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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然坐在那椅子上,像是一枝開得正好的鮮花,生動且凌寒。
白秋園風度翩翩地走來,笑起來多情且溫柔,「聽說月魄姑娘這兒乃是東市上最好的醫坊,我過來瞧瞧。」
「你是過來看病?」
她的視線落在了緊隨他身後那魁梧的侍衛,唇邊露出一個寒涼的弧度。
白秋園笑著道:「我知道姑娘的規矩,所以我來排隊了。」
他摺扇一指,他那侍衛便往每個排隊的人們手邊遞上了一錠銀子。
大家本來就是因為便宜才過來,這會兒看著這一錠銀子,也是不由地吸了一口氣,有一個人接了一個,很快也就紛紛地接過了,當然還有清池的老客人仍然覺得他是過來鬧事的,不過清池遞了眼神,有便宜不占傻子。何況是傻子親自上門送錢,不必擔心她。
就讓她親自來會會。
看出了這個機鋒的,三兩位互相拉扯著就去了一邊,不過街坊們仍然是擔心這位小醫仙的安全,是不願意遠遠地走開的。
「客人,請——」從頭到尾,清池就沒有起身過,傲慢得緊,雙眸流露著不在意,這也惹起了白秋園的那種勝負欲。
要說一開始,他只是想要看看周無缺會在意,李蓉蓉見了場面就恨極的女人是什麼樣的。
如今見到了,反而有些心痒痒了。
要不,他先玩玩,再弄死她?
白秋園就抱著這樣惡劣的心思,唇邊帶著一抹令人怦然心動的微笑,坐了下來,向這醫女伸出了自己的手。「月魄姑娘,近來身體不適,你為我瞧瞧。」
第169章 五周目(16)
清池撇他一眼, 眼神淡漠,一如看所有病人的眼神,只不過在她為他看診之前, 她那明艷若芙蓉的臉龐上忽而浮現出一抹動人心魄的笑意。
白秋園是見過很多的美人,開始在這一剎, 竟還是少見地愣神了。
只是她接下來的這句話令白秋園泛起了莫大的興趣。
「這位公子, 看診十兩銀子。」
這真的是當他是肥羊來宰了?
不過, 白秋園扇子一點醫案,在他身後身形魁梧的扈從就立即奉上了瑞曲銀票五十兩。
白秋園張揚地把這張銀票壓在桌面上, 嗓音有一種迷人的蠱惑:「若月魄姑娘真的能為我看好這病,這五十兩就是姑娘的囊中之物。」他高大的身形只需稍微朝清池傾斜, 就有大片的濃影遮住了她,近乎曖/昧繾綣的姿態。那雙桃花眼更是款款多情, 仿佛不像是來看病的, 而是來談情說愛的。
清池眼睛只稍微張望了這張銀票, 仿佛也在確定他就是一位豪客。不親不疏地,「公子放心。」
她的眼神也微微地柔了下來。
素白的手搭在了白秋園的腕間, 一點溫熱似玉輕貼, 他的桃花眼略微地深了一些。竟然是絲毫不避諱地瞧著入神診脈的她, 隨著她號脈的時間越長,他的目光越來越放肆,手裡原本服帖的紙摺扇也闔合了起來, 聲響慢慢地變大。
果然是庸醫。
他的身體好得不行。
白秋園不大看得上這位低垂著眼眉, 淡漠在霞色里褪去,因而顯得別樣溫柔的「小醫仙」。
看來所謂的懸壺濟世, 果然不過只是賣弄風情。白秋園嘴角不屑的弧度勾起,眼神也變得有冷了起來, 甚至覺得是浪費了自己寶貴的時間,他手裡的摺扇伴隨著主人的態度,啪嗒地一聲,紙上桃花竟然開裂,一半硃砂勾畫的桃花正巧飄落到了醫案中間。
遮住了那只素白的手腕。
卻也敲醒了那沉沉診脈的青衣醫女,她素白的手輕輕一拔,眉眼一抬,收回了手,一張仿若芙蕖般艷生的俏臉撩拔到白秋園眼裡,也叫他心痒痒的。
「這位公子……」她語調輕柔,卻素帕輕輕擦手,擦得正是方才為白秋園診脈的那只皎白如雪的柔荑。
白秋園的臉色一變。
又聽得她軟聲卻冷淡的調子還在繼續道:「您恐怕是內有不足之症,外有火旺之血氣不足。」
「依你看,我改如何治你?」白秋園頗有些不以為然,是個人恐怕在盛京這樣的地方都能有這種症狀,更何況他是北狄雪國之人,年年不適應都有這些游浮的症狀。
他那點隱約的看不起,清池瞧在眼底,事實上,她也沒想過讓他以為她醫術多麼高超。本來,她的醫術就不如蠱毒之術。
清池嘴角撇起一個假笑,「公子氣虛,容易盜汗,倒也不用吃什麼藥,每日牛飲一桶水,我看就足以。」
白秋園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高鼻懸膽,一張臉有著大夏人不同的俊美,膚色白皙細膩,甚至比得上清池了。這也是北狄人膚白的優點。此時嗤笑,手上那把摺扇也被他徹底地揉捏壞了,「月魄姑娘這是逗我開心。」
清池淡淡地道:「公子有這份心情,可我卻沒有。只是我對症下藥,被公子誤以為是戲弄於你,何其無辜。豈不知公子此病症乃病證當中腎陽虛之症狀,多飲水能調節體溫。難不成我能害公子不成?」
是個男人被一個女子這樣輕描淡寫地說腎虧,哪能忍受得了,但白秋園不是一般人,他當了五年的質子了,若是不能忍,今日也能不能站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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