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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魄姑娘,我看你是學藝不精吧。」白秋園收回了手,再看向眼前這個青衣醫女,壓抑著眼底怒火,語氣冷冷的,似雪水般流露而出。
站在他身後的侍衛,和周圍看戲的民眾們,此時此刻卻都感覺到了來自他身上的那股子氣勢。
可怕又黑暗。
清池卻只是伸出手去拿那張五十兩的銀票,根本就不受一點兒的影響:「公子忌諱良醫,只怕這病輕易……」
她這話只說到了一半,卻忽而被一隻稍大的手掌給蓋住了。
清池抬眸就對上了這人惹是生非不懷好意的一雙翩翩桃花眼,蔫壞兒:「姑娘壞我清白。」
他語氣卻端莊,若不是他強行箍住了清池的手,這一切仿佛都只存在於想象當中的曖/昧。
「鬆開手。」清池說。
白秋園覺得她是欲拒還迎,不然如何不自己掙脫,有點兒流露出風流相,興許已經是覺得她被自己迷住了,玩些把戲。
「月魄姑娘,與其在這日曬風吹,倒不如陪我如何。別說是五十兩,便是五千兩、五萬兩我都親自奉上。」他的態度存在著一種輕賤,桃花眼高抬,哂笑著。
「鬆手。」清池再次說著。
白秋園緩和了一點語氣,有些迷人的溫柔:「月魄姑娘——」只是這一次話還未說話,那原本溫柔的臉上一下就變得猙獰了起來,他猛然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扭頭看向清池,到底是一國的王子,即便是在承受著痛苦,也仍然能夠維持得了風度。
白秋園身後的侍衛已經臉色一變,要上前來。
但卻被他一隻手攔了下來。
白秋園看著仍然坐著連姿態都沒有變化一下的青衣醫女,在那種痛苦幾乎令得五臟六腑都攪動了起來的時候,當然在清楚不過,自己這是終日打雁的,反而被鳥啄眼了。
他也沒想到,這女子竟然能這般果段、毒辣,白秋園平靜地站在原地,在他當機立斷地封存脈後,內力緩和下痛苦也減輕了。
「你給我下毒了?」
清池慢條斯理地道:「公子一而說我庸醫,二而冤枉我下毒,莫不是如那些浪蕩子一般,也是來找茬的。」
白秋園仿佛是第一次認識他一般,那雙款款的桃花眼也變得仿若是毒蛇一般狠辣,視線綿密如網死死地纏繞在了她窈窕的身形上。
「看來的確是我孟浪了。」
清池抬眸應上他,卻見他在中毒以後,蒼白的臉頰浮動著艷色,那雙桃花眼更加深幽,帶上了無比的艷色。
就像是不打算裝了。
「這五十兩,便是姑娘的。姑娘的話,我聽進心裡頭。」他不緩不慢地說著。
淺色瞳仁在細密的睫羽映襯下,有些悠然的味道,那點痛苦也仿佛是美酒一樣被他輕飲了。
變態。
這也是一個變態。
清池馬上就想起來了,如果她沒猜錯,他應該就是五年前被送到盛京里的那位北狄質子白秋園。
他過來又是作甚?
第170章 五周目(17)
清池哪能不知道他這是想要玩, 很好,那就看誰玩誰了。
即便這會兒他是告軟,可她也沒有半點想要放過他的想法。
「月魄姑娘。」他喚得當真溫柔, 叫人要溺斃在其中,一隻手掐著手臂, 阻止著毒氣向上蔓延。
桃花眼望著她。
帶著若有似無的威脅意味, 「月魄姑娘, 我素來最喜歡的便是帶刺的玫瑰,不過姑娘應當小心, 若是刺被扒光了,那嬌嫩的玫瑰豈不是任由人為所欲為。」
他話里有話, 在暗示著她一些什麼。
「公子還是有話直說,我只是一介醫女, 可聽不懂公子這些玫瑰刺的。」清池說。
白秋園這會兒覺得她可真是頂有意思了, 想來應該猜得到他的身份不簡單, 還敢毒他,乃至他話說得這般清楚, 她倒是矢志不渝, 根本就不打算給他解毒。
白秋園倒沒有被氣瘋, 只是心裡痒痒的,他克制住了。「月魄姑娘,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清池盯著他, 他那桃花眼含笑又認真, 明明白白地告訴清池,他可沒有說謊, 乃至於他今天過來故意找茬就是因為這個人。
清池過了一下記憶,她來到盛京才不到一個月, 能得罪什麼人?想想,清池的腦海里馬上就冒出了一張俏麗的臉蛋來,她前倨後恭,在周無缺冷語時,便記恨到了她的身上來。
李蓉蓉。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位北狄王子白秋園似乎在盛京里,還是如今這位「李蓉蓉的裙下之臣」來著!
白秋園又補了一刀:「看來月魄姑娘已經猜到我是誰了。」
他笑得很妖。
清池見過蔣元的妖森,明清玉的妖冷,可眼前這人是一種狠辣的妖。
清池不動聲色地道:「公子說話,奇奇怪怪,恕我實在無法聽懂。」
行,你裝吧,讓人裝。
白秋園的眼神就這樣直白地寫著。
*
「主子?」跟著白秋園的北狄國侍衛塔里皺著眉,喊了一聲,可比白秋園都要急一下。
畢竟,他被那醫女下了毒,就這樣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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