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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王府里的宮女們沒事都愛過去走走。
周無缺會想到這一點,也是詢問過宮女的。
西桑偷偷地瞧他,完了,果然被他猜中了。
只是殿下表現得倒也不明顯,他也不好勸說。
周無缺那能看不透西桑在想什麼,只是有些好笑,又實在想要逗他一下。
五年過去了,那個有些奇怪的小姑娘的面容都幾乎在腦海里模糊了,只記得她那詭異的脾氣,一雙明亮又深沉的眼睛,真不像是一個普通的小姑娘。
周無缺想起來,嘴角又抿了一抹笑意。
*
嘉陵城,東街小醫館。
清池在聽到應宇說要回盛京,懵了好一會,「師父,我沒聽錯?」
清池都有點懷疑人生了。
他們整整在嘉陵城待了近七年,就在她以為可能未來都會繼續待在這兒,起碼最近幾年應該是不會走。就這麼忽然……
「你沒聽錯。」應宇摸了摸她的頭,溫和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離開嘉陵城,如今終於有機會了。」
清池不太樂意:「可盛京……」那個地方給她留下了太多的記憶,如果可以,這一世她都不願意再靠近那個鬼地方。再說熟人太多了,總覺得容易出事。
那種帶給她強烈不安的感覺,甚至讓她心悸。
「盛京怎麼了?」難得的,應宇不再是嘻嘻哈哈的樣子,他不笑嚴肅起來的時候,那瀟灑的眉峰都有著難以言喻的凌厲。似乎也是想起了什麼,他明明看著遠方,視線卻透過什麼在懷念著一些過去。
須臾,他低頭笑了一下,很不在乎地說:「盛京和嘉陵城也沒什麼,只不過祖龍所在之地,風水固然好了些,世情也不堪了起來。」
清池總覺得他在陰陽怪氣著什麼,不過反正對象不是她,也沒所謂。
就是這逗逼師父忽然正經了起來,她不是很習慣就是了。
「你是不是……因蕭朗陽回京……」很快,清池就明悟了,不高興地說:「是周無缺拜託你了!這個人可真是煩,都離開了五年,還得糾纏我們!」
清池口不擇言,說出了自己心裡一直以來的怨懟,果然就見到自家便宜師父清風明月般隨意的笑容。
清池拍開他的手。
「小月魄,榮安王殿下是國之棟樑,也是咱們這些黎民百姓的福澤。你可不能如此不禮貌!」說起來,這還是應宇第一次這般說教她。
從前清池也曾經說過周無缺的壞話,不過當時應宇也只是笑笑。
清池想起周無缺這幾年正在綢繆的新政,就有些牙痒痒,這傢伙風頭出得可真大,就連應宇也被他影響了。
清池哼了一聲,揮開應宇,然後自己上樓了。
「月魄,月魄……」應宇看著她怒氣沖衝上樓的步伐,也是搖搖頭,根本不明白這孩子怎麼對周無缺有這麼大的成見。她過去拿七星蠱王戲弄這位殿下,對方胸襟也甚大,從不和她計較,只是當她小打小鬧。
畢竟,治病是治病,故意給的一些折磨,可就不太對了。
應宇看她自小長大,也知道她脾氣古怪嬌慢,又很有自己的主張,不喜歡別人給她做主。
這一次回盛京,他先斬後奏,看來最近這段時間,肯定是要受她點脾氣了。
這也是他該受的。
「小月魄如今大了……」他這個做師父的,真是不知女兒心,十分頭疼。
清池悶在二樓,支開一隻窗戶,看外邊的一重重的屋檐,北地的春蔓延著如一層層的綠煙。熙熙攘攘的人群,鼎沸不已的人聲,熱熱鬧鬧地自望得見的遠方傳來。
她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然後看那古舊的銅鏡里的自己,每一次重生,唯一變化的就是她的容貌。
就是她每每看見,都有些恍惚。
鏡子裡的那張臉,真的是她?
而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嗎?
尚且稚嫩,卻已美得不似人間花。應宇從不受她的容貌影響,不過還是隱晦地對她提過,出門要易容,而這些年,她也一直是這樣做的,只露五分姿色在外,也有小醫仙之俗名。
「月魄——」
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呼喚,嚇得清池立即就從梳妝檯前站了起來。
也從自己的愣神里,醒來了。
才發覺這是應宇的聲音:「月魄,這次是為師的錯,你若是不願意——」
清池推門而出,門前道士眉間也有幾分的擔憂,生生地減少了往日的那種瀟灑自若,多了一種老父親的絮叨。
「你一會兒說去,一會兒說不去……」清池頓了一下,沒好氣地說:「到底去不去。」
應宇說:「你若是不願意去,那我只好向榮安王殿下謝邀。」
清池的怒氣一下就淡了,但她還是矯情了一下:「你去不就行了,難道我留在嘉陵城就不成?」
應宇有些哭笑不得,但嘆了一口氣,還是說:「你叫為師怎捨得。」
清池心裡微暖,可她嘴上死不承認:「哼,你有什麼捨不得,就連答應他,也不曾和我說一聲。」
應宇就知道自己被她記上了,他無奈地笑著,「是是是,是師父的錯,那小月魄可否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過師父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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