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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柏剛出門下了兩層樓梯,就撞到一個儒雅的白袍老先生和年輕男人拿著布袋和夾子也走了出來。
三人迎了個照面,池柏點了點頭打了個招呼。
那個老先生也笑了笑:「您這也是去打蟲子嗎?」
池柏回了聲是,看向老先生的布袋。
老先生手電筒往布袋上一照,笑笑道:「等下還要麻煩你們,如果有發現蟑螂、蛞蝓、蜈蚣、蠍子這些蟲子的話,不要踩碎了,我家祖祖輩輩學的岐黃之術,小老頭我原本也開了家自己的醫館,還算通些醫理,別小看這些個蟲子髒髒的,其實都是可以入藥的。」
岐黃之術,即現代醫學興起之前的古法醫療,主要以各種植物、動物、天然礦物入藥,在當今的永澤聯邦仍被不少人推崇著,對調養身心、治療慢性疾病有著顯著的效果。
老先生自我介紹名叫華壽,原本的醫館開在市政大街,叫「暖春堂」,也算小有名氣。
雖然天幕預告後的這兩天,華老先生一家老小將店裡藥品庫存都搬了回來,不過考慮到後續難以繼續補充藥材原料,他再看這滿地毒蟲,就跟見了寶一樣。
從剛剛在業主樓棟里瘋傳的那些圖片視頻來看,現在爬上岸的蟑螂蛞蝓蜈蚣數量都不少,能物盡其用當然是好的,趁著現在城市的洪水污染還沒有那麼嚴重。
抓回來洗乾淨烘乾磨製成粉,在災世中,或許能多救好幾個人的性命呢。
池柏聽了,自然沒有不答應的。
難怪這老先生一身白袍氣質也不錯,原來是精通醫術的岐黃世家出身。
自家住在32樓,這老先生是在30樓,也不遠。
鄰里街坊的有個醫生確實不錯。
人吃五穀,難免總有生病的時候,和華老先生一家交好,關鍵時刻或許能救命。
幾人說著話一同往下走,華老先生一看到其他樓層有人出現,就同一套說辭往外說。
一想到用那些蟑螂蛞蝓來治病,或許還得吃進去,有些人頓時咋舌後縮著腦袋,一副覺得噁心害怕的樣子。
不過更多的人當即就跟華老先生套起了近乎來,有的還自告奮勇地回家找布袋,要幫華老先生多抓一點。
但凡思路放遠一點的,都知道這種時候和華老先生一家交好是很有必要的。
以後再有個頭疼腦熱,要看病可沒有這麼容易了。
現在所有的醫院都泡在洪水中,所有的私人醫院早已經人去樓空,歸屬聯邦所有的醫院則大多轉到了基地里去,要看病還得冒著暴風雨去基地。
這狂風暴雨之下,坐衝鋒艇或者救生艇出遠門,實在是太危險了。
除了那些有豐富經驗又身體素質極強的人,現在誰還敢開著救生艇在外面?一旦被洪浪掀翻,病沒看上,命都給搭上了。
一群人簇擁著華老先生聲勢浩大地往下走,話里話外的都在恭維著華老先生。
樓下早已經一片亂糟糟的了。
饒是池柏平時天天在果園裡,跟各種昆蟲打交道慣了的,看到眼前這情景,也被唬了一跳。
很多膽子比較小的更是直接連連驚呼著往台階上退去。
只見手電筒光亮所到之處,全都是密密麻麻蠕動的蟲蟻,時不時還有蛇鼠竄出來,正翻湧著不斷向上爬。
那些比較早到達的小區人員和物業一個個手背線條緊繃,拿著各種棍子掃把,一邊用力拍一邊憤怒地咒罵著。
四周牆壁上濺滿了各種污水和污血,亮光所到之處,一片狼藉。
一樓二樓的走廊間縈繞著的味道更是恐怖,洪水泥腥臭、蟲鼠體臭以及那些蟲子的□□、血液味混雜在一起,濃烈得令人幾欲作嘔。
不少人都趕緊戴起了口罩,沒有口罩的也抬起一隻手捂住了口鼻。
不過這還不算最噁心的,最噁心的是,伴隨著人們滅蟲殺蟲的動作,各種蟲子汁液、血液亂濺,就算隔得還遠,也時不時會有一滴滴冰涼涼的液體飛濺過來
沒一會兒,在場所有人的衣服上都掛了彩,也不知道那是骯髒的山洪水還是什麼,這不能細究,越想越噁心。
還好池柏下樓之前是全副武裝過的,池喻給他找了一身透明的雨衣套著,手上戴了手套,又穿著厚厚的雨靴,帶著護目鏡以及口罩,根本不用怕。
他接過華老先生手中的布袋子,提著果園裡的壘土鋤就往蟲蟻密集的地方走去。
樓道中各種入侵的小生物已經被打死了不少,其中甚至包括不少巴掌長的老鼠和扭曲成一團的死蛇。
池柏下手很快,壘土鋤往下一摁,一團的蟲蟻就都死了,有用的撿進去布袋裡,沒用的用雨靴將其踢到一側去。
剛給華老先生收集了一小團蟲子,忽然聽到樓上傳來一聲慘叫,隨即便是各種高呼聲,依稀可以聽到什麼趕緊回家消毒的聲音。
華老先生原本正跟在池柏身後,聽到這聲音之後與池柏對視了一眼,兩人忙往上走去。
有認識華老先生的人看到他,當即喊道:「好了,華醫生來了,讓華醫生看看。」
鬧哄哄的人群一聽到有醫生,忙讓開了一條路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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