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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年瞪著他,那青腫得滑稽的一雙眼睛就特別好笑。
清池在一邊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少年不善地看她。
清池翻了一個白眼,「我師父給你吃的是好東西,你凍在雪裡這麼久,恐怕身體早就沒有了自覺,眼下咱們也沒地方給你處理,難不成你以後想要廢了?」
她是一點都不客氣。
少年聽完沉默了,他其實到現在全靠意志力撐著,在發覺兩個奇怪的人,的確是沒有害他的理由。他再也撐不住了,「去嘉陵!」最後,他一字一詞地咬了出來這三個字,然後就暈了過去。
應宇說:「小月魄,看來咱們得走一趟了。」
他倒是閒適,去哪兒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清池控訴地瞧著他,「都怪你找麻煩!」
這人一看就是被追殺到這里的,還具是軍中的打扮,也不知道他們內部是發生了什麼樣的矛盾。
這少年一看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應宇把那少年輕悄悄一把搭在背上,哈哈大笑,瞧著清池:「你這怕麻煩的性子,也真不知道從哪來的!」
他嘆氣,「你家師父我啊,就喜歡麻煩。」
還不等於說,你喜歡折騰。
清池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總之,咱們先下山吧。」她瞧著應宇背上的少年,這次非得把他當做肥羊好好地宰一頓!
第157章 五周目(4)
帶著這樣一個麻煩, 他們還能去哪裡?好在清池和應宇在上山之前就在驛站不遠處的客棧租了個房間,那些行李也就放在那兒。
這少年身上的盔甲得卸了。
在這方面清池和應宇達成了共識,他脫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蓋在少年身上, 趁著天黑之前回到了客棧,又要了一桶熱水, 先給他以熱酒活絡了筋骨, 再細細熱水擦過。
少年把床鋪給占了。
這床鋪本來就是清池的。應宇一般都是打地鋪那個。被占了位置的清池一直黑著一張臉, 沒好氣地吃了一頓簡單的晚飯。
應宇還哄她:「救人一命,無量仙尊。小月魄, 可別生氣啦。為你明天給你買燒雞吃!」
清池翻了一個白眼,「你把我當小孩呢!」
應宇:「……」你可不就是小孩。
當然, 隨著清池年紀越大,脾氣也越大, 雖然是師父, 應宇也不敢擢其鋒。
床鋪那兒傳來了窸窣之聲, 似乎那躺在上邊的人有清醒過來的可能。
他胡亂的咳了一兩聲,捧著碗和筷子馬上放下說:「我過去去瞧瞧。」
清池哼了一聲, 繼續吃著碗裡那隻雞腿。
吃完以後, 她才慢悠悠地繞過了屏風, 走了過去,應宇正在給那少年把脈,一開始他就吃了清熱解毒的丹藥, 應宇這藥很有奇效, 所以現在臉部的情況好了許多,基本上有個人形了, 比起之前那豬頭的樣子要好上許多。
少年正低頭瞧著被子,像是在發呆, 之前那種鋒銳的氣息仍然還在,不過此時已經弱了許多。
身上更多的是一種遭遇了人生難題般的茫然。
顯然,刺殺他的這幫人令他很意外,更甚至他也許知道。清池阻止了自己繼續深想下去的想法,卻有些驚疑不定,眼下這少年的輪廓給她一種似曾相識感。
少年忽而抬頭,眼睛對上她的視線。
清池怔住了,一時之間瞧見了他那額間隱約的紅,像是一枚硃砂的模樣,先前青紫的時候,看不出來,這會兒終於清朗。
她整個人都驚魂不定地站在了原地。
周……周無缺!
清池立即扭過頭,不讓自己太多的情緒被這個人看見。雖然不知道少年的他是如何一副德性,不過早就已經見過了成年時候的他,這人心機甚深,甚會謀算。
這時應宇審完脈了,說了幾句,反正就是多保養,少年熱氣過燥,並且心脈有些受損,反而是身上的那些傷口不算什麼。
少年道:「有勞先生了。」
他十足禮貌,聲音嘶啞難聽,不過卻難以聽得出別的情緒。
應宇對於他的身份也不感興趣,只是興之所至,隨手救人。除了清池外,再也不喜歡沾些別的羈絆。
而他們說了什麼,清池都記不清了,她現在滿腦子的都是怎麼把這個大麻煩給甩掉。
要知道,周無缺今天被刺殺一定和紛爭脫不了關係,在再陰謀論一點,死在他身邊的那些軍士一定也是在周無缺沒有預防的時候進行刺殺活動的。
所以,很有可能他得罪的人來頭不小。
誰敢動一個親王呢?
聯想到前世最後的風波,清池隱隱能夠猜測,和如今的太子,也就是未來的皇帝脫不了關係。如果她沒記錯,再過一年左右,應該就是嘉陵城被北狄大軍圍困半年的時間了,全城缺少糧草,並且大發瘟疫。其時,都與一年後忽然先帝崩,太子繼承皇位後,懷疑這位戰神弟弟會奪自己的權力。
周無缺經歷了這一關後,整個人都變了。
這也是顧文知在床榻之間和清池撩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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