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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池眯著眼睛想了一下,儘管之前和這群刺客交手的時間是很短,但她還是發覺了他們在她的面前偽裝了什麼,似乎就是擔心被她給發現了。
等等……
這樣熟悉她的手段,蠱毒兩道直接掐滅了。
一點也不手軟。
這種風格也令得清池猛然地想起,應該是李嘆這邊的人。
他還是在懷疑自己,所以才故意來這麼一手嗎?
清池之所以根本不懷疑是白秋園,只因今天便是他提醒了她公主府這邊的事。
白秋園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不過應該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她這會兒頭腦風暴,也正想琢磨著李嘆的人把自己抓到這裡是何用意的時候,忽而耳畔聽到了鐵柵欄外邊窄小的通道里傳來了不緩不慢的腳步聲,行動之間還帶著衣風,儼然一派貴公子的風度。
她這個地牢是極黑暗的,根本就看不清外邊是何景象,一切也是模模糊糊的。
在那一抹熟悉得仿若隔世而來的淡淡幽幽的月麟香穿過深暗惡臭的地牢,乃至她的鼻尖後,這人是誰在她心底答案也再明顯不過了。
不是李嘆,但也差不多。
反正都是他們。
清池低頭一笑,若不是黑暗也掩飾了她的惡意,恐怕她真的很難應付接下來的場面。
那人已經攜著月麟香出現在門外。
目光淡冷地落在孤坐在地上的姑娘,她好似害怕般的低垂著頭,綢緞般的發映襯著細膩的天鵝頸,猶如能夠叫人一把捏斷。
「可是月魄姑娘。」明明就是在這樣的場景之下,他尤能做到仿佛在賞花觀月的風雅之時,與身畔女子閒雅耳語般的優雅。
只是那一把溫柔得曾經叫她迷戀的嗓音褪去了那種叫人疼憐的美,只剩下一種素不相識的倦怠的冷淡。
儘管不復從前的溫雅,可她還是深深地記得。
越是記得,就越是厭惡他曾經的欺騙。
可越是厭惡他曾經的欺騙,又一想到前世他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刎,那鮮艷到了極致的血。
被血染紅了的白衣。
那滿天蓋地的雪仿佛也跟著委落,一直下個不停——
而她始終看不清他。
「公子是……?」清池的聲音有些沙啞,也有些微微的惶恐,她想要向這邊展望。但他說:「姑娘若是想活著離開,還是別看我。」
這姑娘的身子也跟著他的這句話抖了一下,有點被嚇到了,嬌嬌的。更令在外清楚看到這一切的明清玉不由地蹙眉,大哥最近一直關注這個小醫女,他先前以為是那天在驛站她發現了什麼,但現在看來也許大哥在意的只是她在周無缺那兒住著,難不成是想要從這裡邊打開一個缺口?
明清玉淡淡地瞥著她,在那一刻不知為何,內心一悸,這種莫名的情緒終而還是叫他克制住了。
她沒有再投來目光,只是低低地瞧著牆面。
朦朧的暗裡,看不清那張玉容。
但只要觀其姿態,便知是一個極少見的美人。
「你……虜我來作甚?」
她聲線有些發顫,是在害怕,也正常。
不過也是個冷靜的。不然這會兒要是大喊大跳,他還有些煩呢。
「公子可知道我方自公主府里出來,玉真公主是榮安王之親妹,若是晚上我還未歸,榮安王殿下必定會查到公主哪兒,倒是自然也會發現你……」她強忍了一下,人在屋頭得低頭,因而話沒說死,也沒有說得太難聽。
「我畢竟是殿下的客人,而我家師父又是殿下一向推崇的應宇真人,便是和道君也有著千絲萬縷的光線。我雖不知道閣下竟然想要作甚,但也請閣下好好考慮清楚再行事。」
可是這樣冷冷靜地說著,反倒是叫明清玉嘴角挑起了一抹幽微的笑意。
「月魄姑娘說得沒錯。」他頓了一下,有些邪惡地繼續道:「只不過你是不是有點太天真了,若你今天死在這兒,恐怕每個三日,都不會有人尋到這兒。」
瞧到那坐在地上的姑娘猛然地收縮了一下身體,他仿佛也是得到了滿意的答卷,說不出來的舒坦。
甚至於,這樣的審問談話,也是難得地讓他感覺到了愉悅的滋味。
「我勸姑娘還是老實點。」
清池沉默了一下,語氣也帶著一種認命感地問:「閣下想從我這兒得到了什麼?」
第172章 五周目(19)
「姑娘能這樣想便好。」他的語氣都和煦了許多。
當真令這腌臢之地都猶如鮮花遍地芬芳溫暖。
這點兒美男計用在了清池的身上, 也讓清池是頗有些無語的。
「我想姑娘應該知道尊師和小蕭將軍將軍回來是作甚?」
清池疑惑了一下,聲音有點兒軟弱:「這……」
「嗯?」不懷好意地一聲。
清池激靈了一下,忐忑不安地道:「難道小蕭將軍回來不就是皇恩浩蕩, 聖心所在?我家師父乃是得了榮安王殿下的請託。」
「只是如此?」
「便是如此。」她身形在黑暗裡像是一隻盲目的蓮鶴,有些蕭索孤獨意味。
可她越是害怕, 他便越是興奮, 甚至又逼問起來。
在清池聽來, 那聲音是不急不緩不慢的,叫人感覺到他那種根本就不在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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