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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
「快叫軍醫,來看看陛下。」
百夫長心中一陣痛快,難道那竟然是宣朝皇帝,那個姜氏逆賊?他這一槍直接幹掉了宣朝皇帝?就算他下一刻立時死了,他一個小兵能換宣朝皇帝,也值了。
「讓他抬起頭來。」
頭髮被拽起,百夫長感覺頭皮都要被拽掉了,趴在地上仰頭看著面前這人,姿勢很難受,但宣朝的士兵可不管他是不是難受,這人行刺皇帝,乃是大罪!
姜行捂著臉,他全身鎧甲,火繩槍的彈丸是穿不透的,而且他躲的很快,但子彈擦過他的臉頰,留下一條深深的血痕,還在往下滴著血珠。
上戰場的將軍兵士,這種傷算什麼,都只是小傷。
姜行能帶著一手組建的玄甲軍南征北戰,短短几年就讓前梁諸多名將歸入麾下,靠的就是身先士卒和身為帝王大統領的人格魅力。
他身上的舊傷也並不少,從來不把這種皮外傷口當一回事。
「你打傷了朕的臉!真是罪無可恕。」
百夫長心想,一個武將出身的皇帝,居然會在乎臉上這種傷口,真是可笑,他只恨沒一槍擊穿他的心髒,為大梁除掉這麼一個大禍害。
「你知道朕的臉有多麼珍貴嗎?沒了這張臉,音音可能就不會喜歡朕了,她以後與朕朝夕相對,不喜歡朕的臉了怎麼辦!」
百夫長滿臉莫名,宣國皇帝居然是這麼一個在意臉蛋的小白臉嗎?
姜行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情緒外露,除了溫嬋的事,他喜怒不形於色,讓朝臣摸不透內心的想法,養氣功夫已經完全到家,只是屢屢會在溫嬋面前破功,而一向沉默寡言不愛說話的他,在溫嬋面前,簡直就是個話嘮。
姜行捂著臉頰,面色陰沉,看著這個小小的百夫長,已經像看著一個死人。
「刺殺皇帝,該怎麼處置?」
姜行身邊的水師提督有點戰戰兢兢:「按律該受千刀萬剮,凌遲之刑。」
姜行點點頭,便宜他了,若是按照以前他的脾氣,在戰場上,得活生生手撕了他。
「剮了之後,留著一口氣,掛在鹽城牆上。」
「是。」
水師提督已經習慣如此做派,定京的北地,常年受一些女真、匈人、羯人侵擾,若不用非常規手段震懾,這些蠻子早就起了異心,每年兩年南下打草谷,定京百姓早就不堪其擾了。
西京那些權貴老爺對他們不屑,鄙夷他們是小世家出身,總說陛下手段太過狠毒,然而蠻人畏危不懷德,若不是他們陛下把那些蠻人整治的服服帖帖,這些人早就騎兵南下,把整個西京劫掠一空了。
如今就讓南方這些少爺兵,看看他們的手段,震懾他們。
姜行的話,在他麾下將士早已習慣,卻在俘虜的福州水師兵士中引起軒然大波。
「告訴,季家主,不降,他的長子就是這個下場。」姜行言簡意賅吩咐完,才坐等軍醫看他的臉。
軍醫檢查過傷口,並不深,可能只會留一道小小的疤。
姜行沉著臉不說話。
小林子急忙戳了戳那不會說話的軍醫,軍醫頓時反應過來,當即道:「陛下放心,只要用微臣調配的特質藥,哪怕只是傷疤也很淺,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的。」
姜行冷哼一聲,嚇得軍醫就差跪地請罪,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幾歲孩子,求放過的話了。
夜行眾打扮的下屬呈上密報,算是解救了這軍醫。
姜行看完後,面色更加陰沉。
「陛下,這是……」
姜行看也不看小林子,徑直走進船艙內,他的房間是絕對隔音且絕密的。
將那紙條扔給小林子,他展開看後,頓時大驚失色:「陛……陛下,這,這該怎麼辦,暗六的任務失敗了,他們怎麼會走江南府,江南府臨河道,可是全部落入前梁餘孽手中,皇后娘娘豈不是有危險?」
第116章
吉珠和溫嬋確實遇到了問題,她們遠在嶺南,並不知如今宣朝已經占盡優勢,只知江南府明安郡投誠前梁,而大宣名將古里安,本是關外寧州守軍,卻因守將輪轉駐地之事被派往江南府,被迫與草原和家人分離,他懷恨在心,認為宣朝大統領不信任他,大宣與前梁開打時,他又因為違了軍規被降職,還被打了軍棍,直接轉投蕭舜麾下,更是帶著整個明安郡,成了前梁領地。
吉珠是被迫選的這條通路,畢竟別的出嶺南道路不是布滿毒瘴,需要跟百夷借道,就是已經被葉長風堵死,守衛嚴密,這僅有的通路,還是因為葉長風親自來追,守衛不敢死攔,才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
溫嬋不信任吉珠,這一路上,吉珠從沒說過自己是什麼身份,她多了個心眼,在住店的時候,就拿著行李,往後院去套了馬。
然而一出客棧,就被包圍起來,一群穿著黑色與深藍勁裝,頭戴笠帽,身配長刀的暗衛把客棧團團圍住。
而店裡平平無奇的掌柜和小二,帶著神色莫名的吉珠出來,溫嬋,已經插翅難逃。
今夜的月亮格外的圓,也格外的明亮,月光灑落一地,將院子裡照的亮堂堂的,明明身處險境,溫嬋居然想起月涼如水寒如霜,果然古人的詩詞,就是格外有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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