笑容。
「周維揚,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到年紀了,家裡給你安排結婚的女孩子,應該也會很不錯吧,肯定是那種漂亮又有錢的世家小姐。」
他扣著她手腕,周維揚目色凝了一片冷黑,伴隨著語氣的些微沉重,喊她的名字:「棠昭,你說這種話,不如拿刀子剜我的心。」
這話聽得棠昭好難過,她趕緊道歉:「對不起,我不說了。我只是不願意看到你為了我和家裡人有隔閡。」
見他不高興,她語無倫次地捧著他親:「對不起,對不起,我愛你……」
周維揚給她示範兩秒鐘被哄好。
他低頭回吻她一下,就一下,冷冷的眼風還是藏不住少爺的傲嬌氣性。
嚇得她從此再也不敢說。
過了會兒,棠昭猶豫著又問:「那你有什麼好辦法嗎,怎麼和他們交代。」
周維揚告訴她:「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我哥也和以前不一樣。我媽、我爸,我爺爺,我奶奶,我不奢求每個人都通情達理,看到我的心意,但我會告訴他們,我會為這件事堅持。如果有人不同意,我就去求得他們的原諒。」
他看著她,認真地說:「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了你求人了。」
棠昭埋著臉,不讓他看到自己的酸楚。
周維揚語氣堅定:「錯誤我認,懲罰我也擔著,悔恨或許也不會消失,但是這一次我會堅持下去。」
「我會坦蕩地告訴他們,我愛了你很多年。」
不是那種簡單的,可以被時間沖淡的愛。
不是雁過無痕,是花謝花開,周而復始,始終蟄伏在深處,等待著一場重逢的春天。
-
棠昭拍完了和樂隊鼓手的那場戲,在殺青之前,她和周泊謙見了一面。
周泊謙還有記憶,訂的是從前每回帶她去的那間私人會所,這裡絕不會有狗仔蹲拍。他很縝密,很細膩,對待回憶也是如此。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帶她坐在包間古舊的窗前,反而說:「上面有個天台可以待著,雖然天氣有點涼,但那兒空氣很好,要不要上去坐坐?」
棠昭自然沒有異議,點頭說好。
她坐在餐廳的露台時,才發覺這兒視野多麼開闊,能看到一大片胡同的屋頂,房梁積雪,令人心情都乾淨。
周泊謙穿件深灰色的呢大衣,版型很正很優雅,襯他的身材和氣質。
「好吃嗎?」找不到合適的開場白時,中國人都喜歡用上這樣的寒暄。
棠昭點頭:「這個鴿子湯好鮮。」
周泊謙便把放在中間的湯換到她的碗前,同時,淡聲問了句:「壓消息要花不少錢吧?」
「嗯?」棠昭一愣。
「狗仔要爆的那個事兒,那天正好上網看到了,是你和維揚吧。」
「……」
棠昭突然覺得鴿子湯不鮮了,胸口心跳如擂,食難下咽,點頭不是,撒謊也難演。
就沉默下來。
沉默也是個昭然若揭的答案。
周泊謙笑了笑,說:「希望不要是為了我,你們才這樣小心翼翼。」
棠昭也端起一個體面人的笑:「是因為我的身份啦,你也知道這個圈子什麼樣。」
周泊謙頷首。
他沒怎麼動筷,棠昭吃得也不多,但看人家點這麼多菜,她沒好意思說在減肥,即便嫌撐還是把那碗湯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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