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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風外的小薇嘟囔了一聲,「那好吧。般般你好好侍奉小姐,我一會兒便回來。」
般般鬆了一口氣。
這種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清池道:「這件事,你必須忘記。」
熱氣蒸騰的浴室內,般般的眼睛都被熱氣蒸騰得有點紅,「奴婢謹聽小姐吩咐。」
小姐鬆了一口氣,但是往日那動人的容顏里卻帶上了些許的陰霾,就像是一場忽而而至的暴雨。
讓般般心憂。
*
窗外,雷霆乍響,夏季的暴雨,如潑水從天際灑下,摧殘著畫樓。
雪墨紗披拂亂飛,似鬼魅的鬼影,讓這廢墟般的深室明明暗暗。
折回的蔣元踩著,披紗發出清亮猶如啼哭般的聲音來。
「元公子。」高乘躬身沉聲道。
「他還沒走?」
高乘也嘆奇般地道:「一直坐在窗邊呢。」
蔣元冷笑了一聲,「好啊,那我就去瞧瞧我這手下敗將,還能死皮賴臉到什麼時候?」
高乘遲疑了一下,「公子,小心……」
「你在怕什麼?」蔣元道:「難不成你覺得他能對我做什麼?」
「屬下不敢。」
蔣元十分嫌棄,且不屑地說:「也不知道池姐姐究竟是看上了她什麼?一個下九流的賤人。」
黑靴往裡踏去。
陽台處一道閃電擦亮了天空,也讓晦暗不明的室內映照出了一道雪白修長的影子。
大風大雨灌進陽台,繼續把他澆得半濕。
他黑髮長披,形容幾多狼狽,卻如一抹魅影般站在那兒。似木頭人般地瞧著被風雨肆虐的萱草花。
蔣元的到來,也沒有驚動了他。
他臉上的艷色和脆弱早已消失個殆盡,那蒼白的眉眼仿佛不折的楊柳,不見柔色,只有冷韌。
「明清玉。」蔣元的聲音已經是竭盡的平靜,可還是能聽到了波瀾之下的殺機。「你這種小人也配覬覦池姐姐?若不是池姐姐求我,你的小命都沒了。」
明清玉回眸,眸色在落在了他白皙的頸項之間的指甲印後,似燎原火般地燃燒了起來。
那一襲白衣仿佛都要垂落般的可憐。
他死死地盯著。
蔣元在注意到他的視線後,曖/昧甜蜜地笑了起來,他臉上露出的酒窩那般的幸福,都像是在回望著那一刻的饜足。
「這是池姐姐留下的哦。」
驀然,蔣元的目光也冷厲了起來,「……池姐姐,是我的。」
「所以,你威脅了她。」明清玉緊緊的攥著拳頭,指節都泛著白。他眼底都泛著血絲般,死死地看著蔣元。
蔣元嗤了一聲,「不要以為池姐姐和你有一夕之歡就代表有什麼。你……不過是她玩玩而已。」
明清玉低垂著眼簾,眼底泛著些許的冷笑。
「蔣元,你以為你又是什麼。」
面前的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忽而就不一樣了,和之前那個的他相比,現在的明清玉給他的感覺再也不是那個酸白琴師,而是危險無比的一頭豺狼。
蔣元雖不是正統的皇室出身,可是自小接受的都是皇家的教育。
五感尤為敏銳。
風雨還在繼續飄搖,還有持續變大的模樣。白衣琴師的眼底幽黑晦暗,深不見底,仿佛盤踞著一頭欲要醒來的猛虎。
睫羽也遮不住那種逐漸覺醒的恐怖氣場。
「你不是……」蔣元像是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完。
忽而,蔣元冷冷地盯了他一會兒,道:「我們走!」
高乘早就注意到了這個明清玉不簡單,聽到蔣元的話也是鬆了一口氣。這個明清玉有些奇怪,小公子惹上他,叫他心裡總有些不安。
在主僕兩人離開後,明清玉一個人注視著這廢墟一般的畫樓,忽而發出了一陣笑聲。
往昔那麼溫柔的嗓音在這一刻也顯得是那麼的陰柔冷情。
「池兒……」這一聲里含著多麼的恨,也含著多麼的情。
冷風吹動著雪墨紗,吹動著他的長髮。
不時的一道驚雷閃電,擦亮了,又暗了。明明滅滅里,更顯得一切都是那麼陰沉晦暗。
不知何時,在角落裡出現了一個個的黑衣人,他們屈膝跪在地上,朝著那道雪影。「主子。」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大著膽子喚了一聲,「蔣元是夏廷的皇子,主子們的蹤影一道被他們……」
他的話只說到了一半,就明清玉一個眼神凍結在原地。
他輕輕地道:「要不是因為這個身份,你以為我會一直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麼?」
暗衛們無言以對。
為首的語重心長地道:「主子,大公子離開之前便吩咐了屬下,一旦您的身份……」
明清玉不耐煩地道:「好了。哥哥的話,我心裡有數。」
「是。」
為首的看著他那一身濕了的衣衫,連忙對下邊的人使了眼色。暗衛畢恭畢敬地送上了一套雪白的衣衫。「主子。」
明清玉的手指經夏雨淋濕,泛著冷白,衣角的水露在地板上滴落著。
他嗤笑了一聲,淡淡地道:「我這個樣子很可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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