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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喝多了,話都說得有點上氣不接下氣。
「嗨呀,知道了知道了,說了八百遍了。」李秦悅納了幾張高爾夫的會籍卡,面色愉快地送他出去,「暗戀要說出來啊,長這麼帥還玩兒這一套,你們這小年輕。」
周維揚低斂著眸,悶聲道:「我不想給她添麻煩。」
走的時候,他誠懇地說:「謝謝李總。」
那是周維揚第一次喝那麼多酒。
等人群散開,他快步到旁邊的衛生間,聽著那些大肚腩的男人們勾肩搭背地走遠,隔一堵牆,吐得胃裡發酸,頭暈目眩。
扶著牆,才勉強沒有讓自己倒地。
第二周,周維揚看到了棠昭進組的消息。
快不快樂不知道,她看起來挺滿足的,笑容里還有著失而復得的驚喜。
她穿著戲服站在人群中,即便是最不起眼的位置,也總能讓他一眼找到。
棠昭滿足,周維揚也就滿足了。
如果不是這劇重映,周維揚已經不太記得這些經歷了。她提起舊事,也慢慢地揭開了他的回憶。
棠昭以為他們橋歸橋,路歸路。
所有她不會知道,有人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成為了她的橋樑,護送她到終點。
有一年,北京冬天下了好大的雪,他打著手電穿過漫長的胡同,幫她找外婆的遺物。
走每一步都在想她的哭與笑。
想她潔白無害的樣子。
嘆息,無奈,焦急,一踩一個坑,那一夜他想過很多,唯獨沒想過放棄回頭。
他不想看到她失望。
她失望的樣子,蹲在地上,要哭不哭跟爸爸打電話的聲音,特別特別讓人心疼。
哪怕闊別多年,他的心愿還是一如既往。
周維揚一個自認為還算聰明的人,如今回想起來,竟然為她做過好多的傻事。
可是再傻的事,在她一個滿足的笑里,都變得不值一提了。
第68章 燕尾蝶之夢09
「那你就成和尚了, 我怎麼忍心讓你做和尚?」
棠昭回答的是那句碰不碰她的話。
周維揚低笑一聲,掌住她的腰,誇她一句「體貼」,隨後使力將她胯骨固定住。他往谷底潛入, 探得深深, 很快泉流漫出, 彼此暖意融融。
半分鐘後,他抵緊了翻了個身。
棠昭焦灼難安地撐掌在他胸前,她慢得不得了,有種還在摸索期的生澀感,步伐顫顫, 周維揚被折磨得心焦。
最後,棠昭才小小聲地說句, 不要這樣好不好。
他問為什麼, 她半天才細如蚊吶地擠出一句:「我覺得這樣顯得我有點不矜持。」
她說都被他盯得出汗了。
周維揚想笑, 誰要她在這個時候矜持?
他撩她頭髮,指尖擦過緋色的耳廓, 順便用指關節捲走她眉心的一抹汗。
含蓄得像一個還沒上過相關教育課程的小女孩, 一朵將開未開的花骨朵,叫賞花的人看得急切又期待。
「怎麼不矜持怎麼來。」他低而克制地說了一句。
緊接著, 周維揚讓她趴下。
棠昭還以為自己不會被刁難了, 沒想到他有的是辦法讓這朵花兒開得快些。
她剛才走得多慢, 他就走得更慢,腳步進一步, 就退半步。再進一步, 又退半步。
結果走了半天,還在門口打轉呢, 他還氣定神閒地兜了好幾圈。
讓她都等得急死了。
棠昭的耐心告罄,虎虎地凶他,叫他別折騰人行不行!
他笑得挺壞,急什麼啊,時間有的是。
她被他弄得身心很空,空得特別難受,實在忍不住,直了身,兩根手指圈緊他的骨骼,慪氣似的,她用力地讓身體下沉。
周維揚蹙緊了眉,仰頭的時候,泛紅的頸間有筋脈在急急地跳動。
在沙漠裡轉到迷途的旅人,亟待飲水的時候,終於找到水源,暢飲幾口,疏通了渾身的經絡。
整個夜晚溫溫又涼涼的。
他親她的臉,笑得淡淡:「你怎麼這麼會。」
棠昭張嘴,輕輕地咬一下他的虎口。
「知道我的厲害了?」
「嗯。」周維揚慢悠悠地應一聲,他求之不得,「下回再厲害點兒。」
冷氣浸入的夜讓玻璃泛起薄霧,又在臥室滾燙的氣息里融成條形的水滴,像小蟲攀爬在窗戶上。
「你為什麼不把這個紋身去了。」她用手指點他紋身的地方。
「怕疼啊。」他語氣吊兒郎當,複述她當時的理由。
周維揚低眸看她,眼眸仍是清清的琥珀色,但很難說這樣一雙深邃的眼睛,帶笑時是不是在戲弄人。
棠昭已經不太會分辨了。
他們從沒有把過去的八年從頭至尾地攤開來講過。
細細碎碎的問答讓人辨別不出什麼。
比如,她收藏的那些關於他的緋聞,從別人的口中傳出來,又借別人的口,打上不實的tag。
她深諳,不要從別人口中聽說我,這個簡單的道理。可是真的叫她問長問短,棠昭難以啟齒。
她認為人跟人之間得有相處的界限,因而覺得過度的盤問沒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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