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頁
瑾澄:「……」
寧司君正和煦地回著玉真公主的話,輕飄飄地捎過來一眼,把他們兩個人都掃得乖乖閉嘴了。
玉真公主在寧司君面前格外像是一個小姑娘,矜持又熱情,問道經,問玄學,把應宇也給拖了進去。寧司君四兩撥千斤地回答著。
眼底帶笑的人,往往也不是真的笑。
玉真公主心滿意足,終於說出了全程最想要說的那句話:「不虧是道君,見解非凡。華胥想要追上道君的境界,看來還須多加磨練。」
寧司君說:「女君謙虛了。」
應宇一直就看著他們兩人在笑,時不時地應和他們兩人的話語,令人都不會感到被輕慢了。
一頓飯用得差不多,五人用上了玄清洞新摘的道茶。
寧司君格外在意著清池些,問起她如今的學業,反而把應宇問囧了,只能道:「月魄一直在外修心關,這道家經學嘛……」
寧司君難得地露出了不贊同的神情:「月魄難得的根骨,好苗子,紅塵修心很重要,可經學也不能丟。」
說得應宇這個做師父的都不大好意思了。
爾後,清池又格外痛苦地被寧司君提問了起來,她雖說是經過了前世的魔鬼歷練,可是重生以後,這些鬼東西那裡還記得。
「月魄師侄,你既然為我道家弟子,往後這些東西還是要格外學一些,不過你隨師兄理論於何,最基礎的道家經文是必定不能不學的。」
清池沒有忤逆他,只是應付他。
寧司君又怎麼察覺不到呢,他若有所思地瞧著她笑,笑得清池有些毛骨悚然的。
寧司君和清池這邊對話,難免就冷落了玉真公主。玉真公主笑得有點勉強,但也是瞧著清池道:「道君說得沒錯,你還年幼,當得多學點東西。」
晚些時候,應宇便要帶清池一起下山。
下山之前,這位年輕的道君特意看了看清池的面相,遞給了她一枚斬桃花符。
「師侄還年輕,凡塵情愛歷練沾染,還是要收心。」
他飄然地說了這麼一句,帶著同樣是摸不著頭腦的瑾澄離開。
清池就呼吸一緊,瞧著手裡的符篆,臉一下就黑了下來:「什麼東西!」
她作勢就要扔掉,發泄脾氣,卻被應宇給攔了下來:「別別別——」
「小月魄,你這師叔畫的符,千金難求。」他瞧著清池手心裡的斬桃花符,也是神情一樂,有點兒打趣的樣子:「看來你師叔還真是神機妙算?」
清池呵呵一聲,不過一下又冷靜了下來。想起前世最後那一面,從某一方面,應宇倒是沒說錯,就是寧司君這人也太裝,每次說話都不說完,搞得人心裡痒痒的難受。
應宇大概以為她年輕女孩子臉皮薄,容易生氣,因而又笑著安慰她說:「你這師叔最擅長占卜看相,據說特別靈,他給你看了,既然又給了這東西,你好好收起來。」
應宇想了想又說:「前邊那玉不是送人去雕了,晚些時候拿回來,以後你就掛在身邊。」
他這哄小孩的語氣,讓清池有點兒氣不休。
「好嘛。走吧,咱們回去。」
清池哼了一聲,又被他拉著一起往山下的路走。
可是她不知怎麼地,卻忽然想起了前世前前世,寧司君曾經說她的桃花是帶血的。她目光凝視著手裡那黃底紅篆的斬桃花符,有點兒意外,今生她卻未曾這般說過。或許是因為不足夠親近,所以沒說?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但她猜測,另外一種可能性更大。
或者是說,她身邊還是有這些桃花,卻不會因為他們而死了?
如果是這樣,倒也不錯。
那纖細白皙的手指把玩著斬桃花符,她嘴角也總算是露出了一個真切的笑意。
清池從般般寄過來的香囊里選了一個淡紫色繡月亮和玉兔、蘭花的樣式,把寧司君給自己的雕刻了名字的美玉和斬桃花符一塊兒束在了這香囊裡邊,掛在腰間。
她的手指抹了一下竹筒,裡邊活潑的七星蠱王正在蹦躂,令得她和它相連接的血脈也都在沸騰起來。
它好像喜歡這玩意?
就這?
清池有點頭暈,算了,她也搞不懂是什麼情況。
*
半月後,應宇和清池還是從榮安王府里搬了出來。儘管周無缺是不太認可的,他說:「月魄此前遇見過這樣的事,還是住在王府里更加安全。」
清池腹誹,難道她出事不就正是和他們這些鬥爭有關。說起來,她還真是無辜呢。
顯然,應宇也是明白這一點的。
所以也是直接拒絕了周無缺。他一向是一個很隨意的人,大約是萬事在他眼裡都能這樣做或者是那樣做,如果一旦遇上了他堅定要做的事,就是清池自己都說服不了他呢。
所以,最終周無缺還是答應了。
蕭朗陽是有些不滿的,搬家當天,他就嘀咕著說:「我的將軍府空蕩蕩的!月魄你和應先生怎麼不來我那住一個月呢,一點也不公平!」
堂堂的大將軍,還有些孩子氣呢。
清池帶著懶得說他了,就盯著他幹活。
蕭朗陽立即老老實實地充當苦丁,親自駕著馬車把他們兩送到了東市。沒錯,正是之前清池在東市一條街道上擺醫攤的那邊上,前不久清池和應宇有打算搬出來的時候,就看好了小醫館,正在一條街的角落裡,租出門面的主人高興得不行,巴不得他們長長久久地租下:「月魄姑娘的醫術那般的好,連帶著咱們這一條街都熱鬧了起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