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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玉真公主只是問了問他們打算何時上玄青洞,馬上就要到了先任道君的祭奠禮,是有意緩和氣氛。
清池倒是想到了不久之前,寧思君上門那趟,似乎和應宇也是在說這件事。
清池就單純地眨眼。
眼前少女一問三不知,就是令玉真公主這樣的人都覺得棘手,最終臭著一張臉對清池揮手,然後說:「行了,知道你都不知道。也不早了,早點回去,莫要人等。」
玉真公主瞧了一眼鯉兒。
擺明兒讓她送客。
屏風後的李蓉蓉沒有想到,這個公主居然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她。
她都有些不高興,就要跑出來之前,就被玉真公主一個眼神釘在了屏風後。
玉真公主那冷厲的一眼也是擺明兒地告訴她,她要真是真的出來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李蓉蓉就咬牙切齒地恨啊,就不明白公主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放過了這個妖女!
*
鯉兒親自送清池出了公主府,眸中似有對她的擔憂。
「姑娘這般忤逆公主,怕是不妥。」
清池也有點意外,鯉兒竟然提醒她,不過她一貫也是一個溫柔的人,所以是誰都沒發覺她這樣的婢女竟然會是道君的暗探。
鯉兒仿佛也發覺到了她變動的神情,又說:「我家公主對道君的事般般在意,令師尊乃是道君的師兄,所以格外在意了些。」
清池應了一聲,「只是這是長輩的事,我是不可摻和的。」
鯉兒無奈一笑,正好對上了清池看穿的眼神,一時間兩人都明白對方在說什麼,只是這種知交之感,也令得鯉兒心頭有些莫名的感覺。
仿佛,她早就認識了自己。
「不管如何說,姑娘都可向應宇真君說說。奴婢想,他們心底有數,也莫苦了姑娘。」
除了鯉兒,公主府其他的宮人瞧清池不外乎是冷冷臉色,覺得她不識抬舉,破壞了自家公主的心情。
清池從冷臉宮女那兒接過了自己的醫箱,拒絕了公主府的相送。
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
她那苗條的身影,淡青衣著清雅秀麗,走在這夕陽鋪地里的光芒,耀眼極了。
鯉兒有些挪不開眼神。
道君叫他留意,言說公主必定會為難這位月魄師侄,果真如是,只是她尚且沒有出力。
這位姑娘便自己卸了公主的怒火。
當然,也得說是公主忌憚著,到底知道姑娘是道君的師侄,不至於像是對待李蓉蓉那種寵物的態度來對待姑娘。
*
出了公主府,清池才真的有那種物是人非的自感了。
不管現在的李蓉蓉到底是什麼,又或者這個世界是一本書,還是什麼,這一世都與她無關了。
也許,她還沒有走出那種落窠之中,但也終於不用繼續左右搖擺,
更不想參與進入,而是要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夕陽漫天,暮色如金,照亮了她的眼睛。
里邊滿是熠熠的神采飛揚。
晚霞把這個轉折的巷口照得很深很深,充滿了曲折的美。
倏忽,這明滅的光影叫清池感覺到了一種銳冷的危險。
腳下繡花鞋往後一退,她偏頭就正好躲過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周圍的風瞬息一發,從前後左右都冒出了黑色夜行衣的刺客,其中一個高大的刺客更是在她之前就直接把她腰間掛著的竹筒給挑了出來。
那裡邊正是她最大的利器——七星蠱王。
清池驀然心寒,再了解不過,這些過來的人,必定是極清楚她的底細。
甚至……
就連她手裡揚灑用來克制他們的毒粉也都被他們紛紛地躲過了。
為首的黑衣刺客一雙眼睛冷冰冰地瞧著她,發出沉悶的腹語:「不想死就停手。」
周圍的刺客早已把她給包圍了起來。
清池到底只有輕功還行,內力雖有,可武力又怎麼能夠比得上這群刀尖上舔血的刺客。
在她手裡最有力的兩個殺器都被瓦解了以後,驀然的,被一靠近的刺客給直接敲暈了過去。
滴答,滴答——
再次醒來,她被嗆了一下,躺在冰涼陰冷的黑暗裡邊,比起那幾乎不可見的光線。
這裡的那種骯髒臭烘烘,差點叫清池有點窒息,她的手指上飛快地跳過一隻東西。
是老鼠?
清池的神智也因此回籠得特別快。
她拖著手臂坐了起來,觀望著這個地方,眼睛慢慢地適應了光線。
很快,她嘴角也撇開了一個冷笑。
這是一個地牢。
臭氣熏天的,不知道陰暗了多少年,那種霉氣就叫人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
甚至,窸窸窣窣的,或許是老鼠,又或許是蟑螂等別的生物。
她身上常年帶有的淡淡藥香清苦地緩解了這種臭氣,周圍的這些生物都遠遠地觀望著。
會是誰?
她應該是從公主府一出來就被盯上了。不,或許更早一點。
她得罪過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想想自己回到盛京里得罪過的人,尤其是得罪過的人。
李蓉蓉?
她在公主府,可她能請動這樣幹練的刺客不可能,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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