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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里這邊卻有別的事來稟告了他。
白秋園也就不得不離開了小醫館。
*
深夜,質子府里。
這些年,白秋園左右逢源,雖然是北狄的質子卻在盛京的權貴圈裡混得不錯,就連這個質子府也是昔日一個三品大官的府邸,皇帝賞賜下來的。皇帝感念他故土離鄉,因而這質子府也是北狄風格,誰人知道了不感念今上一句仁慈,不愧為仁君。
當然,白秋園本人是嗤之以鼻的。
再好的地方,也改變不了他質子的身份。
「這是怎麼回事!」白秋園自己還沒什麼感覺呢。正在和他談事的謀士卻發現了主公身上的不妥,就是那忽然起來的紅疹子,冒出來了一個個透明的水泡兒,不僅是他那張挺鼻俊秀的臉頰上,脖頸間,手臂上,也都是逐漸地冒出來了一大片。
微微的刺癢蔓延上來。
謀士倒是陪伴白秋園身邊多年的人了,知道他的性子,哪怕隱約猜出來是什麼了,也是有點兒害怕地道:「王子不如請醫者來瞧瞧,可能是過敏了。」
才不是過敏!
這可是水痘啊。
幾位謀士冷靜地在心底想,恨不得馬上跑遠一點兒,這玩意兒可是要人命的,一旦被傳染……
當然,他們還是不動聲色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一時間,就是房間裡的氣氛都有些沉悶。白秋園哪裡能看不透他們在想些什麼呢。
就是見多識廣的他一下也隱約猜到了,瞧著這幾個身邊人那副冷汗涔涔的模樣,他就冷笑,此刻是恨不得把他們全部都給弄死。
但是不可以。
這幾年下來,就這幾個還算忠誠,腦子也能用。
他對塔里說:「讓文秋過來。」
然後又對他們說:「各位今天就商量到這兒,先下去吧。」
大約是他那笑面虎的樣子有些嚇人,大家雖然知道這會兒應該是要忠心地繼續多留一會兒要好,可還是小命要緊,況且他發話了,當然也是順應主子的話下去。
文秋過來,文秋是太醫院的人,其實也是北狄國的眼線,比起剛剛離開的那幾位謀士更得白秋園的信任。他來得風塵僕僕,披著一身斗篷,夏夜悶出了一身汗,一看到坐在黃梨榻上的白秋園也被嚇了一跳,只見昏黃燈光之下,他身上的水痘也越來越明顯。
白秋園倒是很鎮定:「是水痘嗎?」
文秋被他的鎮定帶動得也沉穩了下來。
「王子,屬下再瞧瞧。」
文秋醫術高超,起初還以為是水痘呢,後來發現不是,只是中了什麼東西感染而成的,不由地就問:「王子最近可是碰到了什麼東西,這倒不像是水痘。」
白秋園聽到文秋這句話,鬆了一口氣,一下就輕鬆了下來。不是水痘就好。不過,文秋這句話倒是叫他皺起了眉頭,「我碰到了什麼髒東西?」
這幾天,他幾乎都在應酬,沒有碰過女人,也不可能碰過什麼髒東西。
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前,他去過小醫館一趟。
白秋園的桃花眼一凜,抿了抿唇,還是搖頭說:「不可能。」
不可能什麼呢?他沒說完。主子說得這麼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文秋這樣能夠在大夏潛伏多年的暗探自然也不可能是傻瓜,自然也不可能多問。
白秋園說:「嚴重嗎?」
文秋馬上也是正經地說:「有些偏門,世子須避風幾天。」
很快,文秋就醫箱裡的東西配了出來,白秋園喝了以後,那種酥麻火辣辣的感覺減少了許多,只不過他一瞧見不遠處鏡子裡的東西,就直接彈了一片金葉子。
一時間,西洋鏡脆響刺耳。
文秋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塔里微汗,他是白秋園身邊隨侍的人,當然再清楚不過這面西洋鏡是主子好不容易淘來的玩意兒,他再愛惜不過了。當然,主子一向也以自己的容顏為傲啊。
現在這水痘生的……
就是塔里也不敢多看。
在白秋園氣得摸臉上的水痘時,文秋就勸誡說:「王子千萬不要觸碰,要讓它自動代謝,否則……」
白秋園一張俊秀的臉蛋面無表情地,頂著這些透明的水痘,有些怪模怪樣,但那樣陰鷙又狠辣,仿佛在這短短時間已經想了很多,深密的桃花眼也在算計著什麼。
他還是忍不住懷疑起了那個月魄姑娘。
會是她做的嗎?
可她為什麼要這樣做?要真的是他做的,那可真的是有趣呢。當然,也有可能是另外一些想要讓他死的人做的啊。
白秋園忽然笑了起來,笑得文秋和塔里都有點兒背後發涼,隱隱害怕。
也有可能是自己運氣差,碰到了什麼髒東西呢。
他回想起這幾天的宴會酒席,陰森森地撇著嘴角。
無獨有偶,明清玉這邊的風寒倒是治好了,不過卻另外得了一種頭疼的病。
第176章 五周目(23)
這頭疼的病, 一直沒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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