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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她過去是憐惜他。多麼可笑,當一個女人開始憐惜一個男人的時候,往往自找苦頭吃就已經是最輕的了,不死都得折騰下一層皮。憐惜一個男人的時候,就是一個女人的噩夢的開始。
清池嘴角一撇,都是千年狐狸,還整這聊齋。
這一世,他們已然是兩路人了。
想著想著,她又覺得有些好笑,她下的蠱很輕,是一般醫者能解的,明清玉若不是沒有發現,不會還有這閒工夫來下請帖。若是發現了,還要來招惹她,這不是賤是什麼?
不知道,白秋園那邊怎麼了?
清池隨手扔下這張請帖,愜意地靠著藤椅,外邊吹進來的風吹亂了她的青絲,露出了雪白飽滿的額頭。
風微熱,她的心卻淡淡的涼。
*
清池終究還是沒有赴約。
當然,她本來就不打算招惹明清玉,也不想被他招惹。
在望春風包廂里等了一大晚上的明清玉,臉色漠然,一張艷麗凜凜的姿容冷冰冰的,透著一股距離感。
就連來送茶的小廝也被嚇了一跳。
明清玉抬眼,問了一句:「還是沒有嗎?」
小廝說:「明公子,恐怕……月魄姑娘應當是不會過來了。」
明清玉道:「也許我邀錯了地方……她終究是良家女子。」
小廝雖然內心有無數的槽想要吐,但還是道:「公子說得對。」
「你出去吧。」
小廝明白他還得出去繼續等。
明清玉坐在琴台前,在這無人的時候,眼底終究浮現出了情緒。他那雙尤其精緻好看的玉手拂弦,一連串的兵戈鐵馬之聲仿佛要衝破這富貴溫暖的廂房。不久後,有人推開了廂房的門,腳步踏踏地走來進來,內室的珠簾也被這位來客挑起,發出了響脆的聲音來。
「喲,一個人啊。」
明清玉的琴聲未停,推了弦,才眼眉一抬,看著這來客,「你來作甚?」
「當然是為了看你的笑話來的啊。」來客直接就在一邊桌前坐下,饒有興致地聽著琴聲,為自己倒了一杯美酒。
「原來是薄金玉,好酒啊!這酒我喝了啊。」
明清玉道:「白公子的水痘好了?」
「沒好我會出門?」白秋園沒好氣地瞧著他,會讓你占了這幾天的便宜。不過見到他先占幾天的先機,什麼也沒辦到,一想到這,白秋園的臉龐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神情。
他一口飲盡了薄金玉,眉頭一舒展,手裡捏著酒杯:「你在這裡坐等著她上門?想都別想,難道你忘記了我們這位月魄姑娘的性子。」想要勾她?這位手段還是低了一點,畢竟也不是什麼真正的良家。裝出來的可憐,對於心腸硬的她有什麼用。
明清玉的手指直接劃破了一根琴弦,瞧著這架他喜歡的琴,他厭煩地蹙眉。
「別生氣傷著手了,這樣多不划算。」白秋園內心爽死了,特別是看著明清玉破防。
明清玉抹去自己左手指尖的血珠,那琴弦已斷,裂開在名琴上,正如他的心一般亂絮絮的。但他怎麼是那樣容易讓人看了笑話的人。
乾脆利落地站起身來,走到了酒桌前,瞧著坐著已經開始喝酒吃菜某不要臉的人。
明清玉幽幽地說:「這只是第一步。」
白秋園看著他死鴨子嘴硬,給他倒了一杯酒,慢條斯理地說:「哦,看來風二公子第一步就出師不利了啊。」
「給。」他那雙款款生動的桃花眼蘊含了很多意思。
明清玉接過玉杯,捏在手邊,又聽到這個人說:「你試了一次,那麼接下來輪著我出馬了。」
明清玉一杯飲盡,酒液落入喉間,微微清涼,他冷冷一笑,「好啊,那就看看你能做什麼。」
兩人目光一對視,彼此都是不服氣,同樣也是帶著忌憚。
*
本來清池就在想,明清玉這邊都出現了,白秋園那邊會怎麼呢。沒想到,剛剛想著,就聽到外邊人說:「月魄姑娘,那位白公子的馬車來了!」
白秋園有段時間沒來了,反而是街坊鄰居們不大習慣了。
他不天天登門都奇怪。
「哎呀,塔里小哥受傷了!」又有人說。
清池走了出來,抬頭一瞧,就見到了白秋園扶著傷了手臂的塔里,他手上的摺扇半撐起塔里受傷的手臂,「月魄,幫我給塔里瞧瞧。」
「這是怎麼著?」
白秋園桃花眼望著她,有些遺憾受傷:「這可不是故意的。」
塔里說:「月魄姑娘,麻煩給我瞧瞧。」他解釋說,原來是剛剛來的路上為了救一個亂過馬路的孩子,勒馬的時候被刮傷的。
這做的是好事。
清池的目光在這對主僕身上流連了一下,淡淡地說:「進來包紮吧。」
不管是不是,故意還是有意。反正都掩蓋不了,白秋園借題發揮。果然,在清池為塔里包紮完了以後,塔里就說:「月魄姑娘能不能給我家主子瞧瞧,方才車顛倒了,恐怕主子也摔著了。」
「我沒事。」白秋園一副我武功高得很的樣子,頗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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