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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那些千里迢迢來到了這幾個城市的人,一個個走路生風,只覺得渾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還好當時我們當機立斷來到這兒,不然現在不是被凍死,就是被餓死了。」
「聽說以後進入小世界之後,我們只要參與勞動,還能攢工分,換取免費的房子住!」
「我看公告了,新的小區內,學校醫院商鋪一應俱全,所有人的待遇都是一樣的,我們再也不用辛辛苦苦用三代人的努力,才能換來一個安居之所了!」
「是的,都是真的,我表姐一家是安城本地人,是最早進入小世界的人,她們建設中的小區已經快完工了,都是大家親自參與建造出來的房子,質量槓槓的,只要不犯錯,不懈怠,房子就一直都是自己的!」
災民們臉上都洋溢著滿足的笑容,期待著等自己進入小世界之後,定然也要如何如何地努力生活。
天災降臨的這些日子以來,幾乎所有人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遭受了各種磨難。
除了遭遇意外而死的人,也有許多人因為受不了那種痛苦,而主動放棄了。
無數條鮮活生命的消逝,讓很多人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也讓他們認識到,能安穩地活下去,是多麼的不容易。
他們看向遠處那瑩瑩閃著光亮的迷你時空艙門,和興奮地排著隊一個個往前挪動的災民們,嘴角露出了笑來。
還好,他們終於看到了希望。
只要所有人都遷移進入小世界了,那麼這一場磨難,就算過去了。
一想到這兒,大家幹活幹得更起勁了。
對比起安城周邊的熱情澎湃希望滿滿,遠在物競實驗室中的池景,則過得淒悽慘慘戚戚。
池景很多時候意識都不太清醒。
睜開眼睛看著頭頂熾亮的實驗燈的時候,常常產生一種,他這是在哪裡的不確定感。
他的記憶也時常錯亂。
一會兒會突然記起來,自己重生了,提前擁有了金手指。
但一會兒又恍恍惚惚,他這是在雪地里嗎?這麼亮,是太陽出來了照在雪上折射出來的光嗎?
但雪地怎麼會這麼亮呢?
只有在那一道慵懶又帶著魅惑的聲音響起的時候,他才會惶然驚醒,意識過來,他這是在哪裡。
他被一個叫「寧導」的人,抓到了一個恐怖的實驗室里。
一簇格外刺眼的冷光猛然打在他的眼睛上,池景被刺激得一下子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皮褶子瞬間層層疊疊地堆了起來。
短短几個月時間,他好似老了二十歲一般。
原本有點偏胖的身形此時消瘦了一大圈,橫躺著的時候,甚至可以看到白色的實驗服之下,隱隱有排骨凸出。
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傷口。
不過這些傷口卻得到了很好的救治,用的都是最精貴的藥品。
帶著手套的研究者日常用探測手電檢查了下池景的身體狀況,確認沒出什麼大問題之後,退在一邊。
好一會兒,寧宴手中拿著數據報告,才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無數次的折磨,池景只是聽到他的腳步聲,就下意識地渾身發抖了起來。
手腳都被精鋼銬給固定住,他抖得像個篩子,臉上半點血色都沒有。
寧宴看了他一眼,臉上浮起溫柔的笑,磁性而慵懶的聲音響起:「瞧瞧我們的氣運之子,一想到又要做好事了,激動得睡不著呢。」
聽到他的聲音,池景抖得更厲害了。
嘴唇囁嚅著,想說話,但又說不出來。
下頜和腮幫子處酸酸澀澀的,好像泡發了的海綿被硬塞在其中一般。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每一步都好像狠狠地踏在他的心上。
在寧宴堪堪走到實驗台前之際,池景的喉嚨終於艱難地滾出了支離破碎的聲音:「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什麼都跟你說了,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因為口中被塞入了一個防止他咬舌自盡的裝置,他的聲音里黏黏糊糊的都是口水晃蕩的聲音,聽著令人格外難受。
寧宴伸出食指,放在顏色寡淡的唇上輕輕「噓」了一聲,溫柔得像一位剛為人父的爸爸,輕聲道:「你身體虛弱著,不要講話。」
再轉過頭去,看向剛剛給池景檢查身體的研究員的時候,講出來的話卻令池景毛骨悚然:「血液反應良好,微粒子捕捉已經成功,可以進行下一步動作了。」
研究員應了聲是,快速退下。
寧宴卻沒有走,他徑直坐在池景身旁的椅子上,打量著他,就像打量一件完美的藝術品一般,輕聲跟他說著話:「你命好,遇上了我。」
如果是三個月前的池景,聽到這句話,他肯定會憤怒地跳起來,問候寧宴的十八代祖宗。
但這個時候的池景,心中甚至已經不敢升起什麼憤怒的念頭了。
只無助地嗚咽著,滿臉祈求地看著寧宴。
他剛開始被抓過來的時候,還幻想著,等他逃出去了,他要如何如何報復回來,他要讓寧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再把他碎屍萬段,他要把這個地方直接炸掉,他要把很多很多人幹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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