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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祁沉沉的,悶悶的回了個「嗯。」

  「過幾天吧,我都拿過來給你。」

  管家又摻和了下,拍了拍穆久的背,說道:「你要是不嫌棄,就讓他到時候給你念,畢竟這裡也沒有會識字的人了。」

  穆久不會在管家面前有任何不好的情緒,畢竟自己跟臨祁的私人恩怨,不能牽扯到旁人。

  他點點頭,「到時候再說吧。」

  「你快過來,把水倒了吧。」管家用手指了指那個冷卻了的水桶,命令著臨祁。

  臨祁毫無怨言,蹲下身子,將穆久的腿抬了起來。

  他急忙的縮了回去,在觸碰到對方肢體時,很是敏感,像極了遇到危險時擔驚受怕的兔子。

  臨祁將布遞給管家,然後默默地又提著水桶走了。

  「你打算給這個孩子,取什麼名字呢?」等臨祁走後,管家才忍不住問了句。

  「沒想過。」穆久斬釘截鐵的回應著。

  穆久從沒想過跟臨祁,有關於未來的任何東西,太過於不切實際。

  「生下這個孩子,我會走的遠遠地。」

  「倘若,走不掉呢?」

  「不會的。」穆久斬釘截鐵著。

  穆久不想再去跟管家談論這個話題,他指了指架子上的故事書,「給我講故事吧,管家。」

  他小聲喃喃了聲,「小時候,我爹也很愛講故事給我聽。」

  管家聽著他小若蚊吟的自言自語,總覺得酸酸的。

  他握住穆久的手,嘆了聲,「孩子,都會好起來的。」

  穆久半倚靠在床上,這一天天過去,時間過得飛快,肚子也愈發的大了起來,重的他直不起腰。每天他都跟個貓似的,只想懶洋洋的睡覺,其它啥也不想。

  聽著聽著,他便睡著了,管家為他捋好被子,便將故事書放在了原位,然後離開了。

  然後等醒來的時候,穆久發現桌面上,多了一支嶄新的鋼筆。

  第70章 生孩子死掉

  一夜如水而過,東方既白。

  寒冬凜然,穆久打開窗戶,他佇立於原地,那零零碎碎的雪花,染上烏髮,將臉的輪廓添了幾分冷清。

  大雪漫漫,只見前方有人紛至沓來,連傘都沒撐,全身掩埋於一片白茫茫。

  穆久啪的下,將窗戶關上,關看這乾淨利索的動作,就知道來的那個人究竟是誰了。

  臨祁手上提了好吃的糕點,還有用盒子裝起來的信封,他敲了敲,隔著那扇門,語調和緩的問道:「我能進來嗎」

  「放門口。」穆久惜字如金,用手扶著肚子,有點艱難的走到了門的位置。

  「信,你二哥的信。」

  聽到這句話後,穆久才將關著的門,打開了。

  恰好,臨祁也是開門的動作,那隻被風雪吹得刺骨凍紅的手,不小心碰到了穆久的身體。

  大風呼嘯而過,吹散臨祁發間的雪,剛到屋子裡面就融化了,從髮絲滾落到脖頸間,泛著冷颼颼的寒氣。

  臨祁將門迅捷的關上了,生怕外面的風颳到屋子裡面。

  他用僵硬的手指捏起那封信,依舊是站著的姿勢。

  穆久就坐在隔了他一個位置的地方。

  中間空著把椅子。

  臨祁輕輕地咳了兩聲,但還是把咳嗽聲憋了回去,這幾日天氣惡劣,不小心染上了風寒。

  他不敢離穆久太近,又移了兩步過去。

  穆久依舊是垂眉低睫,濃密的睫毛,覆蓋在眼眶下,將那本就蒼白的臉色顯得更加淡了。

  這個孩子,像是吸走了他所有的精氣。

  臨祁嗓音喑啞,在他的不遠處,念著信封上的內容。

  穆久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神情淡漠,到後面的眼眸濕潤,充滿了亮晶晶的水色。

  也許,只有他僅剩的家人,這唯一的,濃烈的,卻又顯得那般遙不可及的親情,才能夠打動他內心那塊,寸草不生,滿目荒夷的乾涸之地。

  聽完後,穆久顫顫的問了句,「你之前說,我二哥,在外國過的很不好,是真的嗎」

  臨祁遲疑了下,不想讓他難過,小小的撒了個謊,「我騙你的。」

  「哦。」穆久煽動嘴唇,弧度很小。

  七個月了,孩子都七個月了。

  臨祁雙目失神,那份陰戾之氣,徹底湮滅,還多了幾分疲憊。這段時間,累的不止穆久,還有他。

  心力交瘁。

  他總覺得這樣不夠,還不夠好,還不足以挽留穆久。

  臨祁注視著他,深邃的眉骨之間,傲氣早已蕩然無存。

  接著,他以一種有點懇求的口吻講道:「我能,聽聽這個孩子的聲音嗎?」

  這是這一次,臨祁正大光明的提出,想要接觸他肚子裡的孩子。

  不再是三更半夜,做賊似的,非要等他睡著了的時候。

  穆久沒有講話,依舊是坐著的動作,他也沒看臨祁,只是麻木地盯著某一個看不清的地方。

  臨祁走了過去,蹲在他前面的位置,像極了被捕獲之後的野獸,折斷了腰身。

  他將自己的臉,謹小慎微的,貼在那僅有層布料阻隔的肚皮上,裡面還窩著一個鮮活的,快要來到這個人世間的生命。

  是與他血脈相連的,親骨肉。

  臨祁眼眶逐漸變得血紅起來,連眼角都染上了那樣的顏色,他很認真的問著穆久,「如果孩子長得像你,你會願意留下來,跟我一起將它撫養長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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