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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他,乞丐也毫不在意,自顧自地從手中的破袋裡掏出東西往鍋里扔,口中還念念有詞。
陸步高連忙上前查看,發現鍋中煮的是是肉骨頭,扔入鍋中的竟是尋常可見的稻草,以及不知從何處撿來的花花綠綠的草根和樹葉。
隨著扔入物料的增加,鍋中所散發香氣越發誘人,他吃了一口裡面的肉骨頭,發現味道也出奇的好。
正當他想要再細問時,乞丐卻一句話也沒說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陸步高被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在做夢。
但夢中經歷的一切全都歷歷在目,於是他到各地尋找夢中所見的草根和樹葉,發現原來都是山藥、丁香這些中草藥。
他將這些中草藥配比後放入正在熬製的骨湯中,隨即香氣瀰漫,不久就傳遍全城,引來眾多食客——這就是無錫醬排骨的起源。
米莉琢磨了一下,古代竟然也有「仙人託夢」這種故事。
不過她腦子轉了個彎,這才想起許多現代故事可都是借鑑和參考古代傳說才寫出的,作為現代文化的老祖宗,她難道就能將古代人當成傻子嗎?
除了醬排骨,菜單上還推薦了太湖三白。這個名字一聽就是水裡的菜,雖然配圖看不清食材,但作為當地太湖船菜的招牌,這道菜是海鮮或者河鮮沒跑了。
點了兩道大菜,米莉又瞄上了一旁推薦的甜品,玉蘭餅。
玉蘭花她見過,玉蘭餅還真沒吃過。
除此之外,她又點了小籠包和肉春卷。
米莉去過這麼多個城市,小籠包都是作為當地的特產小吃出現的,南方地區就不說了,好幾個北方城市也有。
不過南方的小籠□□薄肉湯多,而北方的小籠包則是小一點的包子——她吃過的小籠包都是這樣的,如果只以自身為參考的話,不知道會不會太壟斷。
至於肉春卷……在肉月餅和肉粽打前陣的情況下,米莉對於原本應該裝豆沙的食物變成裝肉餡,也已經見怪不怪了。
畢竟她覺得這種食物奇怪,人家估計還覺得他們甜的食物奇怪。
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特點,感受就好,不需要改變,也改變不了。
幾千年傳承下來的習俗和文化,怎麼能因為不同人不同口味的意見而改的五花八門呢?
等待的過程中,窗外的小雨轉為淅淅瀝瀝的中雨,烏雲遮住了月亮,吹來的晚風都帶著潮濕的涼意。
米莉尾巴都愜意地卷了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
對了。
這就是她夢想中的江南水鄉。
細雨、小巷,木樓下撐傘的行人,穿旗袍的服務員操著一口嗲嗲的無錫話。
就連窗外那抖動的樹葉都好像一幅水墨畫中最微妙的存在。
「您的菜上齊了,有需要喊我。」
米莉眼睛「唰」地亮起,銅鈴大的貓眼閃爍著綠光。
她真是餓得不輕,今天一天沒吃飯,剛才要不是欣賞風景,估計都能把這個桌子啃了。
心心念念的醬排骨色澤鮮紅,冒著熱氣,呈小山的樣子堆在瓷碗裡,光是若隱若現的香味就讓人垂涎三尺。
醬排骨流傳這麼多年,早已不是最初版本的「肉骨頭」了,雖然不能說肉很多,但和尋常的排骨沒什麼兩樣,不是米莉幻想中的啃骨頭。
她舔了舔嘴唇,虔誠的將碗捧到自己跟前,低下頭叼起一塊排骨。
排骨上面不知道用的什麼醬料,入口帶著微微的甜,飽滿的豬肉一口咬下去,能感受到整個口腔被塞滿。
骨頭很好脫離,排骨咬下去的時候有一點硬,但裡面的肉肉質軟爛,澆在上面的湯汁格外鮮美。
米莉在這一刻突然吃出了「甜」在江南菜里的巨大作用。
一個字。
鮮。
不管是軟嫩的豬肉,還是濃稠的湯汁,都被其中的甜味提出了食材本身的鮮。
吃多了不膩,吃久了反而更令人念念不忘。
吃著醬骨頭,米莉眼睛又盯上一旁的太湖三白。
太湖三白是白魚、白蝦還有銀魚,她看網上很多網友說這三種食材需要用到的調料和配菜都不同,所以不能放在一個鍋里燉,但這家飯店確實是放在一個大碗裡端過來的。
她猶豫了一下,擔心自己吃到不正宗的珊瑚太白,但轉念一想不嘗一嘗,怎麼知道呢?
最大的是白魚,雖然說是白魚,但卻是銀色的。
肉質確實鮮嫩,只是小的刺比較多,米莉雖然是貓,但她也已經習慣吃魚吐刺的生活了,所以不能像其他貓那樣把刺也吞下去。
或許吞下去沒什麼事,但她心理上過不了那一關。
旁邊的白蝦蒸出來是紅蝦的樣子,個頭不算大,但肉質緊實。能嘗到微微的甜味。
小銀魚蒸出來卻變成了白色,和白魚恰恰相反,吃的時候不用吐刺,入口魚肉滑嫩,味道很淡。
小籠包還放在蒸屜里,打開蓋子,裡面還冒著熱氣。
叼起一個小籠包,米莉一口咬下去,湯汁頓時在口腔中迸發。
無錫的小籠□□有一點點厚,但並不是北方發麵包子的那種宣厚,相比之下還是算薄的,只是不如南京小籠□□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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